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故乡


坐在明亮的车窗旁,我把我的眼睛无时不刻的放在车窗外。风景无限,美不胜收 ,目不暇接,恨不能都收入眼底。全国大范围阴郁了很久的天气,初放晴,气温回升。世间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你追我赶地争相“出镜”,生怕被这个世界忽略或遗忘。这是一条从西宁通往家乡徐州的长路。

从年前就考虑着要回家一趟,算算又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踏上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了。毕竟过年吗?我还是选择在婆家湖南过年,回家看望辛劳了一年的公婆,看看可爱的孩子又长高了多少,深入地了解一下孩子的学习进展情况。再说,在苏北老家有一个封建的思想观念,出了嫁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年。

十几年以来,特别是在这样杏花即将盛开,麦苗就要拔节,榆钱就要密满枝头时都是一心扑在生意上。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心情难以抑制,回家的心愈发强烈了起来!今年一定要如愿以偿!

2月26号一早,我就匆忙起了床,推窗惊奇地发现,整个世界变了,素装登场。哦,原来一场悄无声息的大雪降落大地。我在想,难不成我的归期要推迟。不,我要收拾行李,也许,把行李装点好的那一刻,天就晴了,雪儿就融化掉了。老天总是这么的可人意,在行李装好时,雪儿也融化的差不多了,暗自窃喜!

店里的货,我该收拾的收拾,该进的进。总归还是有太多的不放心,又停了两天,活哪能干的完,钱永远也赚不完。

2月28号的晚上十点,在手机上开始购买火车票。先是买的卧铺,购买成功了几次,不知何种原因,又自动退了票。然后我的心开始晃悠,就赶紧买坐票,坐票不成 ,哪怕站票也可以。最后买成功了坐票。是从西宁发往青岛的Z274次列车,发车时间是3月1日晚22:40分。票定下来的那一刻,心绪就开始飞扬,又赶紧检查了行李,苦思冥想着到底有什么东西没带上,还有啥稀罕物件需要去买。既开心,又忧郁。半夜里的十二点多,又禁不住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知她我就要回家了。母亲她没有睡着,仿佛是在等我这个电话的。她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但是,我仿若在电话里听到了她的心跳,看到了她似笑又泪涔涔的样子。

3月1号的上午九点钟做了核酸检测,下午四点半,我把行李放在我家店门口,开始等待从州上到达西宁的客车。平日里都是20分钟一班车,车辆很是稠密,感觉坐一趟车,去一次西宁特别容易。可在今日却不同往常。

大家都说等车等人最急人,数分如时,数时如天。多等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的确是这样的!

我挎着包,不停地往西张望着,邻家的姐姐看我就要回家了,立马跑到我这边,想送送我。我边与她说话,边焦急地等待着车子。

20多分钟过去了,终于在密集的车流中看到了“希望”。姐姐说,快,我帮你招手喊车,你快拿上行李。谁知那车没有一点要靠边的意思,依然匀速前行着,走到我店门口时,司机用力地朝我们摆着手。看到满车的乘客,知道这是白欢喜了一场。

也许是回家的心情太强烈,一种特有的失落感忽地涌上心头。把行李放回原地,脑子里蹭一下跳出一个想法,给正在忙生意的老公说:“叫工人送我到汽车站吧,就怕下一辆车又是满的,到了汽车站买好票就放心了……”老公一边拿货一边胸有成竹地说:“不用担心,下一辆车马上就来了,真坐不上,我开车送你到西宁车站……”

说起来容易,店里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本就干了一天生意,人已经很累了,我想我还是能坐上车的好。

虽已到了正月底,青海的天还是异常的冷。但我仍然站在店门口,眼睛一直盯着车子来的方向看。老公说:“看你吧,真没车,也不怕,大不了退票,要么我送你……”

