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说到,离向晚与林琴师一唱一弹琴,离向晚总算是通过。接下来又有许多人陆续上场,歌舞,诗画都有,不过令离向晚感兴趣的倒是以为表演剑舞的女子,以前不认识的,听名字也不熟悉。
几轮表演过后,已经淘汰了一大部分人,可南雨辰却一直没有上前请缨。直到最后“雨辰,整个大殿就剩你自己了,是时候展示一下了吧?”
众人表演时,拓拔昀连话都没说几句,轮到南雨辰倒是轻声细语,热情得很。
“皇上,今日臣女民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让林琴师也为我弹奏一曲开始时向晚向晚妹妹的那首曲子?”在旁人看来,南雨辰的做法就是在打压离向晚,可皇上明显是乐见其成!只是顾于不好直接薄了离向晚的面子,还是看向了她。
“离向晚,可否让雨辰与你共用一首曲子?”皇上表面询问,可谁都知道离向晚此时是不能拒绝的。
离向晚心想:知道是不情之请还请求?!这南雨辰果然老奸巨猾,若真与她同用一首曲子,自己必输无疑啊!不过,也不看曲子是谁的!
离向晚表面不动声色,缓缓开口道:“皇上,臣女也有个不情之请。其实这首曲子是臣女亲自谱写,臣女也一直觉得林琴师并没有完全表达出民女写曲子时所寄予的感情,既然现在雨辰姐姐提了这首曲子,想必是看得起臣女的,不如让臣女亲自为姐姐伴奏?”
此话一出,众人皆不着一词,实际上就是不屑!离向晚自掉身价,甘愿与人为和。只有林琴师瞬间面如土色,在场人中,只有他听过离向晚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乐器造诣!简直出神入化,直击心魄!
皇上没有说话,离向晚则又又问向南雨辰“不知姐姐可愿让妹妹代替林琴师来弹这首曲子?”南雨辰此时也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她也不知道离向晚会不会暗中给她下套啊“刚才妹妹也说了,这曲子乃妹妹所写,那让妹妹来弹自然是极好的,就劳烦妹妹了。”
南雨辰只比离向晚大了几个月,却在年前年后出生,姐姐妹妹地叫的倒是熟稔。
于是,离向晚施施然走到林琴师跟前借琴。
“你不是只吹过笛子吗?什么时候碰过琴?”别侮辱琴这么高雅的乐器啊!
“放心,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离向晚确实没谈过琴,但见多了别人弹琴,任何风雅场合都少不了琴的出场,而离向晚作为一个风雅破坏者,还能没见过人弹琴?
只见她将琴置于琴台上,盘腿而作,动作一气呵成,颇有大师风范,林琴师多少有了点心理安慰,以为她真有那么两下子,毕竟能写出琴曲,应该至少也是碰过琴的,应该?
“姐姐可以开始了吗?”“嗯。”二人简单交谈过后只见离向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时间天雷滚滚,琴声铮然,仿佛已经达到了音高的极限。
琴声本清澈明静,悠扬婉转,像这激昂高亢不是谁都能弹出来的,所有人一瞬间皱起了眉头,捂住耳朵,离向晚却似沉浸在了自己的琴声中,南雨辰瞬间挺懵了,也忘了开口。
皇上坐了一会儿,彻底忍受不住了,直接运起轻功,落到琴前,一袖子掀翻了琴,琴弦尽断,琴身断成两截。
离向晚承受不住那一扇的冲力,往侧面倒去,幸好用手撑了一下,没有摔得太难看。
“离向晚,你是故意给人难看吗?!不会弹就别弹!”皇上貌似气得不轻,又接着说:“你这样不会影响任何人,只会给你自己找难堪。”
“那个琴…”离向晚刚开口,就被打断“你这样做只会让更多人知道你的琴艺差到了什么地步!”
“我…”“你要是不想待在这儿,随时可以走!”
离向晚只是想说,那个琴是林琴师的,好像挺贵的,是他赔还是她赔?现在看来只能是她赔了。叹了口气出去了。
到了门口,才发现他没有马车,就孤身一人,连个丫鬟都没有。但现在回去会不会很没面子?肯定会!
