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个世界,有时候,常常会跟你唱反调。
比如你想拥有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可它却给了你一个弱不禁风的躯体;
比如你想遇到一个正直善良的恋人,可它却给了你一个谎话连篇的路人;
比如你想拥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小家,可它却给了你一个残缺悲凉的驿站;
......
比如我过年不想回家,可命运的齿轮却驱使着我不得不回家。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没有家该多好。没有家,我可以四处飘落,我可以肆意宣扬,我可以自由潇洒。可事实证明,我不行,我有家,一个我想走远却走不了的家。
所以,如果你问我今年过年回不回家?我的答案只能是“回”,无可奈何的回。
我过年不想回家,不是因为路途劳累,也不是因为反感冷漠的农村式相亲,而是因为家中有两个没有思想的大人等着我回去“拯救”。
是的,我过年回家是为了回去拯救我爸妈,而不是因为我想回家。
02.
以前,我常常因为自卑而害怕提起我那与别人不同的家,害怕别人知道我家庭的不正常后与我断绝往来,站在我的敌对面欺压嘲笑我。
当然,这样的事情,我也经历过不少,因为纸包不住火,更何况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信息流畅这么快,我又如何能隐瞒得了。
所以啊,当我随着时间的流动越长越大时,我也看得越来越开。
我常常会在同事面前自嘲自己无父无母,也常常会在同事面前自嘲自己要一个人养活一家人。因为自相矛盾,同事常常一脸懵逼,疑惑地盯着我看,然后回一句:“怎么可能?你这么爱笑,一看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啊。”
我笑笑不说话,他也就以为我在开玩笑,可是他不知道我的笑容背后藏住了多少辛酸。
我跌倒摔得头破血流时没有人上来关心我,我生病需要开刀时没有人给我鼓励,我穷困潦倒需要支援时没有人可以解我燃眉之急,这也就是朋友问我身体不好为什么还没日没夜加班的原因。
因为我的身后没有人,因为我无树可枝,无山可靠。
03.
就在刚刚,我的爸爸还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加班刚回来有些疲惫,厌烦地说道:“快了,”,随后又耐心地讲道:“爸,你能不能先把要过年的东西买好,别等我回去张罗。”
我爸笑呵呵地回道:“家里没钱啊,怎么办?”
我惊讶道:“一点钱都没有吗?我离开家没多长时间啊,我还给了我妈一千块,都花掉了吗?”
我爸再次笑呵呵地说道:“花掉了,你知道你妈,花钱大手大脚的。”
我无奈,有气无力地回道:“好吧,那等我回来再说吧,我没几天就放假了,不行的话先问邻居借点钱。”然后匆忙挂掉了电话。
有时候,真正疲倦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心被现实打压的,没有片刻喘息。
我不知道该拿什么拯救我的家庭,是拿金钱,还是我的婚姻?我不知道,而这两者,我也没有。
金钱,我一直在努力地工作,为家人,为自己;婚姻,我一直在逃避,因为我不想我的婚姻被绑架在我的家庭之上。
也因此,我很庆幸,自己曾经遇到的是一个不那么好的人,不然,我要如何在父母和恋人之间作抉择?
04.
我的爸妈,他们有点特别,所以爱情于我而言,并不是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我还要为我的爸妈考虑,如果对方不能接受,抑或现实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也只好放弃。
这世上,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比如爱情,比如我的家庭。
我的家庭应该可以用“不幸”或者“可怜”这两个字来囊括,虽然我极力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的确如此。
在我的家庭里,顶梁柱是弱不禁风的我。
说来有些可笑和匪夷所思,我的妈妈是语文课本中的疯娘,她先天就傻傻的,不识字,说话常常像是在说外星语,走路东倒西歪,瘦弱得不像话。
可在我的家庭里,她却又常常是冲在最前面的人,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啰嗦几句,尽管她说的话别人听不懂。所以,钱在她的手里花得非常快,她不识钱,同村的人还喜欢坑她。
我经常苦口婆心地劝她,别好强,别去找那些看起来好心的店家买东西,她常常不听,而我又不能用绳子绑住她。
我的爸爸呢,是个农民,识不了几个字,也没什么智慧,只会做些苦力活,而且还畏手畏脚的,遇事常常是躲在人后的,就像我生病开刀,他没有照顾我,给我疼爱,最后是姨妈心疼我把我接回家照顾的。
所以啊,这个家,只能靠我来支撑,虽然我也想做温室里的花朵,我也想回家有爸妈疼爱,可生为杂草的我又如何能变成花?
05.
家对于别人来说,是港湾,所以,过年回家,于他们而言,是温暖,是陪伴,是快乐。
可于我而言,过年回家,是义务,是责任,是血缘,是无可奈何的事,因为我无法选择。
我只能拼命努力,只能勤俭节约,只能试着去理解我的爸妈。这是我所能做的所有。
今年,你回家吗 |《世间事》专题新年征文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