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趣事

      近日,侄子结婚,好多儿时的玩伴因此聚在了一起,围坐闲谝,感触颇多,又让我回忆起那贫瘠而又丰富的童年生活。趁着闲余和内心深处的触动还未散去,赶紧敲击键盘开始码字,让记忆回到从前,回到那个渐行渐远的年龄段和再也无法复制的童真年代……


                    一 、打江水(fei)

      夏日的午后,村南头高挂在电杆上的广播总会准时响起,播放的多半是新闻和曲调高亢的秦腔之类。这时各家的烟囱就会升起袅袅炊烟,大人们开始忙活一家人的午饭。趁着大人无暇顾及之时,小伙伴们就三五成群开始集结,“海军衫”或“两条筋”搭在肩头,亦或干脆光着膀子,穿着妈妈缝制的布大裤衩和打着胶条焊补的塑料凉鞋、拖鞋,踩着田间冒着热气的小径,穿过高过头的苞谷地,向门前的河汃进军去“打江水”。路过之处,张婆或李娘家田间稍微成熟的西红柿、黄瓜甚至豆角都成了我们的腹中之物,一把拧下,就手在衣服上擦两下直接塞进嘴里!事后,避免不了被“告状”让大人拧着耳朵吼骂一通。“摘,尽管叫娃摘,能吃几个,只要不糟蹋庄稼就行了!”这话现在想着都暖心!

      来到河边,脱下衣服用石头压着,大多是光着屁股,小跑着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河水里,顿时激起大片的水花,半天再露出头。当时也是啥不管,即使身上有划破的伤口也不会考虑感染不感染,用尿淋淋直接就下水了。“打江水”的地方多是河水较深处,多是回水湾或是崖底下的“乌潭”,“寨子凹”“松树岩”“保管房后”等地就是我们玩水的“圣地”。没有什么规范的泳姿,都是在河里胡扑腾,只要能凫在水面就好,双手往后刨,两腿交替上下打击水面,“扑通扑通”之声不绝,故称为“打江水”。就这样泡在水里消磨着高温的夏季,水里玩一会,累了就上岸找一块儿沙滩,把自己埋起来,只露出头,来个“太阳浴”,晒个通透。我还喜欢用泥巴把自己“糊”起来,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晒,一个夏天下来,出生时并不算黑的我就成了“黑炭头”,全身黢黑只有一口白牙,因此也落下了“黑子”的外号。往往是玩到天空出现乌云,或是听到“幺娃子,回来吃饭了!”的声音时,或大人提着柳枝条子追到河边时,才依依不舍的匆忙穿上衣服,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往家跑。

        “打江水”的过程中,有个“捞石头”的游戏让我记忆深刻,在深深的乌潭里,有人先抱一块大的石头,然后潜入水里,憋着一口气把石头藏在水下,然后让大家去找,谁先找到并把石头举过水面就是赢家,虽然单调却每次总是乐此不疲,这大概就是男人藏在骨子里争强好胜的因子在作祟吧!水深难以下潜到水底,总是先跳出水面,然后头朝下扎进水里,有时候鼻子呛进水,那真是酸爽难受。“打水仗”是家常便饭,两人面对,以手掌击水去攻击对方,两人、多人都可玩,有人摸出了窍门,推出的水花大又急,直冲对手的面门,让人难以招架!更是甚者,偷偷将河沙握在手里当作“暗器”和水一块儿推向对方,让人痛苦不堪,引得骂声连连,最终落个“卑鄙”的骂名!“跳水”也是让人心动的玩法,在岩边的石头上一队排开,高高跳起,以鱼跃之姿入水,这时入水的角度是关键,稍有不慎,整个身体砸向水面,水的冲击力让你肚皮红遍貌似熟透的大虾,那自然是疼痛难忍的,可人多的场合顾及面子,只能是摇着手说是“没事没事”。更有胆大者,还来个“后空翻”啥的炫一下自己的本事,准确入水则罢,稍失准头,就会来个头破血流。 

      每天这样的玩下来,多少都有点儿水性,河里涨水时便有了张狂的资本和用武之地。当时上学是跑学,家和学校间一河之隔,河面上只有一架木头架,在行善人家找上二三根粗壮的木头,从中锯开一分为二,打上两个“叉腿”装上,就成了简易的桥梁,桥尾处打也串上铁丝拴在河边的树跟处固定着。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咿咿呀呀的,让人揪着心。一旦涨水这桥就不复存在了,想要上学和回家就必须涉水过河了,选择一处水面开阔区域,脱光衣服托在头顶,脚底的碎石扎着疼到心,甚至有锋利的石片儿割破脚,看似踉跄却是一路平稳的过到对面,下水处和上岸处有着好大的落差,上了岸钻进苞谷地赶紧穿上衣服回家。

