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苍润古澹、气格清苍”——临摹清四王(王时敏、王鉴、王翬、王原祁)作品有感之五

图文/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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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临摹其他三王作品九十八幅,而王翚作品只有一幅,但他在后期悠游各种各样的雅集与宴饮中,毫不吝啬笔墨,以画赠友,流传后来的数量真是不少,仅仿巨然的作品,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院等藏品就有六件,理智只需等待以后何时有幸,再与其画结缘了。

下面只想简略介绍几幅临摹作品,如果朋友们对清四王的某一人作品感兴趣,可自行找寻图片和资料欣赏,或在网上订购《中国好丹青-大师册页精品复制四王画集》,这里就不再多复述了。

第二幅,王时敏《杜甫诗意图册》十二开,原图题:“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

杜甫诗意图册

“小青绿写夏日景色,小全景式构图,略学宋人,山崖壁立,茂树葱茏,飞瀑直泻。近景为长松翠竹,一渔人自溪中泊舟而归,肩负渔网沿山径走向山坳中隐约的两间瓦房,一片山明水秀,景色宜人。”

此画选自杜甫《九日蓝田崔氏庄》诗:“老去悲秋强自宽,兴来今日尽君欢。羞将短发还吹帽,笑倩旁人为正冠。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

蓝溪的水远远地从千条溪涧中流过来,玉山高耸冷峻,两峰并峙,千古不变。

依山傍水人家,年轻渔人的脚步是那样轻快、稳健,肩上的一团渔网不是负担,隐藏在身侧的鱼护,只露出一个边角的线条,供人们猜想今日收获的多寡。家中老人们可否尽情享受到生活给予的乐趣,而不去管风吹帽斜、山高峰寒,任凭谁人说那青山永不老,绿水永长流,明年的事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享受当下即可!

《随园诗话》中有云:“画家有读画之说,余谓画无可读者,读其诗也。”

梁实秋先生在《岁月疾驰,漫步归家》“读画”一文中,是这样解读的:“随园老人这句话是有见地的。读是读诵之意,必有文章词句然后方可读诵,画如何可读?所以读画云者,应该是读诵画中之诗。”

“所谓诗意、诗趣、诗境,虽然多少有些抽象,究竟是以语言文字来表达最为适宜。我们看一幅画,可以欣赏其中所蕴藏的诗的情趣,但是并非所有的画都有诗的情趣,而且画的主要的功用是在描绘一个意象。我们说读画,实在是在画里寻诗。”

“我想画的最高境界,不是可以读得懂的,一说到读便牵扯到文章词句,便要透过思想的程序,而画的美妙处在于透过视觉而直诉诸人的心灵。画给人的一种心灵上的享受,不可言说,便说不着。”

周汝昌先生曾在接受采访时说过,“什么叫书法?书法只能练,没法说。什么理论、什么名词、什么主义、什么流派都总是隔靴搔痒,搔不到书法的痛痒处。”

光说不练,那是天桥的把式,依周先生所言,不光是书法,绘画也是如此,作品练习得多了,数量上摞起了高峰,那么嗜画者从中感受到的真谛,是淡逸,还是浑厚,是清腴,还是无风也无晴,自然会择田扎根在胸中。

一幅画的价值,从纸张的材质与尺寸,颜料的种类与分量,裱褙的款式与工料,绘制所用时间与工力,题识者身份与官阶,画质本身优劣等等各异表现,这些物质载体再加上时间赋予的价值,是画家精神世界浇灌出来的,一种浓浓生命温情的缩影。

第三幅,原图题:“白沙翠竹江村暮,相对柴门月色新。”

杜甫诗意图册

“画暮色迷濛,新月如钩,峰峦、平湖、茂竹都被薄云雾气所笼罩。临溪草堂,柴门前两友依依话别,意境深幽。全图纯以湿笔绘成,苍润中富清秀,诗画相应,可观,可游,可居。”

梁实秋提起过,“山水画里的人物,凡是跋山涉水的总免不了要一根邛(竹)杖,否则好像是摆不稳当似的。王维诗云:‘策杖村西日斜。’一杖在手,无须舞动,拖拽就可以了。”

时间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它绝不会薄待了持之以恒的心。

回过头来,再仔细看看临摹过的这些作品,在理智心中最喜欢的一幅画儿,即下图这幅王鉴的仿古山水册八开“拟子久”,可以说是已临摹完成的八位名家(六册页)共计三百一十九幅作品之魁首,此画已被南昌好友点名收藏。

临摹王鉴作品

还有一幅临摹王鉴《仿古山水册十开》“仿惠崇”,和一幅临摹王时敏《山水花鸟册八开》“丁巳春日仿赵子里笔”,也被三亚好友点名收藏。

仿惠崇

王时敏山水花鸟册八开

这一幅临摹王鉴仿古山水册十开作品,原图题:“仿松雪”(赵孟頫,字子昂,汉族,号松雪道人,南宋晚期至元朝初期官员、书法家、画家、诗人,宋太祖赵匡胤十一世孙。)

仿松雪

还有这一幅临摹王原祁《仿古山水册十二开》之一,原图题:“赵令穰江村花柳图”(赵令穰即赵大年,北宋著名画家,其作多描绘湖边水滨水鸟凫雁飞集的景色,运思精妙,清丽雅致。其江村集雁﹑湖上飞鸥等意境荒远,富有诗意的小景山水在宋代山水画中别具一格。)这两幅都是理智喜欢的画儿,自己留存。

临摹“赵令穰江村花柳图”

只有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有可能坚持着达成最初锁定的目标值。大量的阅读及笔记线索留痕,大规模的临摹与技巧性的等待提升,重要的不是体会画中书卷气本身,而是伴随着笔下描摹出来的某个地方呈现,把我们整个人生所追求的不断修养心性的功课,浸染出时间背后的生命领悟与独特境界的体验。

让思绪在溪水中闲然度过,让心儿浅荡在山花烂漫中,因为心净了,耳中流水声声慢,眼望山林籁无声,惟有长闲似此时,万物还原“听玉”心。

此景很像文徵明在画中题诗描写的那场景:“古松流水断飞尘,坐荫清流漱碧粼。老爱闲情翻作画,不知身是画中人。”

理智喜欢绘画,更喜欢阅读散文类、诗词类书籍,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喜欢靠在沙发上,随手翻阅摆放的几本册子,屏住呼吸,全身心投入到书画诗词中,画面中若出现具体生活场景,一定会跟随它们去小城、茅屋、村外、溪旁,会友、喝茶、漾月、荡舟、喜雨、送别等等感受一番,思想上追求的是一种真正新鲜的、从容光明的境界。

好的诗句都是从心底而出的,好的画作是画家一己灵魂的独白,好的品性,轻物质重温情,用笔墨就会崇尚自然的和谐,从而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至此,历时半年时间临摹清四王山水作品的功课,得以圆满结束,理智感谢好友们在身边的默默陪伴与鼓励!

2022年03月08日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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