小孩子才分好坏 大人只看结果

都说《我不是药神》是一部推动国内医疗体制改革的电影,而事实是先有了医疗改革,才有了这部电影。

程勇他们五人是好人,虽然违规走私贩售国家未经许可的药品,但他们是为了让那些买不起天价药的病人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公安机关是好人,虽然他们不留情面打击仿制药,间接害死了一批可能有机会活下去的病人,但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护法律的正义。

买药的病人是好人,虽然他们包庇法律意义上的罪犯,但他们也是为了保护程勇他们。

假药贩子张长林是坏人,但最后还是洗白了,在刑警的逼问下没有供出程勇,也在很多人心里加了分。

只有瑞士诺华公司是坏人,不管是一开始天价卖药,还是后来起诉仿制药的源头以及售卖者。自始至终,诺华公司的代表都是戴着有色眼镜,手上蘸着血,不顾病人死活的吃着人血馒头的形象。

每一部电影,都需要坏人。

“电车难题”是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其内容大致是: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

如果是你,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不管是选择拉或者不拉,都会有巨大的舆论和心理压力。而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了一个坏人,用刀逼着你拉或者不拉呢?

此时所有的压力都会宣泄到那个坏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会去谴责坏人,不但没有人怪你,甚至都会同情你,觉得你也是一个受害者。

程勇也碰到了这个选择题:是违法代购印度仿制药还是不管病人的死活不去触碰法律的禁区。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都会有人指责他的行为。

都说中日友谊看韩国,诺华公司在电影中无疑很好地起到了韩国的作用:正是由于他们定价太高,才会逼着程勇去买低价的仿制药。

在很多人指责药商定价过高,无视病人生命的时候,很少会有人去想一想,研发一款靶向药所需要的投入成本。

药品不是食品,不存在薄利多销的说法,药品销售的目标群体只有对症患者。药厂也不是工厂作坊,他们需要养活科研人员,要购买实验耗材,要有资金和动力去研发更多的药治更多的病救更多的人。

药品的研发也不是按照说明书去组装零件,大部分的研究都是失败的,失败就等于前期投入的所有人力物力全部打了水漂。

一般国家对药物的专利保护期为20 年,也就是说,药厂必须在这个有限的时间内面对有限的人群,收回前期几十年投入的高昂成本,还要为以后的研究积攒新的研究经费。

那么问题来了,穷人不想死,那辛辛苦苦搞研发和冒着风险投资的投资人,就应该死了吗?

编剧为了设置情节冲突,把所有一切悲剧的元凶,归给了药商,诺华公司成了这部电影里的坏人。

而在生活里,很多人喜欢把所有导致自己不如意的元凶,归给一个“坏人”。

“宿舍里的同学每天喊我打游戏,害我不能静下心来学习。”

“领导提拔他还不是因为他给领导送礼了,这个社会真黑暗。”

“汶川地震死了这么多人,XX这么有钱才只捐了一百万,真是为富不仁。”

心理学上有个专业名词:自利归因。是指将某人的成功归因于内部、性格因素,将失败归因于外部、情境因素。

很多人都觉得“我弱我有理”,你比我强,所以你就是导致我这么弱的坏人,因为“你强你活该”。

其实大家都很忙,那些比你强的人都在忙着变的更强,你弱只是因为你不够努力罢了。

生活不是电影,我们也不是编剧,我们不需要给我们人生的每一个节点设置一个“坏人”来展现情节冲突,少一点戾气,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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