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之一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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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此大鹏展翅,即激起浪花三千里,无疑一次海啸的能量,扶摇直上九万里,比现代的超音速飞机快多了,且待机时间可达六个月,中途不必续航。够神!不得不赞叹庄子的想像力。

是的,庄子笔下的大鹏,无非是他一厢情愿的想像,世间绝无此神物。此神物只出自庄子的内心,在苍穹之间自由翱翔,且上天入地,如入无人之境。

难道庄子喜欢白日做梦?非也,如果天是指帝,地则无疑就是百姓,此神兽能使天意直达民心,无所阻遏,还有比这更让忧国忧民的贤人神往的吗?如果天是人格的至高境界,地即是芸芸众生的营营役役,则大鹏者难道不是庄子自我的化身吗?

只恨自己只是一介肉身,不能为理想搏击长空,甚至在芸芸众生中举步维艰。木秀于林,风必催之。鸿晧之志匹夫岂能轻易读懂?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

别做梦了,一般鸟起飞碰到树枝,用不了多久就掉落地面,你为什么偏要飞去南方的九万里高空呢?

对于坐井观天的青蛙,你怎么能说明白,井口以外的世界?面对别人的无知的讥笑,我不屑于争辩。夏虫不与语冰,人家都没有见过冬天,怎么能感受冰的晶莹与刺骨?

得不到理解又怎样,我自一往无前,不要担心我成不了事,我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犹如大舟置于浅水,寸步难行,所以大舟只为大江大河而造,大器者必成大事也。诚大鹏能在天空无拘无束,但若无劲风的相助,实难扶摇直上。

虽然庄子的胸中盛着天下,可是毕竟理想落地才能开花,怎么让天下人知之,并行之,才是个最大的问题。水载之,风助之,我才可以直达南冥,直达天庭。

庄子从九万里高空中低下头来,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那些品行合一之人,能力足以取信一国之人。他知道他们正是最易和他站在同一跑道上的人。

“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如何让他们跑起来?庄子鼓励这些人,不要太关注功名利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要试图从营营役役的生活中抽离出来。站在更高的精神层面,才能区分自身与物外的区别,才能辨别荣辱的界限。如此,才算是真正的修为,且以各自自身的节奏修为,终会有一天可能达到人格的更高境界,以至于忘我、超脱。如若人人以此为准,世间便与和谐、自由、平等的极乐天堂不远矣。

庄子的理想世界,真是乌托邦式的理想社会,只可想象却不可捉摸。似乎这个充斥利益的现实世界,并不比几千年以前有所好转。只是,或许能抬起头来仰望历史的人增多了,他们偶尔抬头看到庄子的理想之国,犹如海市蜃楼一般,立在半空中,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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