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新上林赋》第二十五章 一线逃脱

作者:山禾女鬼

第一节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珍珠,Pearl,她在哪儿?我还记得自己在跳崖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并不是那重复多次的,美得令人心碎的“Lucy的脸”,而是Pearl那浸满蓝色泪水的大眼睛。

        Pearl现在怎么样?她是否会为“我的死”而心碎?会不会被大阏氏当作礼物再送给其他人?那个接受礼物的人是谁?对她好不好?也可能她本就知道自己终将是一件“礼物”而随命运漂泊。也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她什么都不会想,我真希望她“无知并快乐着”,就如她本就不知道“没有草原何为世界”,若不知何为命运,哪里又会为命运感慨呢!

        “你怎么啦?在想你妻子?”安吉塔娜问道。

        我冷笑了一下,道:“我哪里有妻子?”

        “得了吧!你当我羊是白偷的吗,自然是对你很了解,你的公主大阏氏不是送你一个妻子嘛!”

        我摇了摇头道:“哼,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地说了解我!?在我原来的世界里,妻子不是送的,在我的认识里,妻子也不应该是这样得到的。”

        “那是怎样得到的?”

        “是……这个我说不好,应该说是用心换来的吧!”

        “那你心里有她吗?”

        “嗯……我想……是的……”

        “嗨,说来说去都差不多,你们汉人就是搞得很复杂,结果都是一样的嘛!”这时,她把所有的蚌都收拾好了,统统丢进钵里煮上。

        “有些问题很难说得清吧,那我问你,假如你那个唐格表哥没有出走,跟你顺利成婚,并继承王位,他是国王,你是王后,一切尽在掌握中。你会觉得如何?那个他同你千辛万苦寻来的他有何区别?”

        她叼着发簪,“呃……这个问题有点意思……我,我现在还说不清……”

        “呵呵,如果说不清的话,就说明你还是个有思想的人……”

        “切!小看人!对了,你看,这上刻的是什么?符号?还是什么?”她又把手摊在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箭头,是大汉特有的铜头白羽箭的箭头,这样的箭头于我并不陌生。

我从她手上轻轻拿起箭头,借着火光,看着上面的字,那是:

        “L O V E”

        天哪,这正是伊稚斜连同那个狼头徽章一起送给公主的礼物,怎么到了她手里?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肩头的伤口。

        “我从你肩膀上取出来的,我看着它挺结实,就想留着想派个用场的。清洗过后,发现上面有这些符号!”

        “这是来自西方的文字,是‘爱’的意思。”

        “西方?我们的西方?大秦1那边?”

        “嗯,差不多吧,最早使用这种文字的国家跟大秦还隔着海。只是,现在还没有这个国家,以后会有的!”

        “以后?!你有学问到连以后的事情都知道?切!”

        “不!在我的家乡,在东西上刻这个字是很可笑的事情。没有文化的人才会这么做!”

        “哦!你就是被一个连你自己都觉可笑的东西射中了,还险些送命!”

        ……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嗯,你说得很对!我现在觉得,我的整个经历都是荒唐可笑的。我累了,该回去了,我们一定要出去,找到Pearl,咱们一起回大汉!我要在那里终老!”

        她用力点了点头,把用裙子擦了擦那个箭头,再用一小块羊皮包了起来,放进随身的小袋子里面。

        “不用这么小心吧!这种箭头大汉羽林有得是,只要回去,我能送你一大捆!”

        “不必了,这个就够了!如果,他不跟我回去,我就用这个做一支箭……”

        ……

第二节

        第二天,下潜训练开始了。

        当自己再次进入水里时,才发现受过伤的肩膀竟如废掉一般,胳膊也不听使唤,曾经在水下好“身手”的我,现在找个平衡感都难。经过多次的尝试,从混乱得几欲淹死到能游上一段距离,这已达到我的极限了,再练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步,想如安吉塔娜一样下潜到一定深度万万是做不到了。

        又是一个“训练日”,又一次“未能完成规定动作”,我狼狈地爬了上木筏,一个人沮丧地躺在那儿,任太阳把自己晒干。

        安吉塔娜从水里钻了出来,跳上木筏,踢了我一脚道:“快去练习,不然咱们怎么出去呀!”

