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刑什么时候才能是一个可以彻底消失的名词!

报……书

这个题目是根据司马迁写的《报任安书》而来的,那是司马迁写给任安的一封信,在这封信里他委婉的拒绝了任安求救的要求,和盘托出了当初李陵案的始末,也交代岁月让人理性,当初的款款诚心成了大谬不然。

虽然学文科,但我现在也没有读完史记,对司马迁的理解也大多停留在常识上,印象最深的就是高中历史老师不只一次的强调,史记是中国的第一部纪传体通史。

大二上外国文学史,一位老师感叹中国教育时,举例说他的一个同事改高考作文时,看到有孩子写到:“司马迁经历了无数次宫刑,终于写成了史记。”说完全班就笑了,我也在笑,还特开心的把他当成段子在别的专业同学面前侃侃而谈。

那时的我上大学一年,读了几本书,以为世界就像书里写的那样纯粹,对社会和人生有着非凡的洞见,每天抱着南方周末和冰点,把自己当作新闻人,向往无冕之王,还记得我时候特别的纳闷,为什么往届的学长们大都去了中铁或者中建。

大四过了一大半,这些问题有了答案,与媒体相比中铁和中建工资要容易进许多,而这些企业是少有需要我们这个专业的公司,更重要的是在辗转去了电视和纸媒之后发现新闻里并不存在什么理想,大多数人依托的都是混口饭吃的逻辑。于是在理想和生存之间果断选择生存。

也是这样的遭遇,让我有了静下心来读司马迁的冲动,在信中司马迁交代了李陵案后他其实被判的是巫上之罪,是死刑而不是宫刑,在当时死刑要活下来有两个办法。一是交钱,二是选择宫刑充为奴才,在货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而父亲司马谈交给他写史记的使命又没有完成的情况下他无奈选择了宫刑,于是才有了这封信,才有了史记。

他说他和李陵“素非能相善,趣舍异路,未尝衔杯酒,接殷勤之余欢”。只是觉得这个“事亲孝,与士信,临财廉,取予义,分别有让,恭俭下人,常思奋不顾身,以徇国家之急”的人难得。看不惯“全躯保妻子之臣”因为一事之失就媒孽其短,所以仗义直陈,最后却落地残秽只身。当任安求救时,深谙武帝性情的他以刑余之人为名婉拒了。

我把题目写成报……书,是因为总感觉自己现在也处于款款诚心转变成大谬不然的状态之中,省略是因为有太多是事有始无终,有太多抑郁而无谁语的困惑,讽刺的是这么多年后的我还在困惑,却只能在曾经无知嘲笑过的人身上寻得共鸣。

而宫刑什么时候才能是一个可以彻底消失的名词!

人什么时候才能活在生存和理想都不再矛盾的年代!

你可能感兴趣的:(宫刑什么时候才能是一个可以彻底消失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