      川道的娃比“山沟脑”的娃水性好,从过河就可以判断出来,川道的娃过河选择水面宽的地方,而“山沟脑”的娃就只选水面窄的地方,认为省事省力,却不知,水窄处河水“抽漕”往往都是河水的最深处,这样难免就会落水出现事故。记得有次周末放学,河水虽然已经消退,但也有齐胸深,我们先行过河准备穿衣服,就听见有人喊“救命”,望去却是沟脑的一个娃,个子挺高扛着自行车过河,没有料到河水冲击着自行车让他站立不稳,我急忙跳下水过去抓住自行车,帮他站直,扶着他走到岸边,而那次,自行车上的那个部件也在我腿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疤。

      “过河”这样的冒险行为,也让我受到了老师的惩处,有一次直接是每天放学后,让我和另外过河的同学从河里背沙子到学校,给学校填充沙坑,一星期下来磨的肩膀通红,自然检讨也没有少写。后来,再有涨水的时候,我们就不敢再造次了,便舍近求远,背着干粮,步行十余里到牛槽沟口走当时唯一的一座钢架人行桥过河,然后像行军拉练一样,经赖甸、赖家湾、徐家台子、后坪等地后方能到学校,虽然远些累些,但图个安全和让大人少操心!

      暑假是“打江水”的黄金时节,但在平时上学时也惦记在心,午休时就不安分有想法了,趁老师不注意就溜出校门付诸行动,但往往是被老师从河里拧着耳朵回到学校,老师们也是费了心思的,先抱走岸边的衣服来个“釜底抽薪”,你自然是不能光着屁股往学校走了,偷偷的摘片南瓜叶什么的,遮住要害部位,乖乖的跟着回到学校。操场上站好队,手指粗的荆条是早已经准备到位了,先让荆条和你背部来个亲密的接触,让你提提神。我现在都在纳闷儿,为啥当时愣是没有人中暑或是晕倒在操场上。也不乏自作聪明者,声声争辩我没有玩水我只是去洗洗脚,也不和你费话,伸出胳膊,手指甲一划拉,白白的一道痕迹让你原形毕露,水浸泡过的皮肤就是这个色,你再给我争,结果是多吃几下“条子面”。接着还有项目安排,不是喜欢玩水吗,好,爬在操场上,来个旱泳和地面来个反复摩擦,一番下来,让你颜面扫地身心俱疲怕也再也不敢偷着下河了!

      “打江水”一直会持续到“立秋”时节,“立秋一天,水凉一分”,再去玩水就有些凉了对身体不好,再加之,九月又要开学了,只能是期待着下一个夏天!

                            二、逮 鱼

      “肖台的那几个娃只要下到河里,河里的鱼鳖海怪就遭了殃!”这是当时亦师亦兄的老师经常调侃我们的。下河逮鱼是继玩水后的又一“高能”娱乐项目,刚开始是纯粹的逮鱼,五指稍拢悄悄伸进河堤下面的石头缝里,如发现有鱼,立即收紧握住小心翼翼拉出水面,是鱼便罢,如遇其他青蛙、蛇等,则是吓得自己大呼小叫逃离水面,只能是摸了个寂寞!

      用手逮鱼毕竟效率低而且有风险,就有聪明者寻摸出来“抽鱼”,抽鱼的工具是自制我们称之为“鱼丝”。趁大人下地不在家时,爬上楼用老虎钳剪一截“豌豆丝”或是“绿豆丝”,握个带圆圈的把手,然后加上木把用布条缠粗以便抓握。最为趁手的则是电线杆的拉锚,握把是现成的,粗细合适抽起来好发力,这东西当时对我们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中午赤脚淌在浅水处,两眼圆睁,见鱼后扬起鱼丝,奋力抽下。“抽鱼”对付的多半是游速较快的“白条子”或是“桃花瓣”,技术精湛者,控制着力度,只是把雨抽“翻白”,然后捡拾到“鱼兜”里,像我等不精者,要么是抽了个空水花四溅遭人耻笑,要么是把鱼直接抽的是身首异处!一天下来,鱼获少许,却是弄得浑身酸痛。