        “现在,杨过与小龙女的双重感受我一个人都体会了!”

        “啥?!杨过、小龙女何许人?你朋友?”

        “故事里的人物,小龙女从悬崖跳下,杨过少了一只胳膊……”

        “他们都会潜水吗?”

        “呃,故事里没说,但我想应该都会吧……”

        “那你就继续练吧,杨过能完成,你肯定也行!”

        “呃……”

        说完,她又跳了下去。这一潜,时间很长,已经完全超过了最长的闭气时间。

        我不免担心起来,跳下去找她,湖里根本没有人影儿。

        我受伤的肩膀只要沾了冰凉的湖水,便撕裂一般疼痛,接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把我坠到湖底。我不得不下去一会儿就上岸歇一会儿。如此往复多次,都未见她人影。当我再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上岸时,我的大脑仿佛同身体一样被掏空,一头扑倒在地上,任世间万物空白。

        ……

        傍晚,热烈的篝火将我烤醒。安吉塔娜一边唱着乌孙小歌儿一边在煮东西。她的那匹“神马”安福,悠闲地卧在湖岸边,懒懒地享受着微风。

        看见我醒来,她一下子蹿过来,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叫都不醒!”

        我以些恼火,道:“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知道我去找你多少回吗?”

        “我找到出口了!”

        “真的?!”

        “嗯,就在山崖下面,今天我下潜得更深了一些,很快便发现了它,有一道梁一般的大石,钻过去就是洞口。原来那座山崖是空心的啊,石洞就在山崖的肚子里,很大很大的一个洞,石洞另一端有出口,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太好了!”

        “那你好好练习,我会多做点食物给你吃,快些恢复你肩膀,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怎么一下子高兴不起来了呢。

        ……

        两个月过去了,我的肩膀还是不能复原。训练也不顺利,连水道的入口是个什么样子,我都没有看到。喀纳斯短短的夏天就要过去了,湖水会变得越来越冷,依我们的现有的“装备”和居住环境条件,若再不离开,是无法在这儿度过秋天。还有安吉塔娜的那颗焚心,简直一刻都不能再等下去了。怎么办?考虑再三,我打算让她和安福先离开这里,之后,我自己再想办法在这里生存,或是再试一下从陆路出去。也许我会变成汉代的鲁宾逊?无所谓了,再体会一种人生也无可愿意或不愿意,反正回到大汉我也无法回到现代,在哪里了却一生对我来说都一样。是时候跟她谈一谈了。

        一天清晨,我叫住正准备去“训练”的安娜塔娜,“先坐下来,我想跟你聊聊!”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她只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讲话。

        想到马上就要分别,也不知能否再见,她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朋友,于是便把自己是现代人背景也告诉了她。她用迷惑的大眼看着我,那个神情充分表明了她对“穿越故事”真实性的怀疑,比她跟我讲安福会潜水时我的怀疑程度还要多许多倍。接下来,她没有表态,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我能理解到的她沉默的意思大抵是:若我是现代人这件事能更容易地帮她找到未婚夫表哥,那么她更愿意接受我是现代人;倘若我不能离开此地,也不能继续帮她,那么我是谁来自何方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突然,她似乎看见了什么,眼睛一亮道:“Pearl,是Pearl啊!”

        我惊讶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转头望去……

        除了山崖,并没有人。当我回头要问她时,突然头部被重击,我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绑在什么东西上随着那东西的移动而轻轻晃动。

        天哪,我被用树滕做的绳子紧紧地捆在安福的身上,一动都动不了。安吉塔娜正拿起着一块破布要塞住我的嘴。

        “啊!”

        “住口,你忍一会儿!”

        “你要干什么?”

