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杉版资治通鉴【1759】王承业、张通幽两个王八蛋。202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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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杲卿派他的儿子颜泉明、贾深、翟万德前往京师，献上李钦凑首级，以及何千年、高邈两个俘虏。张通幽哭泣请求说：“我的哥哥（张通儒）身陷贼营，乞请让我与颜泉明同行，以挽救我的宗族。”颜杲卿同情他，批准。到了太原，张通幽想要投靠太原尹王承业，于是教唆他扣留颜泉明等，自己重新撰写奏章，把事情都说成是自己的功劳，还诋毁颜杲卿，另派一个使者，带着奏章、人头和俘虏前往京师进献。

颜杲卿起兵才八日，防守准备尚未完备，史思明、蔡希德引兵都抵达城下。颜杲卿告急于王承业。王承业既已窃取他的功劳，希望城池陷落，于是拥兵不救。颜杲卿昼夜拒战，粮食吃尽，箭也射光了。正月八日，常山城陷落。贼军纵兵杀一万余人，抓获颜杲卿及袁履谦等，押送洛阳。王承业使者抵达京师，玄宗大喜，拜王承业为羽林大将军，麾下得到官爵者数以百计。征召颜杲卿为卫尉卿，朝命未至，常山城已经陷落。

颜杲卿抵达洛阳，安禄山数落他说：“你本来只是范阳户曹，我上奏擢升你为判官，不过数年，就做到太守，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造反？”颜杲卿瞋目骂道：“你本来不过是营州一个牧羊羯奴，天子擢升你为三道节度使，恩幸无比，国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造反？我家世代为唐臣，禄位皆为唐朝所有，虽然是你上奏举荐我，我岂能因此就跟从你造反！我为国讨贼，恨不能斩了你，这怎么是我造反！不要脸的羯狗，何不速速杀我！”安禄山大怒，把颜杲卿连同袁履谦等捆缚在中桥桥柱上，凌迟剐死。颜杲卿、袁履谦骂不绝口，直到最后一口气。颜氏一门死于刀锯者三十余人。

史思明、李立节、蔡希德等既攻克常山，再引兵攻击诸郡之不从者，所过残灭，于是邺、广平、巨鹿、赵、上谷、博陵、文安、魏郡、信都等郡再次假如贼军阵营。唯独饶阳太守卢全诚不从，史思明等将他包围。河间司法李奂率七千人、景城长史李暐派他的儿子李祀率八千人救援，都被史思明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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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郭子仪解除云中郡包围，还师朔方，增兵进取东京；选良将一人分兵先出井陉，平定河北。郭子仪推荐李光弼，正月九日，任命李光弼为河东节度使，分朔方兵一万人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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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日，加授哥舒翰为左仆射、同平章事，其余职务如故。

设置南阳节度使，由南阳太守鲁炅担任，率领岭南、黔中、襄阳子弟五万人屯驻叶北，以防备安禄山。鲁炅表奏举荐薛愿为颍川太守兼防御使，庞坚为副使。薛愿，是故太子李瑛的妃子的哥哥；旁坚，是庞玉的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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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一日，安禄山派他的儿子安庆绪入寇潼关，被哥舒翰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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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日，加授颜真卿为户部侍郎兼本郡防御使；颜真卿以李暐做自己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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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日，加授李光弼为魏郡太守、河北道采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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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思明等包围饶阳二十九日，不能攻下，李光弼率蕃、汉步骑兵一万余人、太原弩手三千人穿过井陉东下，抵达常山，常山团练兵三千人杀死胡兵，逮捕安思义出降。李光弼对安思义说：“你知道自己该死不？”安思义不回应。李光弼说：“你久经战阵，看我这支军队，可以抵挡史思明不？现在你从我的角度考虑，计当如何？如果你的计策可取，我不杀你。”安思义说：“大夫士马远来疲弊，猝然遭遇大敌，恐怕不易抵挡；不如移军入城，早为防御准备，先料定胜负，然后出兵。胡骑虽然锐利，不能持久，一旦占不到便宜，就士气沮丧，军心分离，那时候就有机会了。史思明现在在饶阳，离此不过二百里。昨晚紧急文书已经送去，估计他的先锋明天早晨必至，而大军继后，不可不留意。”李光弼喜悦，给他松绑，即刻移军入城。

史思明听闻常山失守，立刻解除饶阳包围；第二天天色未明，先锋已至，史思明等继后，合共骑兵二万余人，直抵城下。李光弼派步卒五千人从东门出战，贼军堵在城门前，不退。李光弼命五百张弩在城墙上一齐发射，贼军稍稍退却；于是派出弩手一千人分为四队，让他们连续不断的射击，贼军不能抵挡，撤退到道路以北。李光弼出兵五千人，在道路南侧架起枪城（枪尖朝外，列成阵地），隔着一条呼沱河，与贼军对峙；贼军数次以骑兵搏战，李光弼的兵就发箭射击，人马中箭的超过三分之二，于是退却，稍微休息，以等待步兵。

有村民报告说，贼军步兵五千人自饶阳而来，昼夜行军一百七十里，现已抵达九门南逢壁，估计正在休息。李光弼派步骑兵各二千，藏起旗鼓，沿着河岸秘密行军，抵达逢壁，贼军正在吃饭，唐军纵兵掩击，将贼军全部杀光。史思明听闻，顿时没了勇气，退入九门。当时常山九县，七县归附官军，惟独九门、藁城为贼军占据。李光弼派裨将张奉璋以兵五百人戍防石邑，其余每个县都留三百人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