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图腾》|心存敬畏,方可行远


自古我们对狼有畏之心,《小红帽》里凶残狠毒的狼外婆,《农夫和狼》里忘恩负义的狼,更别说各种贬狼的成语,什么“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狼狈为奸”,人们谈狼色变,唯恐避之不及。身为狼,为人类所畏,所鄙,所弃,其实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平凡的物种,沦为人类的对立面,是悲?是喜?

之前看过沈石溪的动物小说,好多本写的就是狼,书里描述的狼有情有义,有勇有谋,一直获得了青少年的喜爱。人们开始站在狼的角度思考,对狼依然有畏,更多了一些敬。

2015年《狼图腾》电影上映,风靡一时。电影改编自姜戎同名小说,中法合拍,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执导。

无论是书的狼,还是电影中的狼,都让人肃然起敬,看罢心灵震憾,不禁陷入深深沉思:这个人和狼的故事,到底在告诉我们什么?面对与我们同等智慧的物种,人类该如何与其共存?一旦失去敬畏,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故事讲述的是北京知青陈阵和杨克下放去蒙古大草原,他们的目的是教牧民知识,改变他们的生活,二年为期。然而,两年里,不一样的生活,出于对草原狼的好奇和新鲜,他们掏狼窝,如愿养了一只狼崽,养过小狼,与狼战斗过,也与狼缠绵过。人狼共处,狼性的不羁,狼的本能,聪明和智慧,改变了两人对狼这个物种的看法。牧民崇尚自然法规,敬畏狼,视其为图腾,而汉人对狼的误解,对大自然的掠夺,两种文化形成鲜明对比。

人性,狼性,民族性,在书中电影中表现淋漓尽致。书中小狼死了,电影中小狼回归了自然,不管是哪一种结局,都唤起了人们觉醒,人该不该有一颗敬畏之心?

曾经横扫欧亚大陆的千军万马早已不在,而他们心中信奉的狼图腾却代代相传。不羁的蒙古狼在荒野上驰骋,扬起的尘土似乎永不会落下。草木一岁一枯荣,狼性不灭,传奇是不褪色的,狼被草原人敬仰。

“敬畏”一词——它既不是单纯的尊敬也不是畏惧。而实则——是因为尊敬,所以才会有的畏惧。因为畏惧,不会放纵,不会贪婪,不会掠夺,有理、有制、有节。

狼敬畏着人,有食物,决不猎食羊群;人也敬畏狼,对于狼捕获的食物,不一网打尽,留有底线。两种同样聪明绝顶的物种,恪守各自的界线,于是,在草原上相处六千年,绵绵不绝。

然而,人类因为掌握了先进的设备,自以为更有智慧,失去了畏,也失去了敬。人类在草原上开始肆意而为,从偷尽狼捕获的黄羊开始,打破了几千年的人狼相处之道。狼因为饥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靠近人类,猎杀战马,偷袭羊群。狼终究躲不过人类的汽车,躲不过陷井,也躲不过枪支,几乎被赶尽杀绝。

人类赢了吗?没有!失去了狼的草原,鼠兔成灾,黄羊过甚,生命之根本的草原被严重破坏,羊群马群只有不段迁移,不断缩小减少。失去敬畏之心的人,终于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孔子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朱熹说:“然敬有甚物,只如畏字相似,不是块然兀坐,耳无闻目无见,全不省事之谓,只收敛身心,整齐纯一,不恁地放纵,便是敬。”古人们早在数千年前,就在告诫人们,有敬畏,方得始终。

是的,我们对事对物都得要有一颗敬畏之心,有了敬畏,做事才不会随意,态度才不会轻佻,才可走得长远。无论是文字、艺术、婚姻均莫如此!

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终得《红楼梦》,如若不是敬畏文字,字字推敲,句句斟酌,何以能留下巨著?当今写文者以卖文为目的,为迎合各种口味,而粗枝滥造,文字只是一个工具,何来无敬畏之说。于是网络文学盛行,快餐文化大行其道,这类文字,能流传么?算文化么?显然都不是,枯燥乏味,让人过目即忘。

《狼图腾》的导演让·雅克·阿诺,为了拍好电影,真的养狼,草原狼部分从筹备到拍摄更是历时七年,95%以上的戏份都是真狼实景拍摄。这是对艺术的敬畏,最终给我们呈现了精采的画面,视觉上的享受,心灵上的触碰。也看过另一些影片,一两个月完工,从头到尾,都不知所云,除了当时的哄堂一笑,几乎了无其他意义。电影只是他们用来赚钱的一个手段,或许说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连作品都谈不上。

当下离婚率居高不下,社会在进步,婚姻更人性化,人们可以找一千个离婚的理由。然而,许多的婚姻,并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或许只是一些琐事的积累,性格里的不肯退让,决定分手。如果人们对婚姻有敬畏之心,定会进行修补,进行自我改造,不断呵护浇灌婚姻之花,离婚也不会这么草率。

人为什么会失去敬畏之心?就是因为事情变得容易了。写文容易了,成名容易了,结婚也容易了,就如草原上,打狼变得容易了,以为自己可以主宰这个世界,自以为是,自以为天下第一,自我膨胀,万物皆下品,唯有己最高。

然而真的很容易么?并不是。所有的结果会告诉你真相,是昙花一现,还是流传百世?是流星滑落,还是皓月当空?如果敬畏文字,追求文学,定不敢轻易下笔;如果敬畏艺术,演员定不会轻易找替身;如果敬畏婚姻,你定相信自己所选必是相守一生。

纵然社会在进步,许多东西在我们的心目逐渐失去神秘感,然而敬畏之心不可无。敬畏之心不是盲目崇拜,也不是守陈循旧,更不是迷信,是我们对客观事物的了解和尊重,对所为之事的严肃和认真。万物皆有自己的规律,人们学会遵循,不可只求眼前之利,强行改之,否则后果很严重。

《狼图腾》里美丽的草原终究被毁,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或许,这部小说和影片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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