      对爱爬伏在石头下或水底下,且游速慢的泥鳅、麻鱼之类,我们后来捉摸出来了“射鱼”。用的是自制的弓箭,利用韧性较好的枯竹或是硬木,变成弓的形状,两头绑上比较结实的球鞋带,找一段笔直的细枯竹或是木棍,劈开一头,然后到胜权哥的自行车修车铺里要根废辐条截断磨成箭头,用细丝或细绳扎紧,也有用到家里大人的缝纫机针做箭头的。在静水处或是浅潭里,小心翻开石头,如发现有鱼,拉弓搭箭瞄准,往往是“嗖”的一声穿透鱼身,也有大鱼中箭后把箭带走的,但最终都会让我们手到擒来。因为弓箭不安全,后来多遭到大人的阻止和销毁,一段时间后就销声匿迹了。

      我婆家门前是一片稻田,早期是种过水稻的,后来可能是因为产量低的原因吧就废弃了。夏夜躺在床上直接是听得蛙声一片,水田里鲫鱼、游鱼、白条子等成群结对,看着心就痒痒了,就开始捉摸着怎么才能让鱼儿上岸。水田里水面宽但水不深,加之有淤泥,用手逮或是用箭射都不得手。后来集众人智慧,抱来麦草,多人合作从两头往中间卷动,水草等附和着麦草,越卷是越粗越费力,但效果是明显的,两边快要“合龙”时,鱼儿就开始翻腾跳跃了,此时在有限的区域里,真的是手拿把掐,鱼获满满!而让人不爽的就是老有蚂蟥叮在腿上吸人血,只能用耳把子使劲搧才能摆脱。

      村前有两口鱼塘,当时是有人承包下来搞养殖的,可能是有时涨水漫塘,塘里的鱼“越狱”了,流落在堰渠里,并且和当地在野生鱼种“媾和”后,有了一种新的鱼种,身体扁平呈桃叶状,多彩颜色长不过掌,刚捕获时颜色鲜艳,但放到鱼缸或是“罐头瓶”中家养时,颜色很快就会褪去不再光彩照人。当时县上的人多次到我们哪儿逮这种鱼,由于过渡的捕捞,后来鱼塘和堰渠里这种鱼就绝迹了。流落在堰渠的鱼没有了鱼塘的保护,或是被我们用“电话机”电晕了,或是用撒网捕捞了,皆成为腹中餐!

        河里逮回来的鱼,一般是吃的少,就图个好玩,但也有一次因为逮的多,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商量着“开开荤”,家里面自然是不行的,弄的满灶房的鱼腥味,只能是讨打。后来就盯上了东娃子家的捞纸房,早期专门用来捞“皮纸”用的建筑,里面会有“暖锅子”,冬天冷,边捞纸边把手伸进旁边盛着温水的小铁锅里,让冻僵的双手恢复知觉。把“暖锅子”洗干净,起锅烧油(油是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开始煎鱼(因为少油,其实是烙鱼),鱼多破皮破碎,没有完整的鱼形了,那就退其次倒入凉水熬个鱼汤吧。还没有熬出香味儿,一声大吼“你们几个兔崽子在干啥?”吓得人手忙脚乱,打翻了铁锅,如鸟兽般四处逃散。那锅鱼汤,至今还让人魂系梦牵,只觉得糟蹋了人间的美味儿!

                            三、打 仗

      每个男孩心中都藏着一个英雄梦,都梦想着自己钢枪铁马,冲锋陷敌。儿时多半的娱乐便被“打仗”包圆了。以竹杖木棍为马,手挥木枪纸枪,拉队伍占山头,攻城掠地,打的天昏地暗,杀的不亦乐乎!以居住的地址为界,分为南头和北头两派。放学后,狼吞虎咽的吃几口饭,然后直奔向村头的“点将点”—村头石碾子上。划分队伍,划分领土,点兵点将,排兵布阵。双方的队长还煞有其事的来个战前动员,指手划脚,唾沫横飞,说的人心情澎湃,好似身临其境。


