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虫

  今年的冬天散发着一股冰河世纪的味儿,主观臆想,可能是飘散在空气中燃尽的万宝路冰爆味儿,也可能是消化在胃里的左洛复味儿。

  冬天对于所有的病人来说,总是难熬。有种吐不出的寒气,循环在四肢百骸,冷冽到血液倒流。

  命运这种东西总是难以捉摸的,我不太信命,也不太信爱,相较后者,可能在特别不顺的今年,前者更容易使人信服。

  一件一件的事,好的坏的,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凌晨拎出来细细研磨。没有过多的感触,这些经历在我身上碾过一遭,没留下什么,倒是带走了许多本应生根发芽的活力与快乐。

  年龄不到,体验未足,愤世嫉俗,缺乏爱智。尚尝不出世间百态的万分之一。

  唯独苦难,唯独与我共生的抑郁。

  无法用任何一种修辞来记录它的存在,它带来近乎于偏执的痛苦,同时也带来如同裸露在海平面的岛屿一般的沉寂与宁静。天地留白,仅仅一个我。

  它是空洞的,也是富有浓烈感情的,若你了解它,你可能会明白那种被强烈侵蚀过后的劫后余生与无力割舍。

  偶尔读书,记得泰戈尔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中写道“孩子们相聚在无垠世界的海边,暴风骤雨在广袤的天穹中怒吼,航船沉寂在无垠的大海里,死亡临近,孩子们却在玩耍。在无垠的海边,有着孩子们盛大的聚会。”

  大概死亡就是这样,在暗流涌动的黎明前夕掩埋着最后一缕平静。

  对于死亡,满怀敬畏,又心存向往。

  人们赋予它更浅显的涵义——解脱,其实死亡更像是一种仪式,每一项步骤都是虔诚的告别,一点点抹去存在于这世上的每一处细枝末节。

  它用温暖的触手抚慰每一个痛苦的灵魂。

  它也可以是美的,一种脱胎换骨不沾染烟火气的美。

  “等得西沉如画,满天蒹葭。

  等得海洋横落,遍地笙歌,赞美我的流浪。

  等得孤身徜徉,遍体鳞伤。

  寻我不得时,

  再去点燃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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