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法倒带,且行且珍惜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班级里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在课堂说话,班主任让全班同学站在操场伸出右手,凛冽的西北风像刀刃一样划过脸颊,她站在第一排用一根小木棍挨个抽。冻得发紫的手是禁不住那根木棍的捶打的,从那以后班级安静了很多。

但还是有一些早熟的男生女生,背地里与喜欢的人暗送书信。而我,十分不喜欢这样的班级氛围,甚至在收到打油藏头诗的那刻,感觉被嘲笑到了般无地自容。

还没到初三就有做不完的卷子和练习册,那天班主任又让交钱买资料了,看着桌子上堆积成小山一样的各类书籍,有的八成新有的全新,我随口说了不买两个字。不买你就回家,这是班主任说的。

没曾想,我真抱着书回来了。和父亲说了一晚上想要重读的想法,结果后面父亲同意了,也就是这天晚上,与父亲达成了一个口头协定。上学期间不允许谈恋爱,好的,可以。

如今走在奔三的大道上,想起那个明月当空的约定之夜,再想想我独自一人走过的路,这么多年还真是拿异性当兄弟,并无任何非分之想。

在家里度过漫长的冬季,爸爸每天给卧病在床的奶奶变着花样做吃的,我负责洗碗直到新的学期开始,开学后直接跳到了初一下学期。这一年注定也是不平凡的一年。

我不太明白有家不能回的原因,也不好奇为什么?父亲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废弃很久的院子里,印象中那个院子很大,被母亲打扫过后,起码可以站得住脚。贪玩的妹妹去一个角落里玩耍,结果不小心被一只野蜜蜂叮了一口,头顶上立刻鼓了起来,她哭得好大声。

母亲听到妹妹嚎啕她哭的声音后,着急忙慌跑了过来,后面她是怎么不哭的,也记不太清楚了。

再后来,母亲就离开了,说是去上学。我就寄宿到父亲的一位朋友家,晚上同学加餐,冷馍夹酱而已,可那会儿真的很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半夜总感觉有东西在被子上爬来爬去,原来老鼠也很饿。

奶奶靠在床头,嘴唇干裂到血慢慢往外渗,我用棉签蘸了蘸水轻轻在奶奶的嘴唇上润了润,生怕弄疼到她。春虽已立,仍觉寒凉。一个冷风过来不禁打了几个冷颤,顺势裹紧了胸口敞开的外套。

半夜父亲一顿急敲门,奶奶去了。我迅速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奶奶住的房间,她那么弱小的身躯静静地躺在一个小床上,再也坐不起来了,再也喊不出我的小名了。

身子猛然后倾了一下,差点头朝地摔下去。父亲穿着奶奶做的布鞋,鞋口撑得圆鼓鼓的,脚踝肿了好几圈,直至看到最后一铁锹土盖住了坟墓,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等到下一个周末回家时,放下书包就跑去奶奶的房间,她慈祥的脸庞浮现在眼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一年,奶奶逝去,母亲离去。

那一年,我1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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