上一辆车是16:55分过去的,算算下一辆17:15分应该来到了。谁知半小时过去了,依然不见客车的影子。心里又发急,考虑到疫情原因,应该是半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门前的车子一辆紧接着一辆,东来的,西往的,小货车、叉车、私家车、三轮车,都在奔往目的地。多希望有一辆是发往西宁的客车。没有,看看表,已到了18:32分,太阳已落到山后,夜色慢慢地加浓。想着这是没戏了,但是心中还是抱有一星点希望。笃信一定还有一辆车就要从我门前经过。果不其然,在16:38分,一辆我熟悉的车子,出现在了车流中,祈祷着,车子里一定得有位子,不然,今天就麻烦了。老公赶紧跑前几步,给车子招手。我一手提上一个包,看到车子有靠边的迹象,暗自开心,感叹着说,真好!

车子停靠到路边,我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车。发现车子里的人是满的,司机说,后面还有一个位子。定睛往后一看,在车子的最后一排,正中间有空位,善良的藏族朋友们已靠边坐,好方便我这个人坐车。

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火热的心扑通作响。喜悦又兴奋,包没地方塞放,就干脆放在了走廊里。也顾不得走廊里脏不脏了,心想,只要能让我坐上车,顺利回家就行。

3月1日晚20:46分,客车平安到达西宁汽车站,车站里灯火通明,汽车轰鸣,人声嘈杂,很是热闹。

汽车站与火车站相连,不出汽车站就能清晰地看到“西宁站”三个正楷大红字儿。建筑巍峨雄伟,华丽多彩,感觉生活在这样的伟大祖国里,是多么的骄傲与自豪。我欢喜着提包,付车费,下车。心儿倍加舒畅!

常年出门,一切都习以为常。坐车的这些流程,早就印刷在了大脑里。

我急匆匆地走进售票大厅,知道在哪儿有自动取票机。走至大厅门口,拿出身份证,打开手机,找出行程码和健康码让工作人员看。包过安检,“验身”,每一个程序都不可漏缺。

阔步走至机子前,开始取票,放上身份证,按取票键。机子没有反应,又晃动了两下身份证,依然如此。又换了台机子,还是如此情况。心里想着,不急,时间还很充足。我看了看售票的窗口,那里只有一个人。赶紧走过去,拿着身份证很礼貌地询问售票员。那位年轻,有着俊俏模样的姑娘微笑着对我轻声说:“现在不用取票了,直接拿身份证上车。”

我边轻轻地点着头,边连声说着谢谢。

心里美滋滋地,步伐轻盈。提着包,穿过一个又一个人群,走过一个柱子又一个柱子。我来到了候车室的门口,三位穿白色工作服的姐妹,正忙地不可开交,黄色的警戒绳拉得紧紧地,顾不得去数到底有着几道弯,进道口有两三个一人多高的牌子,上面写的是关于疫情方面的。是的啊!疫情当前,保护好自己,护全他人,是每一个中国公民的义务。我主动扫了码,直接让工作人员看。疫情之下,工作人员们您辛苦了,向您致敬!

又是一番验身份证,过安检。进站程序完成,赶紧给老公打了一个电话,也给家乡的母亲去了一个电话。

乘电梯上二楼,进入候车室,在醒目的大屏幕上查找能与自己购买的车票相应的车次。然后开始等车,这是上车之前必须要有的一个环节。这会儿的等车不再像先前那样的忐忑紧张。找到对应的车次,对应的窗口,安安心心地坐下。

车站,是一个短暂的停歇驿站。汇聚着多方人士,各族人民。在硕大,电闪的屏幕下,有穿着藏服的藏族朋友,有戴着白帽,裹着花头巾的回族人民,更有着像我一样的汉族朋友。有白头的奶奶,爷爷,有年轻貌美的姑娘,英俊潇洒的小伙子。有刚会走路,和抱在怀里吃奶的小孩儿,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笑颜如花,幸福满溢。大包,小包,大箱子,小箱子,形状不一,颜色不一,一个挨一个,里面装着的是一颗回家的心。一个小时后,也许我们就要坐上同一列火车,只不过不是在同一个车站下车而已。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今天我们的相遇应该是前世有着上千次的擦肩吧!

