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品味《乡土中国》的本色

我看书有个习惯：一段时间往往只集中精力阅读一种类型的书。上周看了徐远的《人·地·城》，他解析了当代农村社会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并对十八大以来党的三农政策进行了评述。既然想要深入了解农村的社会结构，我想有一个人我是绕不过去的，而他的主要著作我之前也已通读过，给我的印象是：他的作品配得上社会学大师的称号。所以，我又去图书馆社科书库把这本《乡土中国》借出来重读一番。

费孝通先生的《乡土中国》本是一部学术著作，是他在20世纪40年左右对中国乡土社会结构研究的成果。但是由于其研究具有极强的开创性，以至于它今天仍然具有学术价值，加上作者本人深厚的文字功底，能把很多学术理论用通俗的语句表达出来，使我们这些非专业的学生也同样可以理解书中的内容。通俗易懂同时又有满满的干货，这样的书籍自然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成为经典书籍。

如果你是从农村出来的，或者有过一段长时间的农村生活经历，我相信你会和我一样，在读的过程中产生很多共鸣。书中论述的“文字下乡”、“长老统治”、“男女有别”、“差序格局”、“无讼”、“无为政治”等农村社会现象，我都很熟悉，只是之前我不能把它提升到理论认识阶段。其中有两个问题我有一定的触发，想与各位分享。

第一个问题是书中提到的农村社会是一个男女有别的社会，家庭只是一个事业单位。什么叫“男女有别”呢？就是说男女只是在行为上按着一定的规则经营分工合作的经济和生育事业，他们不向对方希望心理上的契恰。这句话有点绕，简单说来就是夫妻二人的结合更多的是为了养育下一代，为了家族的延续。这在农村是再普遍不过的现象了，我的父母就是相亲认识的。在这之前，他们的世界是没有交集的，但是当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时，双方家长把条件谈妥，我的父母就组成了新的家庭，并且有了我以及后来的弟弟。虽然我的父母在婚前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但是二十多年来相处还是比较和睦的。然而，这并不就是意味着我的父母多么情真意切，举岸齐眉之类的，我认为更多的功劳应该归结为他们双方各安其职。我的父亲负责挣钱养家，干家中的重体力活儿，我的母亲负责洗衣做饭，照顾我和弟弟，以及帮忙干点农活儿。由于我的父母都是勤勉踏实之人，所以二人多年的配合还算默契，自然不容易吵架。而我见过农村夫妇不和的，绝大多数是分工上出问题了。大部分是男方没能负起赚钱养家的责任，也有少部分是女方未能做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有个有意思的现象是：不管男女双方如何吵架闹矛盾，他们对于孩子都是百般呵护、真心关爱的。所以，在农村，孩子是家庭关系的黏合剂。

第二个问题是差序格局。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每个人的社会关系就像一张蜘蛛网，以自己为中心，和自己发生社会关系的人向外组成一轮轮波纹的差序。这是儒家的人伦核心，也是维持社会稳定的道德核心。很多人都抱怨过中国的“人情社会”，熟人好办事，不熟就得想办法攀关系，这在中国是一个做事通行法则。在这我无法评述这种道德观念的好与坏，但是它确实已经存在上千年了，俨然成了“中国特色”。而你我身上早已形成了这种价值观，试问，如果班里竞选班长、学委之类的公职，你会投票给能力强但不熟悉的同学还是你同宿舍的哥们或姐们？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套价值评判标准，具体怎么实行还要看对方和“自己”关系的远近程度。就连孟老夫子都教育咱们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呢！

费孝通与江村村民在一起

中国是一个拥有13.6亿人口的国家，但是其中有近9亿是农民。如果你想了解中国的社会结构，了解9亿农民是怎么思考、怎么判断以及怎么生活的，那么你有必要去读读这本书了。让费老师带你重走一遭农村，一边踩着乡村的黑泥土，一边听他给你讲述农村的故事，梳理农村的社会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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