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

四楼住着一对老夫妻,

老爷子,每天早上拄着拐杖,挪进电梯,再挪进大厅,坐在一张藤椅上。从不间断。

老爷子对人很和气。看到我出去,“上班去啊?”,看到我回来,“下班啦?”……

老太太,也极其普通,带个老花镜,整个人就一日本人的名字:穿着土旧,身体肥胖,体型圆滚——土肥圆。每天早上从负一楼推着电动车上来,脚踏板上总是放着两个大袋子。穿梭在小区各个角落的垃圾箱间,努力喂饱那两个大袋子……

老爷子,有时候也拄着拐杖,挪至垃圾箱旁边,抖嗦地拽出一个硬纸盒,扔到地上,挪着,踢着到大厅......

每次见到此情此景,心中莫名酸楚。

前一段时间,业主群里面,谈论得最多的也是这对老夫妻。从只言片语间,我知道了。

老夫妻特有钱,房子三五套,

老爷子退休工资八九千,

最让我意外的,老太太是个名校老师,教毕业班.....

现在的人也许无法理解,

衣食无忧,怎么会执著捡拾废品?

工作体面,怎么会干着脏累的第二职业?

也许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能体会:

当一家人的吃喝需要费尽心思,

当心中理想被眼前的苟且充斥,

能好好活着,又是多么痛的领悟和迫在眉急……

正如《归来》中的冯婉喻每天都去车站等待陆焉识。

喂饱那两个大袋子,也许是老夫妻生命中的重要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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