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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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一口地道的陕西方言,在节目中玩笑道只有普通的人才讲普通话,之前对他的认识大概只在做拼音题的时候,发现他的名字读起来不一般。现在,他关于秦岭故土的执着却又让人感动,引人思考。

“我突然觉得,我们有了月亮,那无边无际的天空也是我们的了,那月亮不是我们按在天空上的印章吗?”看到这样的文字又不禁唏嘘,这个已经写了16部长篇小说的作家,到底有多少妙到好处的文字,像把月亮比作按在天空中的印章一样。

秦岭,商洛,是他所有故事的发生地。他说写作必须先找到自己的根据地,所以在人们忙着出名,忙着离乡,忙着涌入城市的时候,贾平凹回到了自己创作的根据地。

他心中的秦岭,为自己提供了创作的动力和源泉,而他又为秦岭写下了永久的故事。涵养与回报,仿佛是一个作家与故乡最温情的所属关系。

其实不只是作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秦岭。它或许是江南水乡里某一条青瓦房排成的窄街,或许是西北山屲里罕见清泉流过的粮食地,也或许是雨季里鸟儿归巢植物飞快拔节时候最广袤的草原。

小地方也许不足为外人道,却成了拼搏路上深藏在心底的桃花源,那里没有霓虹闪烁,却有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后来拥有了诺大宽敞的房子,各种电子设备便捷而嘈杂的时候,却开始怀念狗吠深巷中的安然。

小地方搁不下梦想,大城市容不下肉身。我们顶着所谓的“追求”远行离乡,去找施展拳脚的空间,却又踌躇小心,害怕现实太过残酷。表面上,大多数的人选择了挑战残酷,其实心里还是无数次地想过要回去,最该拼命的时候,患上了最矫情的思乡病,所以在飞出去还是飞回来这个问题上,才出现了诸多矛盾。

问过好几个朋友,是选择远方还是故土。有人模糊其词,有人满怀壮志地说要去干一番大事业,去最远的远方。

其实不用纠结,如果不甘于平凡,去到更好的地方,那座秦岭会在心中越来越重,你终将知道“根”是一种多么坚韧的关系,无论你漂多远都会牢牢系住你;如果选择回头,便是选择了建设家乡,那座秦岭会在脚下越来越好,你也越来越发现,不一定是倦鸟才会归巢,乌鸦反哺贵在情义。

出去看世界,总是没错的,而落叶归根,也是自然道理。

年轻时候总是想出去闯一闯,去体会站得越高选择就越多的自豪感。可年长一点的时候,哪里还想去选择什么,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已经坐在同一桌上吃菜,薪水景气足以让家人做想做的事情的时候,所谓的情怀便会催促我们回家,回那个曾经让我们产生了“将来一定要走出去”的想法的地方,没错,我们很多重大的选择,关于梦想,关于人生大计,都是从那里产生的。

故乡,大概就是这么个作用,它的普通让我们奋斗也唤我们安享晚年,他不一定适合寻梦,却一定适合做梦,适合看夕阳,适合听很老的广播,和很老的朋友聊天,和很老的自己和解。

几十年后,那个自豪地讲着方言的老人,讲着自己心中的秦岭的老人,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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