      我们玩打仗有两种,一种是“阵地战”,两边队伍各在一边山头对阵,或是争夺一处阵地,记忆中争夺最多的是一棵桑椹树下的破屋场,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修建完成,无门无窗。一队防守,一队进攻,有次还引进了“高科技”——铁丝枪,用铁丝握成枪柄的形状,套上皮筋,装上用纸条折成的带有尖头的子弹,扣动扳机,子弹会呼啸而出,力道惊人。墙里墙外,利用打土墙的“牛子眼”相互射击,那场仗打下来,好几个小伙伴都伤痕累累,肿着个红眼圈,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铁丝枪是通过我凤镇的表哥引进来的,第一把枪制作的时候还藏着掖着,怕被别人偷了艺。聪明的老庚只是看过一遍后就开始尝试制作,但是枪身和枪柄的连接技术未掌握,后来还是磨了不少嘴皮付出代价后才学全技术,然后以迅速般在全村推广普及,后来越做越是精良,为了美观,还买来各色带胶皮的细电线缠绕枪身,称之为工艺品也不为过!后来就“鸟枪换炮”,用木板锯出枪身,想方设法弄截铜管,在合适位置处小心砸凹下去,锯个方孔便于填充火药,简易的枪管用扎丝固定在枪身上,扣动“7”字形的扳机,撞针弹起猛烈敲击火药就会听见震天响,当然都是对着天放空枪。

      但是玩得最多的是“巷子战”,两边队伍分别划分村子区域,然后冲出各自辖区找出敌人歼灭。拿着木头棍,或是直接用手比作枪状,嘴里模拟着“哔哔哔”“哒哒哒”的枪声干起来。往往是先发现敌方者,先模拟一声枪响,然后紧跟一句“我打到你了,你死了。”打到一定程度,就有人用嘴吹着“嘟嘟嘟”的冲锋号,然后双方丢下枪炮,短兵相接展开肉搏战,到战斗结束,个个浑身是泥,甚至是受到皮肉之苦,我右手食指上一道月牙形的疤,就是在一次打仗中受的伤,狡滑的敌人在木棍头上套了个破玻璃瓶口,晚上我也没有注意,一把抓上去,人家随手一转,就见了血,回家还不敢跟大人言传。

      那时柴火垛、猪圈棚、厕所的棚子上都是我们潜伏的好地方,也不管脏和臭,只是一心想着把敌人歼灭。“二房院子”是一个几家连在一起的大院子,门多便于进出,房子径深长,里面光线暗且当时里面堆满待烧的泥瓦片,白天晚上都是漆黑一团,是我们打伏击的首选之地。“花园”是一处老坟园,有着不少高大的树木遮掩,也是我们打仗的主要战场,只是有时会让人有点儿瘆的慌。战争一旦打响,喊杀声响彻整个村子,撵的村子里鸡飞狗跳,大人们也只乐呵呵地看着并不阻止。战争的胜负是“存活”下来的人数判定的,当然有时也会通过“嘴皮子”和“拳头”来论的,不管输赢,也不管是正反派,战争结束后,又勾肩搭背的伙到一块儿疯玩去了。 

                            四、看电影

      在那个物质和文化都匮乏的年代,看场电影是让男女老小万分向往的事情。村长是极具智慧的指挥才能的人,揣摩着全村人的心思,每年都会联系放映队来村放场电影儿,丰富一下文化生活。放电影的当天整个村子都是亢奋的像极了过年。村里的壮劳力找一处开阔的场院,早早儿地挖两个深坑埋下竿子,或是就地取才找两棵平行的树,绑上“银幕”。各家各户的椅子板凳早早到位,先给家里人占好位子。当夜幕降临 “突突突”的发电机声会准时响起,好戏马上就要上演!通常此时,村长会拿着红绸布包着的扩音器,宣传一下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或是要收什么教育附加费之类的,咸的淡的一通下来才是电影开演。放的电影大多是打仗片,像《地道战》《平原游击队》《渡江侦察记》《闪闪红星》等等。冬天看着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就是眼前一片漆黑,图像和声音都消失了,而且还伴随着一股皮线烧焦的糊臭味儿,这是哪家的烤火盆把发电机的线缆给烫短路了,放映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始排除故障,大人小孩也站起身去寻个“方便”,顺便活动一下冻麻了的手脚。


      我记忆中在家门口或是村子时看电影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村上也没有那么多闲钱。当时国家正在勘探各类矿藏,我们这儿就有支勘探队,我们称之为“十三队”,具体的称呼我就不清楚了。驻扎在离村子七八里的处的杏树沟口,临时搭建的房子,条件也很是简陋,但是人家的伙食是极好的有米有面。我们眼馋人家吃食的同时更眼馋人家的娱乐生活,他们搭建了一个电视“差转台”能收看陕西四台的电视节目,这在当时对我们充满了难以抵挡的诱惑力。不管刮风下雨,除开周三(因为周三陕西台播放的都是秦之声,秦腔节目)我们都结伴到“十三队”看电视,当时看的《乌龙山剿匪记》,里面的匪首“棒爷”“二爷”和剿匪英雄“东北虎”等我现在都有记忆。当时为了看电视也是啥也不顾,有次,刚下过雨,可能是河对面的接收天线被风刮偏了,电视机接收不到信号一片雪花,河水湍急,水性极好的老庚硬是游过河去把天线角度转正,让大家准时看上电视剧!

