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笑谈大先生》《回忆鲁迅先生》小记

   

鲁迅

      本来应该把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放在前面来说，但是《回》一文的作者萧红，文字坦荡真诚，诗画交融，沉郁抒情，用我的拙笔难以把这位民国才女的风华展现明了，就先说说我印象中的陈丹青，以及陈丹青的《笑谈大先生》。

        陈丹青最让我震惊的就是他从清华美院辞职，这种不要公职的勇气，与体制抗争的执著，是怎样的硬骨头啊，看他照片和电视上的样子，头发板寸，经常系着围巾，纯色朴素的衣服，黑边眼镜里的眼神深邃，一副不苟言笑的认真模样，还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气质。那些年我经常收看凤凰卫视的《锵锵三人行》节目，三个嘉宾谈话，陈丹青经常被邀请作为嘉宾之一，和窦文涛谈的深入有趣，挺有看头。因为这个节目，那会我还专门买了他的《退步集》一书。这个陈丹青，谈话中就有一种不屈服的样子，追求理想主义。今天看到他的短文《笑谈大先生》，我不禁笑出声来，到底是个画家，连写的鲁迅的样子都带着画面感，我对鲁迅的感觉竟然和他一样唉！

 

陈丹青

      “这张脸非常不买账，非常无所谓，非常酷，又非常慈悲，看上去一脸的清苦、刚直、坦然，骨子里却透着风流与俏皮……他拍照片似乎不做什么表情，就那么对着镜头，似乎在说：怎么样？我就是这样！”陈丹青这段描写简直绝了，没有一句实实在在的外貌描写，处处又有着写意的鲁迅的外在形象，鲁迅的样子其实早就深入人心，陈丹青三言两语点拨一下，鲁迅的神韵就出来了。鲁迅就是这样透着清骨，透着俏皮，还透着厚重……鲁迅文字很“刁”，总是一针见血，每次自己想到的道理，分析到了一些现象，其实鲁迅就早已经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一切，写下一切。他笔下的闰土、祥林嫂、豆腐西施、阿Q、孔乙己……我们好像都能找到身边人这样的影子，阅读鲁迅的文字，带来的反思，精神自剖，那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结合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感受到这个不老派也非洋派的学者，日常生活的一面，把我们和鲁迅的距离拉近了。鲁迅已经不再是很多作者笔下的伟大人物，而是一个很“生活化”的具有浓郁人情味的平凡人。他“坐在那儿，和一个乡下的安静老人一样”，鲁迅的笑声是明朗的，走路轻捷，陪伴客人热情温和，包书整齐，牺牲休息，谈鬼神而幽默风趣，说化装竟愤然作色……萧红在日常生活的看似琐碎微不足道的细节里，层层叠绘出一个鲜活的鲁迅，看似信笔而行，散漫芜杂，细品却非常有味，非常感人。尤其写海婴喊“明朝会”那部分，写得很有张力，读着喉头一紧想掉泪。萧红的这篇素材来自亲历、亲闻、亲见，一枝独秀，永远绽放出美丽动人的光彩！

      今再读两文，特记之。

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