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尸记

我想昨晚的战斗是异常激烈残忍的，因为我在地上看到了很多战斗的痕迹，大部分是他的断臂残肢和血迹，还有他的内脏。他死了，死得很惨、很孤单、很凄凉，他的尸体被遗弃在厕所门前的地板上，一个冰凉、幽暗、充满腐臭的地方，尸体此时已经僵硬、干瘪。他仰卧在地上，剩余的手脚僵直地伸向天花板，似乎在向谁申述，也许死前他心里会有很多不甘吧，当时他会不会感到极其害怕、恐惧，会不会痛哭流涕地求饶，亦或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才无奈落败，甘心受死。

这或许已经不重要了，我应该收拾一下血腥肮脏的惨案现场。我打开了厕所的灯，虽然已经有点发黄，但尽量让灯光能照射地上的尸体，却发现厕所门口也有不少血迹，这场景大大地刺激到了我的视觉神经，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走近他尸体的跟前一看，我突然意识到，昨晚我似乎目睹了这次凶杀的大部分过程。他当时正悠哉悠哉地行走在只有少许光线能照到的厕所门前的阴暗处，那个东西悄悄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只有七八步的距离，他却没有一丁点地发觉。虽然后来他有停下过脚步，但他并没有回头观察，而是左右摇摆着头颅，似乎在尝试着看清楚前面的路，看起来像个大傻瓜，我想，应该是他的粗心大意和神经大条导致他丧失了唯一的逃生机会。

我看到了那个东西脚步很轻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注意力十分集中，充满着耐心，它很聪明地没有轻举妄动，没有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冒然地冲上去，因为那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以让它发出致命一击，而且很有可能让他顿生警惕然后轻松逃掉。那个东西继续耐心地等，等到他再次缓缓前行时，它再偷偷地跟近几步。距离足够近了，我当时想，果不其然，那个东西后腿猛然一蹬，突然向前一扑，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咬去。由于发生袭击的地方被杂物挡住了我的视线，很遗憾，我没有看到撕咬的整个过程，但是我想对那个东西来说，在他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结果早就注定了。我盯着那个地方等了一会儿，却没看到后续情况，于是我打算很冷漠地无视这个凶残的凶案发生现场。

尸体被分成了好几块，被遗弃在几处不同的地方，我只好一块一块地捡起来，同内脏一起丢到厕所里，开大水冲掉。血已经干了，黏在地上不好擦去，我只好拿来拖布，先弄湿了，然后沿途用力地拖擦地上的血迹，直到刚才恶心的现场不复存在，而我已经汗流浃背。这应该不算破坏凶案现场吧，我自我感觉很幽默地嘀咕了一句。看着重新变得干净整洁的地板，我顿觉心情舒畅，然后开始了早晨的洗漱工作。

话说，壁虎吃蟑螂的么？我之前还真没有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