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游子落梦处

烽火中学正门

        希腊神秘哲学家说:“人生不过是家居,出门,回家。我们的一切情感、理智和意志上的追求或企图不过是灵魂的思家病。”我走过在烽火从教的20年,回过头看:我的教育生涯其实也是家居,出门,回家。不过我教育生涯的家在烽火中学。

        2001年,我大学毕业,在陕西师范大学的人才招聘会上,看到一块烽火子校的牌子,旁边没有拥挤和吵闹,只有一个清瘦的身影,手握签字笔时不时给前来应聘的毕业生签字,我恭敬的递过去简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郑重地在我的简历上签上“师大招待所302,晚上试讲。黄新喜”几个字。我才知道那个清瘦的身影叫黄新喜,他就是烽火子校的校长。就这样,我教师生涯的起点落在了烽火子校。

        2001年到2003年是我来烽火子校最初的三年,也是充满了欢乐的三年,他给人一种居家的自由、舒适感。那时候,没有晚自习,没有补课,我的办公室在后操场的小二楼上,上课之余,与生促膝谈理想,与师打磨研新课。

        刚进校时,学校组织教师结对帮扶,我的帮扶老师是张兰芳老师,她时时帮助我、鼓励我,让我在最初的几年站稳讲台。还有同组的前辈张志奎老师,他渊博的学识和风趣的表达,每一次都能使全组老师开怀大笑。听他讲课就像听单口相声一样,他已经下课了,你还有一种“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的沉沦感。那时,学生、同事,所有人真的像一家人。大家就生活在烽火子校这个大院子里,虽然只有一栋教学楼,但是从来没有人感觉她破败。

        2003年在教育改革和教育竞争中,烽火子校随时代逐浪而起,开始筹办、建造新教学楼,大踏步向省级重点中学迈进。我在这一年,进入烽火子校高中部继续任教。

        从2004年到2009年,是我职业生涯的倦怠期,同时也是我学习领域拓宽的时期。经过三年的常规教学,我看不到理想中教育的样子,教育成了我内心中一道明媚的忧伤。我开始在教学之余,钻研互联网知识,学习图像处理软件、flash制作软件,网站制作软件(当时称为互联网三剑客)。这时,我碰到了改变我教师生涯的刘成炎老师,刘老师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老师。那一届,我们几个年轻人都好像被刘老师洗脑了一样,整天屁颠屁颠端着凳子听刘老师的课,刘老师讲课铿锵有力,思想深邃,往往独辟蹊径,能一下子点燃学生思维的火花。每一次听课,总被他抠字眼的分析惊得人浑身乱颤,又让人没来由的敬佩。我杂在听课的学生中,职业生涯的火花再一次被刘老师点燃。重新审视教育,重新认识自己,我才发觉教师是天底下最阳光的职业,教育是最大的百年工程。这个时期对于我的教育生涯来说,我出了一趟门,不过溜达的不算太远。

        2008年烽火子校正式移交社会,名字也变成了烽火中学,烽火像一个游子在离家48年后终于回到了家。得到了政府的支持,烽火如日中天。2012年、2015年、2018年是烽火移交社会后的三个辉煌的脚印,踩着这三个脚印烽火中学一路高歌,踏入宝鸡市名校行列,真正成为一所有理念、有特色、有情怀、有温度的西府名校。

      我有幸见证了烽火中学的“化蝶”。2012年我是理科3班班主任,2015年我是文科8班班主任,2018年我是理科6班班主任兼年级主任。我像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风轻云淡地回到家,沉静而严谨的对待教育,我开始思考教与育的结合,我想做一个教育人,而不是单纯的教书匠。我带过普班、重点班、也带过学困班。这个时期,我特别信服魏书生老师的教育理念,他把学生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去培养,他交给学生“战胜自我,超越自我”,他给学生讲胸怀、讲人际关系,他指导学生惜阴、务实,他把教育当事业去奉献。我听魏老师的课,看魏老师的讲课实录,总觉得魏老师不是在讲课,而是在和学生谈理想纷呈,谈人生种种。我被魏老师激发,自己一边实践一边打量我身边的同事、我周围的领导。李艳荣老师,她是英语教师,我是语文教师,我不喜欢英语,但是我敬佩像李老师一样的老师,他把学生看做是自己的孩子,学生生病了第一个知道的是李老师,学生回不了家,她与学生一起过元宵节。他爱学生也护学生。学生也把她像母亲一样看待。张永良校长常常开会时引用教育家段力配的那句“教育是事业,其意义在于奉献;教育是科学,其价值在于求真;教育是艺术,其生命在于创新 ”来教育我们。我打心眼里觉得这就是大教育的观念。还有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同事和领导,他们都懂得教育的真谛,都有教育的激情,也都在脚踏实地的深耕教育。烽火中学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老师、样的领导,才能追赶超越,永无止境。

        2012年文理双状元,2015年理科双状元,2018年理科状元。在暂时的成绩面前,烽火的教育人从来没有骄傲过,因为我们专注的是学生的未来。我好像又找到了心中教育的样子,一直寻找的却就在身边,这正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从教的20年,在烽火中学的历史上,只是沧海一粟。我不了解它的过去,也无法预知它的未来,但我觉得它有一种精神,即就是匍匐在地上,也要完成教育弘愿,他是星火丁可燎原,他是鲲鹏终会高飞。

      在烽火中学,我的教育生涯经历了居家,外出,回家。无论风云如何变换,时事如何变迁,烽火都是我教育生涯的家,从此刻起,我教育的一切情感、理智和意志上的追求或企图都只不过是灵魂的思家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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