大喇叭的广播里时不时的传来一个温柔,又清脆的女孩的声音。不缓不慢,吐词清晰。诸多人在她的通知下,上了车。一班又一班。车站里的人,一会儿多,一会儿少。走了的走,来了的来。

离22:40分还有半个小时,由于是始发站,提前半个小时检票。排队,快速通过,一张身份证就可以解决,一扫而过。多么快速,多么人性化。中国科技腾飞发展,节省了多少人力和物力啊!又不由得大为赞叹!

上车前的一阵,总是很紧张的,主要是心里紧张,其实时间无比充足。有的人携着几个包,跑的飞快,有的人推着密码箱,咕噜噜作响,有的人身上背着包,腰里挎着包,怀里还揣着一个小娃。各自在寻找着各自的车厢,长长的列车旁,一群“疯”了的人,如果有个摄像机,我定是那个最后上车的人。一定要把这些精彩画面拍下来,制作成视频,收藏起来慢慢看,多年以后,回头看看,我曾经来过这里。

每一节车厢的门口,都有一位身穿制服,认真工作的列车员。验票,查身份证,指示乘客上车。感觉此时此刻,我们就是一家人,他们的热情如一盏明灯,早已照亮了回家的路。

我的座位是Z274次列车,15车厢53号座位。对号入座后,这样就安稳了下来。位子是靠窗里面的第二个位置,看着没人,我就坐到了靠窗的位子上。这样更容易看路上的风景。

22:40分,车子准时发动。

离家越来越近了,回家的感觉真好,回家的心情最美,回家的路最平坦!

车子发动前,广播员作了一系列的介绍。安全事项,到站情况,事无巨细,体贴入微。

西宁,一个地处雪域高原,国人向往的神圣地方。列车正哒哒地开往兰州,一个有着拉面之乡美誉的西方大城。不由得自豪了起来,生在中国,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再交通闭塞的地方,如今都有一声声鸣笛响彻云霄,都有一条条“巨龙”驰骋于山川。我们的中国就是如此强大,震撼。万众一条心,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天堑变通途,努力求发展,这就是中国人之精神!

兰州过去的下一站是天水,一个美丽,经济腾飞的西方之城。一座座高楼鳞次栉比,一条条马路宽广,平坦,就连每一棵小树苗都腰杆笔直,生机勃发。

列车疾速行驶中,播报员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天水站即将到达,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类似的这句话有多少站,就要播报多少遍。到站之后,没有太多的乘客下车,也没有太多的乘客上车。

大家都每人一个手机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打扰。列车员一遍又一遍地嘱咐大家戴好口罩,做好防护。卖饮料,销售晚餐的,推着小车子,从我们身旁走过,嘴能吐出花儿,幽默风趣,让人实在佩服这口才。

我左边座位的一个回族小伙,与我一同从西宁上的车,要么睡,要么吃,一会儿又看看手机。方便面,隔着塑料口袋用两只大手挤个粉碎,再打开,一把把地干吃。吱吧吱吧,也许他这方便面是厂家另外给他多加了佐料吧,要不然会吃的如此津津有味?一会儿又从包里掏出两盒凉菜,卤鸡爪,卤鸭头,卤猪爪,直接用手抓着吃,顾不得卫生不卫生,鸡爪,鸭头,简直是在吞食,三两个鸡爪,两个鸭头下去,没见一丁点吐出的骨头。能清楚地看到他对面的小伙子在一直咽口水。

不经意间,列车员走了过来,特提醒大家,看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更要防好网络诈骗。

宝鸡站就要到了,其实每一年的出行,都要经过这里。但是却对这座城没有深入地了解过。今天依然也是,但是这方土地上的人民永远都是那么的真诚而热情。

时间越来越晚,睡意渐浓。整节车厢里的人还不算多,车子启动前的三分钟,有两位20岁左右的小姑娘,急匆匆地赶来了。香味扑鼻,玫瑰花味的香水不知喷洒了多少。穿着时尚,但没有浓妆艳抹,这样的年龄哪用得着“精雕细琢”,本就是一朵朵刚刚盛开的花儿,娇嫩而美丽脱俗!他们俩,一会儿,低声细语,交头接耳,一会儿笑意盈盈。我听不清什么,猜想,一定是在谈论着她们这个年龄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吧!要不然也不会喷洒这么浓重的玫瑰香水吧!

