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4

                                    哭泣的 小女孩

    七月炎热的午后,大约是下午3.4点的时间,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光着脚 坐在大门槛上哭泣,抽抽嗒嗒的,用脏脏的小手抹去脸上的眼泪。

    一条大花狗穿过门前土路,快速的跑入房子阴凉的那面,它伸出长长的大舌头,不停的朝外吐出浑浊的热气。门前的苦楝树叶子一动不动,只有树叶中的知了在没完没了了“知了,知了”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唤,还有不远处的田野上空似乎升腾着一层雾一样的热汽。

    她单薄的身子,小脸模糊的遮在一头篷松的乱而短的头发下,那头发并不是小女孩那种又黑又亮的发质,稀稀拉拉的小黄发。她刚刚睡醒,胡乱从床上下爬下来,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脑袋胀痛,甚至痛到还想呕吐。她走出自己家的卧室,走到外面大门边,没有看到人,妈妈也上工去了,她知道,就算有人在也不会有谁来理她,她只能蜷缩着身子坐在那里慢慢流泪,哭泣。

    别人都烦她哭,说她爱哭,可她只是在每天午后睡醒头痛的时候忍不住哭。在晚上天黑,独自一个人睡的时候害怕黑暗时大哭。她有好几个夜晚在外面纳凉的竹床上睡着了,被母亲送到屋内的卧床上,半梦半醒中发现自己一个睡在黑色的屋子里,黑暗中有大怪物一样的东西在盯着她看,她忍不住惊恐的跳下床,赤脚跑出门外,尖厉的哭声惊扰了白天在田地里忙碌了一天的大人们的好梦,夜色里人们此刻正横七竖八的躺在晒谷场上,有人不高兴的骂起来了。妈妈也累了一天,她可能刚刚沉沉进入梦乡,没有要管她,她只能又一次无助的坐在大门槛上哭起。黑夜无边无际的包裹着她,她在黑暗里再次抽抽嗒嗒的睡去。

    她的身边是厚重的两扇大木门,门外走廊外左右各住了一家人,左边是满奶奶一家,右边是荷伯母一家。门内进门左边一共住了3户人家,实际上也就是一家老父母和三儿子,右边只住了小女孩和她二伯两家。

    荷伯母是个高个子的女人,很高很高,因为她们两家只隔一堵墙,她可能是听小女孩子哭太多了,就毫不客气的送她一个外号”哭糖粒子“,说她就象小孩喜欢吃糖一样的喜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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