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花开,叶归(2)我

<2>

闵玧其说:“逃跑吧,不然迎接的是绝望……”

<2.1>

2015——

“成天到晚就知道弹钢琴,弹钢琴能混饭吃吗!”男人愤怒的拳头砸在摆在角落里的褐色钢琴上。

他躲在一边吓得直发抖,根本不敢看男人仿佛要冒火的眼睛。

“好了,别说他了,我们走吧……”女人穿得甚是华丽,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催促着男人快走。

“你下次要是在给我看见你弹钢琴,你走着瞧!”男人吼完用那只力气非凡的手用力的拍在钢琴键上,然后转过脸对女人微微一笑,“我们走吧,吓着你了吧……”

那种油腻的语调让他觉得恶心,钢琴的悲鸣让他觉得心痛。

男人和女人走远了,听不见脚步声了,他才放下心来。他抬起头看着那架褐色钢琴,纤长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它伸过去,可是伸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那一下让钢琴发出的悲鸣到现在还在耳边回旋。他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弹了,他以为男人只会像以前一样骂他几句,却从未想过他会发如此大的火气。

那声悲鸣如同一到铜墙铁壁,让他怎么也打不破。

他的情绪爆发了,白皙的面孔被温热的泪水布满。他在埋怨上天的不公,他在表达内心的绞痛,他在发泄经受的痛苦。


他已经18岁了,他该离开家了,他该逃离这个令他不安恐惧的家了。

他想走,可是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哪里有容纳他的地方,不知道哪里有他的立足之地。

闵玧其只能呆呆地坐在瓷砖地面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褐色钢琴,心如死灰。


他七岁的时候离开了亲生母亲,他的哥哥被母亲带走了,他跟了父亲。

十岁的时候,父亲再婚了,带回了一个漂亮的阿姨,他很喜欢那个漂亮的阿姨,但是时间久了他知道阿姨不喜欢他,冷落他,仗着父亲对她的宠爱欺负他。

他开始讨厌她,讨厌她人前人后两个样子,讨厌她用高跟鞋尖锐的跟踢他,他讨厌在她伤心时用薄如蝉翼的刀片划伤他。

他开始恨她,他开始觉得如果不是她母亲就不会离开自己,哥哥就不会留下一抹苦涩的微笑走开,他开始觉得她是个混蛋。

他开始封闭自己,他开始关着房门谁也不见,反正也没人管他,他开始在房间里发疯,他开始从自残寻找快感……

他得了抑郁症,重度抑郁症。


十四岁的时候他得到了钢琴,他的父亲遵循了医嘱给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开始在药物的作用下接近钢琴。他弹琴很有天赋,全部是自学的,包括调音都是自学的。

他弹出来的曲子每一首都有别样的感觉,他想要一个发泄的东西,钢琴自然也就成为了身体最好的代替品。


可是,女人不喜欢他弹琴,女人开始在父亲耳边说坏话。

父亲就把女人的话语变成更加恶劣的话语以愤怒的口气转达给他。

他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父亲的表情和口气都使他胆战心惊。

他开始连夜做噩梦,梦里总是出现女人在父亲面前说自己的坏话,然后父亲总是怒目而瞪向自己走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唾沫横飞。

他只能瑟瑟发抖,却毫无办法。他想逃跑,但四周却都是玻璃,不论怎么敲怎么砸也出不去。


“不要……不要过来……”闵玧其在床上翻动,双手在空气中乱打,冷汗浸湿衣物,他又做噩梦了。

闵玧其醒了过来,挣扎着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豆大的汗珠顺着清晰的棱角滴落到被子上,他咽了咽口水,嗓子很干脑袋很疼。

闵玧其起身倒了杯水,两三口就喝完了。闵玧其换了身衣服,他睡不着了,打算出去走走。


冬日的凌晨寒冷无比,空旷的路上看不见人影。闵玧其缩了缩脖子,漫无目的地走着,脑袋里空空如也,眼睛毫无焦距,嘴唇还在颤抖,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害怕些什么。

闵玧其走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看见了十几根堆在一起的巨大的空心水泥管。闵玧其走了进去,缩成一团,他找到了他想要的心安。他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地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闵玧其醒了过来,被温暖的阳光叫醒的。他下意识地想去遮挡阳光,可是却又一片影子挡住了他的阳光。

顺着轮椅向上看,一个灿烂的笑容堪比阳光,照亮了他的世界,少年说:

“哥,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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