        “带你出去啊,我们一起潜下去,安福会驮着你的,就这一会儿不呼吸,弊不死你的!”

        接着,她马上就把布塞在我嘴上。“呜!呜,放开我!”我使劲儿挣扎着,“停,停!停啊!”

        “管你是哪里人,我都不能让你一个在这儿,我不能丢下你,再说,我也需要你!”

        “塔娜,我想起一个办法,我的嘴和鼻子可以不堵的,你就这样叫安福驮着我,调吸我是会的,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呼吸和你们一起下潜的,我只是手臂没有力气,而现在我也不需要手臂配合了呀!”

        “那你不早说!?叫我等了这么久!”

        “我刚刚才想到这个方法……”

        “那我们走吧!”

        她又瞪了我一眼,便一个猛子就扎进湖里,那匹神马安福也长哮了一声,驮着我一起跳入水中。

        就这样,我们带着全部的“家当”离开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去往另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第三节

        原来出去并不是一件难事。以我的经验判断,我们大概下潜了35米左右,就来到了一个洞口,洞口居然还透着亮光,这说明“出口”近在咫尺。安福驮着我游了进去,安吉塔娜跟在后面。这个水道简直太短了,最多不过两米,头顶的石壁很窄,就象是一道过梁,随着安福的一个“钻”的动作,我们一下子就过去了。

        刚钻过石梁,安福就向上一跃,我们就从一个水潭里冒了出来,阳光从洞顶的“一线天”直刺着我的眼睛。

        我长出了一口气,为了这一口气,我们准备了几个月。安吉塔娜兴奋地大叫着,把一捧水扬在我们身上,安福也长哮了两声,一跃便从水潭上了岸,狂抖着身上的水。这一抖,简直要把我的五脏六腹都颠出来了。我痛苦地大喊着,安吉塔娜见状狂笑起来。石壁将笑声、叫声化作回声,整个石洞变得非常的热闹。

        果然,如安吉塔娜所说,这个巨大的石洞就在那座山崖的肚子里。那日,我从它上面跳了下去,如今,我来到了它的肚子里,而它又连着外面的世界,我多希望它也能连接着另一个时空,让我能找回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这是一个典型的石灰岩“建筑”,整体就像一个穹顶高耸的教堂内部,巨大的钟乳石高悬在洞顶,长长短短,参差措落地垂下。有的绵绵地滴着水,还有的地阳光下慢妙地蒸发着水零。水把阳光折成了七色,映在石壁上。那个高高的“一线天”,就是通向外面世界的出口,看了这一切,再低头看了看刚刚钻出的水潭和我们,顿觉“人间”和“天堂”真的是很遥远。

        水潭到“一线天”之间是一条弯弯曲曲、陡峭而湿滑的小路。不过还好,再曲折徒步也过得去,总好过刚潜了水又要攀岩来得强。我想着,回了大汉,无论如何也要写一本“汉代版《荒野求生手册》”2,还要我的委托人刘彻资助我,强制朝中每个大臣都买上一本,让我成为大汉的最畅销书作家。哼,看那个司马相如还敢不敢哄抬稿费3。

        安吉塔娜伸出双手接了几滴钟乳石的水滴,那水滴滴在她嫩白的掌心里立即变成了淡红色。她用手指蘸下那红色液体,放在嘴里尝了尝,道:“这里面有铁矿!”她又用佩刀柄敲了敲石壁,兴奋地又说道:“很可能这整座山就是一座铁矿山!”

        她的脸笑得绯红起来,像一朵红莲花。

        “我舅舅告诉我的,他就这样找矿的,等我找到安吉唐格,我们就回乌孙,振兴王室,让乌孙强大起来,到时,我们一定拿下这个王庭,得到这座山,用所有的铁矿造天底下最好的兵器……哈哈”她满脸写着憧憬。

        这个还是跟我相处数月,至情至性,真实潇洒的安吉塔娜吗?她不会再去复刻某些女人的影子吧,我低下了头,沉沉地说道:“王庭并没有被乌孙人找到!”

