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人未全,路近心还远(发表于八月十五)

04年读高中,那时每两周回家一次,每次一天半的时间,回家都是坐公车,那时的公车能直接到村里。回家后也没有太多的玩耍时间,仅有的这一天半,布置的作业比上课还多,本属于应该休息的时间,被压的提不起任何精神来。

在读大学前的年纪,算上寒暑假,可以说是经常出现在家人身边了。

那时我们住的还是土培房,除了阴雨天偶有漏雨,其他都还好,墙体比现在的水泥房的墙体厚两倍还多,这样的房子恒温好,冬天不会太冷,夏天的烈日也晒不透。房顶结构都是木制的,搞不明白用的是什么技术,几十年下来都没有腐坏掉,不得不敬佩前辈们的智慧。

直到大一暑假,家中彻底翻盖,一家人商议按照之前院子大小的面子盖,但是因为村里要求,让胡同里整齐划一起来,新院子不得已扩大了六七十平米有余,但这部分钱还是要自己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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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年,踏上了远足的行程,去往湖南,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进入大学校园,第一次因为想家忍不住的落泪,四年来唯有寒暑假回家,特别是寒假,很拥挤的返程。

回家在爸妈身边任性的慵懒,享受着新年的味道,与爸妈购置年货,水果、蔬菜、鸡肉、鱼肉、猪肉一样都不能少。以前贴对联都是用浆糊,贴的特别结实,等到来年再贴新对联时,去年沾着浆糊的地方都还很难清除干净。现在为了省事都用透明胶带,倒是省事儿,年后不多久,不经意间看门窗,已是空空如也。请家堂、拜年、送家堂,接着走亲串友,虽是年复一年重复,仍是忙的不亦乐乎,对事情或是传统仪式,每年也都有新的认知。

四年的暑假都挺充实,第一个暑期在家跟爸妈一起拆房子、盖房子,是有工程队的,不然我们自己可做不了这个大工程。一个暑期瘦了不知多少,也没有感觉,但黑了挺多,同学见了我都有些诧异,快竣工时,不得不赶去学校报道,再次回乡,住进新的家,有些陌生,又有些不习惯,脸上是喜悦,因为房子变大变好了,心底里多好还是有些抵触,总感觉像是借来的一样,不知过了几个假期,这份情绪才彻底消失掉。

后面两个暑假,用来考驾照去了。这还是在老妈的一再坚持下,我才答应去,上班后更是觉得老妈这个决断的明智,让去年才买车的我,早早成了一个老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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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毕业,6月份离校回家,在家中更是坐立难安,一片茫然。

8月份背上简单行囊,赶赴济南,去到了一个在网上应聘的传媒公司上班,心里更是不想再回家,年轻的我总有一股傲气,离开学校就应该靠自己了,一事无成,回去干嘛呢?离家不远,但每年回去次数屈指可数。

直到有了正式工作,再到有了交通工具,仍没有增多回家频次,不是刻意躲避,而是基本很少有回去看看这个念想,最不开心的正是这一点。

去年开始,爸爸和奶奶在家,妈妈也来济南,做一些家政方面的工作,她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和单位基本相等,都有10公里左右,不算很远,到头来算算,这一年里,去看她的次数都没超出双掌。

有一段时间意识到很久没有去找我妈了,段时间内连续去了两次,后来说什么都不让再去,说让我没事别往他那里跑,有点事打个电话说就行了!

其实她是怕花钱,油钱、公交路费钱。没办法,乡下生活了50多年的妇女,那份骨子里的简约,这辈子是不会变的,即使生活水平比往日提升很多,也不会改变她一丝一毫的观念。说是不想念,但在每次的电话聊天中,多数还是老妈打给我的,每次都会说:没什么事儿,就是老长时间没打电话,闷得慌呗!找你说说话。

挂断电话后,心里送回有所触动,但每次电话聊天听着老妈的唠叨、嘱托,还是有些不耐烦,不过也是在听着,一直听下去,因为一遍一遍的说着,说完之后她心里应该会踏实些,所以总是不忍心打断,现在做的还有些欠佳,有时因为有事还是会用很急切的语气讲完事情,总是感觉不太好,得改,因为这样对别人或许可以,对爸妈,最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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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中秋夜,又是一个月圆夜,又是一场匆匆的聚散。

最近两个月内,抽了两个周末双休时间,回家了两次,周六早上回,周天走。回去,在家带着,无事可做,回去一次最大的价值体现,就是能让奶奶她老人家见见他的孙子,不闷得慌了。每次刚到家,没聊几句,总会赶紧问我在家待几天?什么时候走?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在外地工作的人啊,永远会有“回家”这份思念,生你养你的人和地方,在心里的烙印最深,直至化为一抔尘土,心,更是向往回到那几间瓦房下。

不知何因,越是长大,就越来越没有了童年时分,对过节的期盼,小时候对每一个节日的到来都恨不得快马加鞭的赶去,小时候每逢八月十五,家家户户都摆供祭奠,桌上还要摆上苹果、橘子、石榴、柿子····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月饼是用纸质包装,比较油,上面是嫦娥奔月的图画,打开纸,乔色的饼皮油滋滋的,上面还散落着白色或者黑色的芝麻,很是诱人了。那时的枣泥月饼、五仁月饼(特别那个让人记忆犹新的青红丝)早已难觅踪影,失去的不是月饼,而是那份愉悦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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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月饼多到认不过来,而舌尖嘴角之间,却再也没有那份由心的满足;

而今,通信交通方便至极,而言谈论心的朋友,放眼望去却越来越少;

而今,回家的路宽敞又平坦,而总有一堆太多太多的理由按着双脚难以启程;

在渐渐长大的间隙,总在无奈的不断失去着,失去了对新鲜事物的那份好奇,失去了心灵的纯净,失去了一切的简单,失去了敢哭敢笑的勇气,失去了无所畏惧的向往。

越是长大,对家人的牵挂越浓;

越是长大,回家的路却走得越少;

越是长大,自己的时间和心越不能自已;

越是长大,越容易去怀念,越不自禁的莫名的惆怅。

这个中秋十五月圆夜,愿你,有家,有月,有爸妈。

我是小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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