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船长

2019.11.19 星期二 大风 于宁波

   昨天的大风一直刮到了今天，前天的模样还好似倒放的春天一般。

   昨天下午在无风的室内看完的《邓小平时代》，只感到几十年前的历史的一面靠近了我一个下午，然后抽身离去，我安然无恙，那个时代也消隐了下去，被小石子晕开的水面又恢复成一面明镜，闪烁着被人崇敬的光芒。太远了，也太古了。

   我麻木，我不知道是世界在肉体上战胜了我，还是我在内心足够隐秘的地方打败了它，我甚至不知道它是谁，是社会的正义制度还是周围人群包括我该爱着的人们，他们对我的温和又充满苛责的期待，还是那些我在《天使，望故乡》里偶然中秘密发现的自我的畸形？

   我在高中就知道，人是无数的矛盾体，那时我对学业和正新鲜的初次恋爱忧心忡忡，也爱在安静的夜自修写下自己对自己对生活的幼稚理解，写得开心了甚至会自得。现在我一离开那所高中近六年了，而我对人的了解，没有任何进步，反而让没有形状的迷茫偷袭了我。我最近总感觉，以前我是在一条河道里随波逐流，还有着起码的方向感，也许会偏离，但不会逆行；现在我已经越过了出海口，看似辽阔的大海总藏着更多的宝藏，也更容易让人晕头转向，转了一圈发现了360个正确方向，任何前方永远有着我想要的鱼群，同样，任何前方也永远有着我不想要的礁石和暗流。我可以在平静中偶遇一位经验丰富的船长，他在岸上已经为人尊崇；也可以在一些波浪中看见落水的船员，也愿意分享给我他的经验。

   我总是这样，用一些蹩脚的比喻来将一些奇怪的感受，也许根本不值一提的感受。在讲述这些的时候，也让我自己分心，忘了我原来的意图。我想谈的是《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也是在昨天开始看的，一直到凌晨也不愿放下。性，总是有着足够的阅读兴趣，这是一个综合的缺失。另一方面，我看到作者充满细腻的笔触，干净自然，对生活的认真观察。想到自己，真的对自己没法交代，对于生活的观察早就消失，很多情感体验已经退化了，太陌生了，只觉得自己是风中的凄迷。

   生活继续前进成了固体，我站在年轻的甲板上，大海依然开阔，可我的船只已经开始腐朽，船底尽是深色的海草，破碎的枯萎的花

附：
《一场大风和下沉的船》

春天和秋天只隔着一场大风
降下车窗，我的鼻腔就可以和冷空气重逢
孤单的身体更加萧瑟
于是温热开始变得可贵
深色叠加深色，制造视觉的暖感
停下车的时候，我怀念起我的船

矛盾的甲板，金色的鱼群，蹩脚的船帆
以及此刻枯萎的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