      随着“十三队”勘探任务完成后的撤离,我们观看电视的梦想也就随之破灭了。好在勘探的铜矿开始挖掘了,“矿山”又给了我们希望,成了我们可以继续看电视的地方。矿山是在半山腰的而且距离更远,每次都要走拉矿石的简易盘山路或是直通山上的险峻小路,在矿山我们陆续看了《封神榜》等电视剧,还有机会看了几次录像名字我已记不清楚了。每次都是看到电视停台,我们才往回走,去的时候充满期待走路不觉得累,回来后已是夜深,饥肠辘辘,睡意袭来,两腿硬是迈不开。为了刺激大家有人恶作剧突然大喊一声“鬼呀!”,吓得大伙一路狂奔。深秋的时候,胆儿肥了路途中还会把人家堆放在路边的成捆的苞谷杆儿点着,引起冲天的火焰,给我们照亮回家的路!也有一次趁父亲从单位回来,我偷偷骑着他的“凤凰”牌自行车,潇洒的上“矿山”看了次电视,只是回来的时候夜黑没有灯,车子撞上了路中间的大石头,把我摔的鼻青脸肿!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追着别人的自行车往回跑的,布鞋踩在公路上,尖硬的石子儿硌的人无法忍受!

      后来,随着科技的发达,录像机便应时而生,这是以录像带为存储影音介质的播放机,可随时反复播放和观看。有经济头脑的人便开办录像厅,每天播放几部片子或是连续剧,凭票进场观看。当时票钱也就几毛钱,可我气定神闲走进去观看的次数不下“一把掌”,大多时候我的口袋总是空空如也,只能眼巴巴的蹲在人家门口,看能不能遇见熟识的大人,让人家“带进去”蹭着看一会,但这样的好运气少之又少,通常是在外面等到放映快结束时,老板发了善心,让我们进去看个尾声听个结束曲,现在想起,鼻头都是酸酸的!这其中滋味没有经历过是难以理解的。                 

                        五、上 山

      生长在农村,出门就面对着连绵的大山,“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除了下河就是上山。夏天是进山的季节,挖药材、摘野果、挖石山、捕小动物……,早晨出发,背着水和干粮,一走就是一整天,周围的大小“桃坝沟”“黑沟”“松树崖”等和一些不知名山和寨子都留下了我和小伙伴们的足迹。挖药材我不在行,通常一天下来,别人的“挎篮”都装满了,我的还是一底底儿,但我也认识了柴胡、百合、金银花、黄姜等。有一年,我在屋后种了两窝天麻,也是无意之举,可不成想,第二年挖开的时候,有一窝天麻的个头大的可以,产量还挺高,让我很是得意了一把,也从药铺换回些零花钱!

    “剜核桃”我却是很上心,这也是上山进沟的一个引子,需要提前制作“剜核桃”的刀子,用一根架子车的辐条,越粗越好,握成“几”字状,当头处用斧头砸成宽片状,磨出刃口即可。趁人不注意,摘下带青皮的核桃,放在掌心,底部朝上,然后执刀“快准狠”从底部插入,待刀刃全没入后,用力外拧,核桃就一分为二,然后再沿着果实边缘小心的剔出来,这样一个完整的核桃仁就成形了,技术熟练者,一棵树轻易就会被“祸害”了,但新鲜的核桃不能贪吃,容易吃坏肚子。

    “山高人为峰,一览众山小”,登上山巅,放眼望出,皆收眼底,豪迈之气自然而生。山顶上多有石头砌成的寨子,主要是以前逃荒躲丁或是战时修筑的工事,无情的岁月已将他摧残的破败不堪,只留下残垣断壁和烟熏火燎。折些树木藤条编成花冠戴在头上,取出携带的水和干粮,摘些野果,俨然一副山大王的形象,威武霸气!然后再躺下小憩片刻,缓解一下上山的疲劳,积攒些力气,为下山做好准备!晃晃悠悠,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未完待续)

                  2022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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