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讨厌穷,我只是害怕穷

我不害怕穷 我只是讨厌穷

01.

我想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17年的时候,我的一位老师,姓董,当时在郑州任教,有天下午突然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喂,咋了,老李。”

电话那头,一米八几,虎背熊腰的汉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哥,你快来吧,我妈得病了,医生说是淋巴癌。”

老李是董老师的好朋友,最近几年做风投,赚了挺多钱,买房买车,存款攒了不少。

当天下午,董老师什么都没干,搭了最晚那一班火车,火急火燎的就往苏州赶。

几个小时后,几个兄弟都赶到地方,聚一起吃饭,席上每人都拿出个几千块钱,钱不多,就算聊表心意。

晚上睡在一起,老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董老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有啥了兄弟,没事,咱这医生都说了,治愈的希望很大,你跟这儿发什么愁呢,没事,啊。”

他翻身坐起来,长舒一口气,说:“哥,你知道吗,我是真他妈的运气好啊,吃进口药,做化疗,都是钱呀,得大把大把的往里投入。”

“ 真的,这事要是搁前几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咱们都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要是我妈生病,我没钱,给看不起,我能怎么办啊哥。”

能怎么办啊,我想都不敢想。

我从来都不讨厌贫穷,最难捱的时候,一箱北京方便面也能挺过一个月。

同一个味道吃到想吐,自我催眠,全当在吃味道好一点的中药,能够咽下去就奖励自己,吃一勺甜甜的白糖。

也算是苦中作乐。

可是我害怕,我特别害怕,当有一天,需要我承担责任,当我为人子,为人夫,为人弟兄,当我被需要,被期待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会表现出无能为力的样子。

我想都不敢想。

02.

這世界真好,吃野東西都要留出這條命來看。

纪录片《三十二》里,有一位名叫韦昭兰的老奶奶。

奶奶通过领救济金生活,每三个月政府会发放90元补助金,这些钱奶奶会用来交水费,电费,和购置食物。

大部分的钱被用来买了白菜,奶奶的三餐常是煮白菜,再加上一点点盐。

历史暂且不表,让我醍醐灌顶般醒悟的,是奶奶的精神。

生活贫且苦,但面对镜头,奶奶笑着,唱着。

“太阳出来点点红,照进妹房米海空,米海越空越好耍,只愁命短不愁穷。”

“天上落雨路又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

奶奶让我不禁思考,不禁自惭形秽,苦难在一个伟大的灵魂面前,是何等的渺小,无处遁形。

柔软的皮囊下,常收着一把器的雏形,它的一分一毫原料都来自于人的精神。

肉体用来将其打磨,铸型,配以滚烫的痛苦浇铸,千钧的磨难锤击,待到亿万次后,浇上一瓢无畏,器终成型,化作名剑入手,且其所到处,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乐观是精神的养料,伟大往往伴它同行。

我真的希望,我的朋友,你会有足够的热爱与信念。那些真正能陪着你成长的东西。

让你哪怕独自面对一切,也不会害怕,也能打心底里无条件坚持,给你一往无前的勇气的。

荒野里的风声,你的相信和梦。

这世界真好

吃野东西都要留出这条命来看

03.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多带点钱。

今年已是2020年,最早的一批90后们已经是而立之年了。

对于未来,可能数年之前还是一个仍模糊不清的概念,到现如今,已是逐渐清晰的事实了。

从前喜欢王小波,他在《黄金时代》里写过一段很现象级的话。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时间是个很有趣的渐进过程,再怎样轻狂的少年,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孙猴子,也降不住那捶打,成了斗战胜佛,修了六根清静。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我很清楚的知道,总有一天啊,我会变成一个更加内敛,理性和成熟的大人,但我其实无比期待。

在生活里,我们都是今生第一次。我总觉得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来这人间走上一趟,唯一可以拥有的呢,就是这旅途中所得,悲欢,爱恨,痴妄亦或着迷,六欲七情,感触良多。

个中体验,才是生活本质。

愿你欣然世故,也希望你仍愿意做梦,仍有所相信。

祝我们能成为优雅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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