时间已到了下半夜,很多人都打着瞌睡,有的人倚着座位轻轻眯睡,有的人头仰天,张着嘴巴,呲着黄牙,有的人干脆脱掉鞋,蜷缩着,睡在三个人的座位上,抱着小孩儿的母亲,满脸疲惫,却不敢睡,生怕摔着自己的孩子。列车员和巡警们,恪尽职守,来回走动在过道里,依然提醒大家要注意自己的随身物品,以防盗窃。而我呢?也睡意朦胧,半眯着眼,疲倦不堪。一闭眼,就仿佛嗅吸到了麦苗的清香,那粉白的樱桃花儿正柔柔地亲吻着我的脸,那烟囱里正氤氲着白烟,母亲一定正在给我做着我最爱吃的食物……

哐当一下,火车的这一个小震颤,又让我睡意全无。回家的心越发的温润、柔和。

不知在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车里的人,有的在伸着懒腰,有的在打着哈欠,有的在与亲人打电话,有的在悠闲地嗑着瓜子。播报员在提醒大家,下一站西安站。

西安,一个历史悠久,有着十三朝古都之称的历史名城。兵马俑、古长城,这些名胜古迹,闻名天下,令无数人向往。这里盛产石榴和桃子,尤其是羊肉泡馍,到了西安,一定要美美地吃上一顿,才不虚此行。

3月2日9点多钟,车子稳稳地停驻在西安车站。又是一阵紧张,下车的,上车的交汇。对面的两个女孩,一转眼不见了,左面的那个回族男孩依然在。刚上来车的乘客们,一个个都气喘吁吁,各自在寻找着各自的位子。这时,向我走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个子不太高,身材微胖,头发乌黑茂密,脸上有几个如绿豆粒大小的青春痘。其实,我早看到了他。他自然大方的对我说:“姐,你这个位子是我的,没事的,你喜欢坐在靠窗的地方,就坐吧,我坐在你的位置上也行的……”,我点着头,不好意思地向他说了声谢谢。多善良的一位大男孩。经过交谈,知道了他是洛阳的。

想想自己真的很幸运,出门在外总会得到一些素不相识的好心人的照顾。

两分钟过后,我对面来了两位大叔。皮肤黝黑,头发油腻,身材魁梧。每人都扛着一个大蛇皮袋,里面装的应该是被子。都还提着一个大包,很是沉重,其中的一个人还拿着一个装过王老吉的红礼包。猜想里面装的一定是吃的东西。

两个人,略胖一点的人,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四方脸,黑牙齿,厚嘴唇,铃铛眼。略瘦一点的人,冬瓜脸,小鼻子,小眼睛,黄牙齿,招风耳。每个人都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脸上淌着汗,嘴里喘着粗气。两个人的口罩都是挂在耳朵上,荡来荡去。显然对疫情病毒没有太强的防护意识。

行李很大,不好放置。胖一点的男人,踩着座位,硬往上面塞。咬着牙的塞,还好,勉强挤着放下了。那个红礼包,总以为他会放在地上。没想到她会嗵的一下放在了我面前的小桌子上。不知又从哪里弄过来两个大茶杯,这下好了,桌子成为他俩的了。其实我并不太介意。都是出门在外,互相体谅,互相照顾一下才是对的。

