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猪头

我在想,我是不是还可以匀出一丁点时间凑几个字出来?在没个章法可遁的前提之下。

天没亮从王二浜出发,归程经过芝溪时已是傍晚,忙了一天,汗湿了几次衣衫,连午饭也没空吃。依我习惯会找家小酒馆喝杯小酒压惊,但母亲大人在车上,她可不喜欢消费,于是到东馨家园前的生鲜超市买菜。母亲只挑鸡爪和豆腐,回到家,有托人买来的整个猪头,在颜市俗语中,猪头的单位是只,不知是否精准?

猪头鸡爪一时半会都煮不熟,我等不及,干脆骑小毛驴带上母亲到可庄菜场门口的羊庄,切一小冷盆,再来锅小汤,下碗面,拎瓶酒,老妈不舍得买菜,这一来,反而要多费不少钱了,她多半会心疼钱了。

我只顾自己猛吃猛喝了一回,吃不了的打包回家给小黑,尽量着不去看母亲的脸色。

吃完“午饭”已微醺,回家,赶鸭子归巢,鸡瓜煮沸了放焖锅,猪头劈开,割下猪耳猪舌,取出猪脑,一半重盐腌制,一半放入土灶大铁锅中,架上木柴猛火开煮。

许多味道,还是需要时间凑合,比如,鸡爪焖一夜,明早会烂的骨肉分离,是我所喜欢的;比如,明天这半个猪头也一样骨肉分离,把骨头捞出来喂小黑,那些肉加入酱油葱姜茴香糖盐再煮开一回,自然冷却后就成了猪头糕,切片装盆,是上好的下酒菜。

猪耳猪舌一时吃不完,只能冷冻了以后再解决,这猪脑,明早天不亮之前就要想办法解决,和刚买的豆腐一起蒸,放上葱姜料酒,是一道好菜。

问题的焦点在于中医的理论,按乡下的土说法,吃啥补啥,刚好,近来我的脑子不够用,是得好好补一下,哪怕它只是具猪脑。

想起猪脑的肥和嫩来,哈喇子掉了一地。

吃食和时光息息相关联,除了明早的美味,那腌好的猪头肉,也绝对地汲取了天地的精华,寒冷冬季里,割一条旺火煮烂了,切成片,那肥的部分呈半透明的金黄,唉,连酒也会长叹一声。

吃食都已备好,明早五点煮早饭,争取五点四十可以动身出发,一直一直在路上的日子是异常丰满的,哪怕没时间吃饭沒时间撤尿。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的内心充满喜悦。

当然,所谓的喜悦和欢喜什么的,都只是在为自己脸上贴金,以此来标明自己是个雅致的有档次的人。

其实,装是很累人的活,直白点说,我很馋明早的猪脑,还期待猪头糕早日冻成形,或把眼光放长远一些,那在阳光下暴晒几回后的咸猪头肉,啧啧。

我的口腹之欲真的很浅,比如一只猪头,就可以让我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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