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长生·楔子

青州，九华山，三月峰。

三月峰一泉九山十三峰七十二殿，绵延数十里，皆是玉泉寺的产业，而玉泉寺，亦是九华山九所寺院之最。

雀儿峰玉泉寺上院，殿后塔院禅室。

一位眉须皆白的年老僧人身穿褐色僧服，闭目打坐。

房门“吱呀”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串轻轻地脚步声。

最后一位进来的中年僧人转身关上房门，双手于胸前合十，“师父，住持师兄和三位执事师兄到了。”

“师叔！”

老僧缓缓睁开眼睛，半晌方慢慢点了点头，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惠……能，惠……安，”老僧长舒了一口气，目光跳过两名执事移到最右，“惠……远，我死之后，玉泉寺传承，应依此序。惠……光，尔掌戒律，惠……严，尔掌执事。”

这本就是上任住持圆寂时安排妥当的，五人亦无异议，于是双手合十，口中应道：“谨尊师叔（师父）法旨。”

老僧缓了几口气，方接着说道：“我死，身灭，舍利存于塔院。”

住持惠能脸上现出一抹犹豫，他转向惠远，惠远收到目光，上前低声说道：“师父，玉泉寺信众慕名师父者众，此事还望师父三思……”

“请师叔三思……”

老僧缓慢而又坚定的摇头，于胸中续了一口气，沉声道：“吾虽为俗人，志愿出家，守道清白，当行高远，发大乘心慈悲普济，愿代众生受无量苦，度脱众生，令诸生乐。”

“吾乘法身船，至涅槃岸，复还生死……”

惠能等人闻听此言皆是面现伤悲，“阿弥陀佛！”

老僧闭目合十，“阿弥陀佛！”

一缕精纯的气息从老僧头顶散出，随风飘远。

裴夏二百三十五年，隆佑十八年春，三月初九，玉泉寺高僧齐济大师于上院禅室圆寂。

曾受大师教化的信众们闻讯后，纷纷前往拜祭，玉泉寺连续数月，香火不绝。

那一缕本应渐渐消散的气息，便借着这些香火，得以微弱的残存下来，继续在裴夏大地的上空飘飘摇摇，甚是安逸。

一晃便入了冬，北风一天比一天凛冽，那抹微弱的气息无法抵挡，便借着一对男女阴阳相合之机，混入了精血之中……

（佛家修来世，道家证长生。一位佛家弟子带着残缺的记忆成了一名道家弟子，嗯，想写篇这样的小说，不过通常我的小说都是只有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