车子发动不久,我对面略瘦一点的大叔,开始喝酒。一斤装的牛栏山,不用杯子,仰起头,咕咚两口,像喝矿泉水一样的自在,下酒菜是柿饼,一直听说喝白酒不能配柿子的。也许这经过加工的柿饼可以。酒味特别浓烈,有点刺鼻。旁边的大叔手里摆弄着他的老年手机。感觉这年龄不大啊,也就50多岁吧。我主动搭讪,他说他是去山东潍坊干活的,去一家楼板厂打工。智能手机用不上,说这手机音量大,不怕摔,消费低,能与家人联系就行了。

正在说着话,他的手机猛地响了。哦 ,是刘欢的好汉歌。声音震天响,特别聒噪。似乎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同时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而他感觉无所谓。依然很恣意的听他的歌。

喝酒的大叔,醉意朦胧。酒瓶子往小桌上一放,倚着座位呼呼大睡。

听歌的大叔,顺手摸向那个酒瓶,轻轻旋开,小抿了一口酒,眼睛一闭,眉头一皱,显然他的酒力不行。赶紧扒拉那个红口袋,从里面拿出来一包鸡蛋糕,一口吃一个。手掌如一个小耙子,指头如蜡烛一般粗,指甲里满是泥污。想来干了不少活,吃了不少苦吧。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脚臭味儿,特别浓烈。不敢呼吸,赶紧捂住鼻子。原来是对面的胖大叔,不好意思说他,只希望他能赶快把鞋穿上。厚厚的黑袜子,前面烂了一个洞,有一个脚趾露在外面。那双黑皮鞋如猪头一般大,鞋底的边缘全是泥巴,甚至是猪屎。双脚死死地踩在上面,坚不可摇。

我一直捂着鼻子,不敢大喘气。如果是明白人的话,早该意识到了。而他没有,一连两个小时都是这样。列车员要拖地,让他把鞋穿上,他愣是不肯。还告诉他这样脚舒服。真是气人,这是公共场合,你怎能这样。我干脆起身走开,找了一个靠近洗手间的地方,宁肯站着,也不想回去坐。多希望他能早点下车,可是他却要比我到达的站点还要远。哎呦,只能忍了!

看着车窗外,绿油油的小麦,后移的小树儿,整齐划一的小房。心情还是一样的美,接杯水,小口慢饮。

洛阳就要到了,一位我身旁的姐姐,背上行李,准备下车。列车员并未播报呀,看吧,她急的。而我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洛阳,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隋唐大运河的中心……尤其是那国色天香的牡丹,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游客。是啊!谁不想在牡丹花盛开的时节,过来一睹它们的姿彩,陶醉其中呢!

洛阳到了,我挨边位子上的小伙子该下车了。由衷地谢谢他把他的位子让给了我。一路上发的抖音,写的文案,如果没有坐在靠窗的这个位子上,我不会感慨的那么深浓!

走了一波人,又有一波人上来。不知对方姓名,不知对方到底是哪里的人,究竟到哪里去,能对看一眼,能说上一句话的人都很少。

又有人坐到我身旁,一位看上去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小姑娘。身材高挑,鹅蛋小脸,一尺来长的乌黑头发,与她红红的外套配在一起,格外的引人入目。她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没说话。我问她到哪里下车,她绵绵地说:“徐州。”我回声:哦,徐州,咱是一个站。她还是笑了笑,没再说啥。然后就低头看手机。

对面的大叔还是没有把鞋穿上,气味依然如原来一样的强烈,有点刺鼻。不知这姑娘能受得了不?她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又往下拽了拽。不知她如此之动作是在躲避这种难闻的气味吗?我猜测着。

旁边的大叔,也许意识到了什么。他侧着头,小声地给他说,伙计,把鞋穿上吧,可难闻了。那人,迅速把鞋穿上,把鞋带扎得紧紧地。生怕漏出来一点味儿。

过道左边的乘客,松了松口罩,深呼吸了几口气。我也是,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了,在心里特感谢他。

公共场合下,一种行为,一种不雅的举止,会害了一些人,自己没有察觉,别人指出来了,就应该在下次注意。心中有他人,世界人民都会感谢你。

不管车上发生了什么事,车子都在继续赶路。下一站是郑州站。

郑州,是中国国家重要的交通枢纽,每一天都有众多旅客聚集在这里,离开这里。中原大地,肥沃的土地上,生长着旺盛的庄稼,居住着朴实善良的人民。

看看时间现在是3月2日下午的16:28分,大约在17点1刻到达郑州站。郑州,2021年夏天的大水,是中国亿万人心系的地方。一场人间大爱曾经在这里上演,永远不会落幕!