        “你缘何知道?”

        “后来,大汉有一位叫做霍去病的年轻将领找到了王庭,很多匈奴人都被杀死了。我们还是先找到你表哥再做其他打算吧!”

        她不解地看了看我,也低下来头,不吭声了。

        ……

        在安福的带领下,几乎走了两天,我们才到达“一线天”。一步跨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整个的喀纳斯山地还是那样美丽,只是换了个季节。那天,我上崖顶前骑马途经此地,我还清楚地记得来时的路。我们很快下了山,匈奴人的营地很近了。我们不能露面,再让那位大阏氏看见两个“消失的人”又“亡者归来”那可麻烦了。

        我们在营地附近的树林待到天黑。我叫安吉塔娜等着我,一个人悄悄来到自己原来住过的帐篷。

        帐篷透着微微的油灯光,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忙着手中的活计。一看那红红卷发,我的心便狂跳个不停,是Pearl,她织着毯子,偶尔还擦几下眼泪。我悄悄潜进去,从她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

        那双蓝色大眼几乎要瞪了出来,两只小手使劲用指甲抠进我手背,疼得我差点没喊出来,真我松劲的当儿,掰开我的手,张开嘴就要咬下去。

        我把声音押得不能再低,“Pearl!别咬啊,是我!”

        她愣了,这功夫,我敢紧又捂紧她的嘴。

        “你别喊,我就把手松开!”

        她噙着泪点了点头。

        我松开了手,她腾地站了起来,“啪!”地给我了一个耳光,推开我,然后又撞进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终于,她哭够了,我叫她赶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她很听话,不让拿的东西,一律是恋恋不舍地看上几眼就放下,只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我没有让她骑她常骑的小马,牵了两匹平时拉东西用的马,并在小路上扔了她的一只鞋,还有头饰等。这一切会迷惑旁人以为是有外部族的人来偷了马抢了人。这样,那个心计深重的大阏氏才不会怀疑。

        我们溜出了聚集地,上了马,一路小跑来到树林,汇合了安吉塔娜,便连夜狂奔,又跑了一天一夜,才彻底离开了王庭。

第四节

        起初,Pearl见了安吉塔娜就差点要跟她拼命,我好不容易才让她相信安吉塔娜并非我的新情人,Pearl的过激表现再次让我领会到了女人吃醋的可怕。

        从王庭出来,我们一路向东南,奔着阳关方向日夜兼程,。

        出了王庭沿途所遇见的匈奴部族都待我们很友好。我有狼族的徽章,带着“匈奴老婆”,又讲着流利的匈奴语,在热情好客的匈奴人眼中我是个有狼神使“罩着”的过路人,匈奴人的好女婿。受到礼遇的更主要的原因是——任何一个匈奴的“游离部落”均未接到王庭发出的“汉使张骞通辑令”。这说明,在那位大阏氏的的确确相信我已经死了。

        有时候,“死了”才能够获得真正的“安全”。归途中,我一直都是“匈奴人民的好朋友”,自离开我所有的郎官兄弟们后,我又再次地在古代体会到没有政治,没有功利,没有阴谋,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真实淳朴的情义。在这个时代,体现触目惊心的死亡是件容易的事,感受无间的情义也是容易的事。

            进了阳关的地界,脚下的土地渐有些湿润,踩上去再不像荒漠般地干涸。我在离开这里时,并没有细仔地看过它,而今,看到这样的土地,我激动地跳下马,用我的脸贴着这片我渴望的故土。眼泪打湿了泥土形成泥巴糊在我脸上,不舍得擦。大汉虽不是属于我的时空、我的世界,我在大汉待的时间都没有在喀纳斯山区长,更没有在西域来得长,可是我为什么如此的恋她?从未提醒自己去想念她,我的心却一直装着她。难道,是因为我流淌着她的血液吗?即便是万千阻隔,纵使我远渡重洋,我的血管里依然是大汉血,大汉的基因。

