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巧妙地“杀”死一只狗

——爱它,但不养它,转而派一个根本不喜欢狗的人养它。

于是,狗离不开方寸之地,永远一条链子锁着,三餐不定,冬天晒不到太阳,夏天晒得热死,无数个寒风冷雨里,冻得呜呜咽咽叫了一夜又一夜,人睡了,它吹得淋得只能在原地走来走去,抖抖僵湿的毛,链条甩得咯咯响。

因为睡得晚,深夜十一二点,我知道它还没睡。第二天早起,附近的人抱怨一夜没睡好,因为狗又叫了一晚上,哪怕凌晨时候打着电筒警示它,它停了一会又叫起来。“实在冻的不行,尾巴夹着都”。

现在已经五月了,突降温又下雨,狗又度过了这样的“黑夜”。

人们说,它竟然能活过冬天,没冻死,真是厉害,所以现在更不会冻死了。

它没有名字。父亲叫它“特种狗”——受的住饿、扛得住冷、来自特种兵的特种狗。

平时我们有什么剩菜剩饭肉骨头都会送给它,帮它解决饥饿问题,但给不了一个避风躲雨的地方。有阵子我看不下去了,对它的“养主人”说,晚上把狗带回去吧,太冷了,它都冻死了,直叫。好了一天又归复原位。

但其实,如果我真的爱狗,爱到极致,那种万见不得忍受不得任何不好,我甚至马上冲上去,直接声讨这个狗主人了。

而我现在只有把愤怒同情写成这些文字,没什么用,改变不了什么,照样下个大雨里又是彻夜的哀嚎,就是这样的无能。毕竟的毕竟,有些意志观念在这里是不能动辄的。

论如何巧妙地杀死一只狗,我只服她。

有时候不要以为自己的爱真的好,其实那只是负担。不要成为那只狗,更不要成为以爱的名义施予一切苦难的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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