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渐渐的黑了,背书的学生,骑着自行车走了,放羊娃吆喝着羊群走远了。
坐在我们这个位置,县城已经仅剩尾巴,屁股在身后。绵延不尽的是通往西川镇的山路,孤单的像一条蛇扭曲盘旋。
学校里三四楼灯火通明,上夜班的人已开始了。葫芦河就在城外,在璀璨的夜幕里奔流。
我抱着英语课本回寝室了,民工在一片空地上搭起了帐篷。
我独自走回家了,背英语单词已经成为习惯,晚上背效率更高。
课堂上忘不掉班主任的严厉眼神,语文老师挑剔的指正,当然还有批评之语。
可一到英语课,学生们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有的学生拿着手机偷拍漂亮老师的脸。新学校来了一批批新老师,老教师都被我们气走了,我们原来的英语老师。
原本是那个我第一天来学校收费处的那个女人,烫头的中年女人。从她嘴里吐出来对我们的嫌弃和厌恶。
在上了一节课后,她终于提着包走人。“你们这个班太糟糕了,我管不了你们了。”
英语老师一直都没有来,终于在过了一两周后调来了实习英语老师,还没来呢学生们都说她是个美女。
待到上课时候,她真的惊呆了,基本是个女汉子,她在上面讲我们在下面讲。长相真的很清纯,一对深邃大眼一米六几的个子,讲起课来能说会道。板书写的工工整整,主要是记笔记太麻烦了。
期中考试下来我们又倒数第一了,她就会拿着教鞭考我们单词,背课文。算是认真负责的一个老师。于我也有恩,我的英语就是那时候突飞猛进的。
我晚上养成了背单词课文的习惯,在寝室后面的空地上,忘我的来回的背。
我那时候尽看了风景了,还有看人了,尤其女生,我就要多看几眼,总是渴望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也在懵懵懂懂的追求被关注。
我背完就走了,在我走远了,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唤我,我又走了几米,他又叫我了,我回头慢慢的他们走近了,我回头去和他们招呼。
小李不高兴了,“你要是今晚走了,你就会挨揍。”
“那你怎么揍我?”我忍不住问
“当然是叫人呢”
“那你们能叫来吗?”
“叫不来吗?好你等着”他生气的瞪着我。
我默默的走了,他们商量了起来“要不给那个一盒烟叫过来,收拾一顿。”
“那个叫不来,人家不来。”
“那么随便叫一个,完了我给你买烟。”
我忐忑的走了,第二天他又来跟我说:“放学等着有本事别跑。”我们两个打起来了,我们俩满身是土,都是用脚踹的。
晚上放学后,我继续背书他竟没有来。
第二天,晚上放学,他早早的跑出了校门,叫好了人在校后门口守着,我走近了,旭武,小李和一个染红毛的小子站在一起。
小李把我揪住,那个小子上来,直接问我:“你咋来?”我没吭声。他甩我一个巴掌打的我脸红红的。我捧着脸转身就走,又被旭武班上的小个子堵住,在我脸上一拳。
我沮丧的回去了,我羞愤交加,难以释怀,终有一天我会报仇的,但内心一时又难以释怀,我提笔写到:“落花无情,流水有意。过错,彼此的折磨。心头,疲惫困惑。往事,琐碎纠葛。一桩桩往事锁,一缕轻烟上草垛,触痛黄叶花欲落。”
令我悲愤的是他们的凶狠,可是万没想到的是,小李在当晚在门上叫我了:“快开门来,某某某”我心里虽然很难受,可是我慢慢的原谅他们了,他们可能是想对我道歉。这门,我狠下心硬是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