        两位姑娘对我的行为忍俊不禁,大为取笑了一番。继续赶路,在经过墟市时,我卖掉了一块玉佩,给大家买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我挑了墟市里所能买到的,面料最上乘的两套汉锦褥裙和夹衣送给姑娘们。Pearl那套是淡粉色的,安吉塔娜那套是宝蓝色的,店家见我是这么阔绰的“客户”,便热情地向我推荐最为寻目的红色汉锦,我拒绝了,这颜色让我抑郁,不痛快,不见为好。

        两位姑娘换上汉服后都很开心,有了色彩的衣裙也让两位本就俊俏的少女更加妩媚,她们都为汉锦的精美而感慨陶醉,互相欣赏、赞美、傻笑着。而我倒觉得她们那明显的西域线条的脸庞,以及明艳的赤发,同这淡雅含蓄的汉风极不搭调,不过总好过之前那身满是灰土、一塌糊涂的破行头。

        我们逛了一阵集市后发现,在墟市里的人们眼中,我很可能是个胡姬贩子,俩位“胡姬”的美貌常常引来人们唏嘘赞美,而我本人常常作为“人贩子”被询价,又因否定的回答而遭遇白眼。我决定不逛了,以免惹来事端。我赶紧给她们买了遮面的斗笠,领着她们离开市集,来到马市,我得给我和Pearl换两匹马。这回,马市里的人的目光不再盯着我的“胡姬”们,而是对安吉塔娜的马流连往返,我们换马匹时,便不断有人上来问价,希望换走安福。安吉塔娜很生气,仿佛这事有损她的尊严,她把手按在佩刀柄上,好像谁要再上前来问,就要砍死人家似的。

        人和马都太惹眼了,这里尚非安全的大汉腹地,我们换好马便迅速离开了。

        我们找了一处河边,开始露营,安吉塔娜气乎乎地给她的安福洗澡,她用新买来的白色麻巾给她的“宠物”小心擦着身体,马儿也用大长脸贴着她的胳膊蹭来蹭去,撒着娇。

        “嗨,姑娘,那麻巾我是买给你的,洗脸用的啊,很贵的哪!”

        “那你为什么不给安福也买一条!哼!”

        说着,她就用那麻巾给安福擦起身体来,当擦到马儿的颈下时,麻巾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见状,安吉塔娜本就不太高兴的脸,更沉了下来。

        Pearl也看见了这情况,我们俩就都好奇地凑过去。

        安吉塔娜道:“我早检查过了,它哪儿也没受伤,这不是安福的血,以前没有,是在喀纳斯开始出现的,在湖里游泳游多了,一出汗就变成红色。这红色的汗水越多,他就越想去游泳,我想它是病了。”

        我抬眼看了看安福那极致的体型和毛皮,这家伙又瞪了我一眼,作为一匹马,它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神采。

        我对安吉塔娜说:“如果,我看过的史料都是真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你的表哥!”

        安吉塔娜急了道:“安福生病……和我表哥……两者?”

        我道:“我看过的史料记载,这个时代,有一个关于‘汗血宝马’的传说!你们可曾听说过?”

        她们俩都摇了摇头

        ……

作者注:

1大秦,这里说的不是秦始皇的大秦帝国,指的是古罗马,那个时代称古罗马为“大秦”,“丝绸之路”就是从东方与西方的大秦的丝绸交易之路。

2《荒野求生手册》,英国著名探险家Bear∙Grylls写的一本书,主要讲述的是人们在野外生存条件恶劣的情况下如何生存的办法。

3这里是幽默的说法,汉代著名才子司马相如擅写美赋,《上林赋》就是他的成名作,相如成名后,很多人请其写赋,笔费昂贵,据说他的一篇赋能卖到一千金。被汉武帝冷落的皇后陈阿娇就曾花重金请其写过一篇《长门赋》,希望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用文章来说服武帝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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