于是离向晚开始了长途跋涉,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自家朱红色的大门。
然后她潜到自家宝库,挑了一把看起来就很名贵的琴,包好出来了,叫了小厮备车,又坐车回到了映荷宫。到了映荷宫,才发现林琴师已经回到礼部了,于是改道礼部。
刚一转身,相逢即是有缘,又见到了皇上。
“你拿的什么?”“呃…林琴师的琴因我而毁,我总得陪他一个。”
皇上这才想起,林琴师是走时脸上落寞的神情,貌似是该陪一把。
“林琴师的琴那名贵之物,你那琴是什么琴?”
林向晚不懂琴,只是直觉认为那琴很名贵,就索性拿出来让皇上看。这一看,皇上又皱起了眉头。
“这把琴是离丞相让你拿的?”
“不是啊,我没告诉他,偷偷拿的。”离大人要是知道了,才不会让她进宝库,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配了把钥匙。“有什么问题吗?”
“此琴,乃先皇御赐之物。”皇上暗声说道。
“啊,这样啊,那就行!我还担心赔不起呢。”不过…如果是御赐的,父亲应该会生阵子气吧,算了,哄哄就好了。
皇上看着离向晚,发现她竟然完全没有把御赐之物给别人的心痛。
“朕和你一起去,毕竟是朕动的手。”说完转身上了马车。离向晚忍不住翻白眼,心道:您还知道谁毁的琴呀?!腹诽一阵也上了车。
马车是离丞相家的,相当于离向晚的专车,自然不会很大,两个女孩儿坐还好,他们二人坐在里面竟是有些挤了,但好像各怀心事也没有在意。
一路上气氛静谧,离向晚不敢开口,怕触霉头。拓拔昀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他在心里也讨厌过眼前这个女人,更要命的是,这个自己讨厌过的人,还是自己皇后的人选之一。
当初还记得,若不是母后极力反对,自己便要与眼前的女人订婚了,也就是说,这人差点已经成了自己枕边人。可那又怎样,眼前的人除了双眼中的那份光彩灵动,貌似也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了。
皇城本就不是很大,又坐着马车,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礼部。
礼部的人见了走在前面的皇上,立即下跪行礼,被喊平身后也只敢低着头,自然只看到了离向晚的裙角。可怜离小姐哪次来不是前拥后簇的,在皇上的影响力下,竟然直接没了存在?
礼部全员出来迎接,场面一瞬间变得很是壮观。“臣等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都平身吧,此次来没什么事,不用拘礼了。”
离向晚心想,不用拘礼?那什么不一开始就别让他们聚在着?话说回来,若不是因为皇上在这,离向晚恐怕都不会知道原来礼部有这么多人!
“林琴师留在这,其他人暂且退下吧。”
很快,殿中只剩下拓拔昀、离向晚与林琴师。
“林琴师,今日小女不懂事儿,害琴师痛失爱琴,后思前想后,觉实在罪过。小女心中有愧,便觉还是该向琴师赔罪,半路又遇到了皇上,这就与皇上一起来到此地,还望琴师原谅小女…”离向晚说了一大推漂亮话,无非是围绕着向林琴师赔礼道歉,自己知道错了,顺带把皇上夸一顿的中心思想。
客套话谁都会说,但其中有几分真诚不好说。离向晚自是觉得自己颇具真情实意,好话说了一箩筐了。在林琴师眼中就是“离向晚又开始耍嘴皮子了,嘴皮子利索了不起啊?”虽然都是好话,但林琴师此时毕竟心境不同,十分真诚也就听出来三分…
而皇上则更加神秘莫测,果然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只见皇上坐在高位,左手支着下巴跟走神似的,不知在想什么,但谁也不敢问啊!
林琴师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若是皇上不在这里,他还能再装模作样为难离向晚几句,而现在皇上也在,显然不是斗嘴的时候。
“离小姐严重了。微臣的琴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珍贵,只是因为是先师唯一留给微臣的物件,微臣看的比较重要罢了。”林琴师这一句话说的,表面上不怪离向晚,可无论是言语还是神情都透露着无比的怨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