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稿未编排

千禧年左右在市里街道的马路牙子上被表哥一脚踹飞,动作有点像“精武英雄”里李连杰施展的侧踢,我哭喊着要去告状,表哥左哄右哄说给我买糖吃我才罢休,对他第一记忆居然是这个。

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只有暑寒假才有接触,仔细回想倒也没有很多的画面。小时候仗着早发育高我一头,表哥比我大八九岁吧,有三个姐姐所以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混蛋,常常欺负我,也带着我欺负别人,当然都是在乡下他生长的地方。但是我性格胆小经常会出现明明是我欺负别人,但是我哭的比被欺负的还要厉害,还有带我去录像厅,去周边各个村子看露天电影。那个年代彩电还没有普及,家里有电视都是黑白的,有一次他过生日,我想应该是十八岁吧,家里卖了一头老母猪给买了一台小霸王游戏机,“啊喔,小霸王其乐无穷啊”他瞬间成为整个村子孩子们的焦点,当时应该是寒假,加之过年小时候经常要和妈妈走访亲戚,根本没办法一直待在他家打游戏机,只要是一回到村子就跑去他家。假期过的非常快,离开村子的时候,过程忘了反正回市里的时候游戏机我带回家了,然后就出现下午三点上课,三点半我还在电视机前打游戏机我爸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上学我说打游戏忘了的荒唐和后面饿了就吃干脆面渴了就喝自来水导致得腮腺炎的情况。PS:我当时痴迷的有点严重,家长看我这样就把游戏机还了回去…

嗖一下来到了暑假,乡下的生活和那个年龄段都很质朴,家里都有田地,白天都是跟着家大人出山,晚上各个邻村跑着看露天电影,作业这种事情都是开学头一两天才会想起来。有过一次带着我去很远的小溪里抓小虾,抓了一天,傍晚回家表哥在灶台上胡乱操作一通,爆炒河虾就做好了,家里大人都还在地里没回来,我俩就着馒头吃也算解决了晚饭,然后就开始我全天都在期待的打游戏机,基本每天暑期都是这么个流程直到离开。后来给我买了学习机之后就很少回去了,连续往后很多年都接触的很少了,因为他已经二十多出头并且结了婚,年前一起去看过灯展,他的言谈举止让我觉得他已经长大到不会再欺负我了,婚纱照有点像周杰伦,其余乃至婚礼就没什么印象了,他当时二十三岁。

不知道为什么呢,往后差不多十年接触的非常非常少,过年也不陪着去走动,天天跑着不着家都忘了在干什么。他丈母娘家开供销社应该在那边打过杂,后来开拖拉机开大车直到现在。虽然说表兄弟可了解甚少,然后他经历了父母过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我有很多很多表哥,最大年龄差有两圈了,社会地位也比较悬殊,较之这一位比较接近,大概我妈和我大姨都嫁到了这个村子,同村的概念还有生活背景都是农民所以走动比较多。仔细回顾的时候,记忆都是很零星很跳跃的,我们家在我两岁就从农村搬到了市里,家里有什么亲戚到市区走动都会来拜访一下,这位表哥比我大十岁上下,在我十岁出头的时候暑假就来和我玩,准确说是带着我玩,偶有打闹,或者是我是被打闹的一方。

画风一转来到我们老家,那边煤矿特别多,在一个矿上休息室,他第一次教我揍一些他看不顺眼的家伙,还不懂得分辨是非的我就向着他指示的那样扇了一人耳光,对方看我年纪小要动手都时候,表哥上前揪住了那人得头发,指使我继续,我就继续,一屋子七八个少年瞪大眼睛看着没人上来劝阻,说白了就是表哥仗着先成熟的体格欺压弱小。

“哥哥”也是在他结婚后开始叫的,觉得只要结了婚就是“大人”了,不可以在用小屁孩儿的方式去对待,现在想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的意识就固成了,以至到现在都不会在和结过婚的朋友亲密的交往。

他家里面有三个姐姐,三个!我以前从没有概念,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姐姐我在家就是无法无天了,当我有概念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他当家做主懂事的时候了。婚后生活并没有让他明白家庭和婚姻的责任与担当。因为喝酒打架闹事身陷囹囵,那个时候受古惑仔影响还觉得是一件很牛逼得事迹。出来后也是游手好闲,没有工作。天天一个人躲到家里一间配有大头显示器的电脑打游戏,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烟灰,蓬头垢面的丝毫没有一点人父的样子。那会儿我已经初中了吧游戏机和电脑游戏侵蚀了我原本美好的青春期,现在想想真是可惜可恨,那是我和表哥这一代人的。再往后就没多大来往了,啊呀,就是对结了婚的不打扰啊。想不起过了多少年,那几年的记忆已经因为一些原因模糊的不像样子,一年也不在能见一次,很少再回老家,回一次也是待在家里不出门,走动亲戚之类的也觉得很麻烦和没必要。然后就是他爸爸病倒在床上去看过几次,努力回想着那几年自己到底在干嘛呢。

在我十几岁出头的时候他们家还有养猪,家门口有一个很深很深的类似井一样存储红薯和蔬菜。表哥过生日那一天家里卖了一头老母猪六百块吧好像,给他买了一部小霸王游戏机,我的天啊,那是我第一次解除电子产品,家家户户彩电都还没有普及的年代,从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迷恋上这个每次开机都会发出“啊噢小霸王其乐无穷啊”的红白机,且一发不可收拾。暑假还蛮无所事事的,不比现在网络时代的孩子们丰富,但也很悠闲自在。我们村子因为有煤矿所以水源很丰富还有小山丘,一般吃完饭都不沾家,表哥带我小溪里抓小虾这个经历很深刻,拿着自己编制的破网子真的捕获了不少,回到家拿铁锅胡乱在火上捣鼓一阵子就着馒头就吃的很开心。

有多久没联系没走动了呢,十年了吧,他的妈妈也过世了,这一年他三十六七岁,这种事情我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他回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过一句话…再见面已经是两年后了,我们那边的土地种粮食产量小每家每户为了不辜负国家分得这块土壤就都种上了树。我下地务农的次数俩个手就数过来了,赶上这次也是碰巧。以前经常能听到说着谁家和谁家在土地上起争执了,谁又多占了谁一分两分地之类的话,还有我们这边还都是土葬,谁家分的地离村子远了要和同村都谁换一下近一些的然后没谈拢就闹矛盾之类的。我对土地没有多大概念,我对这些表示不理解。没种过地对土地就没有感情,表哥告诉我,土地对家和国的概念是一样的,领土问题要抱着寸土不让的态度,再者说人家占了你的土地,你如果觉得无所谓也会觉得你好欺负的。我这一刻觉得他真的当家做主了,思维很不一样,好像他给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二十二岁混蛋的样子。他在说教渥都时候有很多东西我都觉得很深刻,这是生活和命运赐给他的,他和我描述了父母过世后一年的心理状况,意简言骇一些,第一个春节,晚上他工作回来,哦他是开大车的,把车停到村大队院后,往家里走,眼泪就开始流,止不住的流。我问为什么。一路往家走看到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心里很难受,想起了爹想起了娘,可是家里只有老婆和孩子,我在家没有了儿子这个身份。讲到这里他讲不下去了,我们还在地里种树呢,缓了一会又讲那一年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了,不愿意见到外人,回家的时候都是东躲西躲,总觉得别人在议论自己。我听着也很难受,为他经历过这些而难受,为以后我也要经历这些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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