郑州站一到,心里按耐不住的激动。往车窗外不住地张望。似乎什么都看不到,似乎又有无数的画面在眼前播放。

我们左边的回族小伙,又在吃东西,看到地上的那桶黑乎乎的油菜油,心里想着是不是他也要把这桶油喝掉才甘心,哈哈、哈哈、哈……心里一阵阵发笑。

下一站开封。开封,有着诸多的名胜古迹,比如清明上河园,龙亭公园,大相国寺,一生一定要来一次,感觉不来看看,就辜负了此生。特别是我这个爱逛游的人,每次经过,都想立马下车。

开封,不止于文化气息浓厚,一些小吃更是有名。皮薄流油的透明小笼包、薄如蝉翼的烧饼、香辣爽口的胡辣汤、黄酥酥的水煎包,无论哪一样都会让你馋涎欲滴,回味无穷!

又到了晚餐时刻,推车卖晚餐的师傅,拉着长调的开始吆唤。我早就饥肠辘辘,吃了几个饼干,感觉如棉絮一样不沉底,压不了饿。赶紧买了一份热乎乎的炒面,大口大口的吃,浑身暖暖和和,心也跟着升温。是的,快到家了,心怎能不发热?

最后的几站很是稠密,基本上几十分钟,或者一个多小时就停一次。

下一站是商丘。吃饱饭,打了一个嗝。就来到了商丘,真快啊!火车站,非常豪华,非常广阔,灯光璀璨,活力彰显,即使岁月老去,它依然年轻!

商丘经济繁荣,景色优美,空气怡人。地理位置特殊,与江苏、安徽邻近,在几个省的拽动下,商丘的明天不可想象,在发展中腾飞,在腾飞中逐渐壮大辉煌!

19:40分,我们的“巨龙”不知疲倦地到达了砀山县。砀山,隶属安徽省。这里的自然条件优越,得天独厚,盛产酥梨。水果销往全国各地,乃至国外。一个梨捧在手中,轻轻咬上一口,香脆可口,汁液横流,凉凉的,蜜甜甜的,这是大自然的味道,太阳的味道,月亮的味道。

砀山过去后的一站就是徐州站了。我再也没有了困意,心情难以平静,心脏跳动加速。离车站还有四十分钟的时候,我就把行李从车架上拿了下来。握在手里,这样下车的时候就快了。

3月2日21:06分,列车平安到达徐州站。那首《故乡的云》再次在我的发髻,耳畔唱响。“故乡路是那么的漫长,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吹来故乡泥土的芬芳,归来吧,归来哟……”一种说不出,无以表达的伤感,涌满脑海,布满心头。不知何时,酸楚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走出车厢,微风徐徐,暖气扑面,多大好的春天!亲爱的家乡,我回来了,您漂泊在外的孩子回来了!与这片魂牵梦萦的大地再次重逢,与昨日那些逝去的青春再次握手。该是多么幸福!

徐州,地处华北平原,有着悠久的文化历史名城之称,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商贾云集,气候宜人,主要农作物是小麦、玉米、大豆、棉花。

徐州,没有人不向往,且来过又令人流连忘返!

漫漫长路总有终点,我已下车,旅途到此结束。一站又一站,一程又一程,每一个地方,都是祖国的热土,都有抒发不完,表达不尽的情感!祝愿祖国更加繁荣富强,祝愿祖国的交通更加便利发达!

文:蒋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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