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回老家过年——进高速前（连载十一）

【原创】回老家过年——进高速前（连载十一）

文/步云天行      2019.03.19

                            进高速前

一路沿着火龙般的“中国结”行驶，我们终于来到了高速公路的入口。入口不远处有一民营加油站，我把车停了进去。我接下来打算要一口气开过广州，中途不再停车，为了方便计，我吩咐老人家去上厕所，以便减少身上的负担。我就在车边看着大宝。车外的温度比车内低了不少，刚下车还会感觉到丝丝凉意。周遭静悄悄的，路上也没跑几台车，秃顶的木棉树怵在那里像是睡着了，懒洋洋的红光已无力穿透婆娑的紫荆树。昔日喧闹的南国城市，仿佛被巫婆施了魔法，一下子冰封了。

大宝身上好像装了传感器似的，老妈的腿从她脑袋下抽开后不久，她迷迷糊糊地醒了。大宝平时是有起床气的，再加上孩子气又犯了，两气混合，她居然哭了起来：“爸爸，爸爸，这在哪里啊？”我笑着说：“老家啊，到湖南了。”我原以为她对老家的新奇能够帮助她平复下心情，我是彻底想错了，“妈妈在哪里？我要找妈妈！”她的哭声更大了。

这时，老妈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了哭声，就急忙跑过来。大宝看到奶奶后，哭声变成抽泣，抽泣变成无声了。

在哄带孩子的事情上，我早就说过我是家里排行第三的。这场比赛，女人以她们天然的母性早就甩开了男人一大截，男人女人不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但男人后天可以学会追赶，女人不努力就会退步，“龟兔赛跑”中乌龟赢兔子的也不在少数。

老妈说：“曈曈，要不要尿尿？”曈曈摇摇头骄傲地说：“不要，我有秘密武器。”老妈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武器，只是觉得早上醒来叫孩子第一时间撒尿是她多年带孩子以来的第一要务。我在旁边插了一句：“昨晚给她套了一条弟弟的尿不湿。但是，过了一个晚上了，也该要换了。”

大宝是属于可爱型的，性格活泼外向。平时在家时，她有时拿出弟弟的纸尿裤套在自己身上。毕竟，那是一岁多男孩的男款拉拉裤，是包不住快五岁女孩的屁股的。她扭扭屁股艰难地穿起来的样子把我们全家都逗乐了。

更要命的是，白天辛苦了一天的你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半夜突然背后传来一股清凉。男孩子撒尿是“狙击枪”，定点发射，女孩子撒尿是“散弹枪”，扩散面积大。她翻几个身，尿就漏了出来，洒的满床都是。晚上又不能把她们姐弟叫醒，就只能在尿湿的地方，摊上隔尿垫，这一块那一块，像打补丁似的，好的地方留给她们姐弟睡了，我就只能和老婆一边闻着尿骚味，一边找个床的角落，蜷缩着凑合过一夜。事实证明，游戏快乐的背后都带着痛苦的折腾。但又能怎样呢？痛并快乐着，才是生活的常态。

图片发自App

因为车座比较窄的缘故，大宝动弹不得，这次居然没有溢尿。老妈帮她换下了旧尿布，想再次给她换新尿布时，大宝说不用了。我给她穿尿布，也只是以防车上她醒来想撒尿又不方便之虞，既然她醒了，我们就不再要求了。

我说：“曈曈，你跟爷爷坐后边，奶奶会晕车，坐前边来。”曈曈忽闪着眼睛说：“不是有晕车药吗？给奶奶再吃点晕车药。”她所说的晕车药，其实不是什么真的晕车药，而是我们吃的薄荷糖。我给大家每人都发了一颗，我嘱咐曈曈含在嘴里，不要囫囵吞枣地咽下。

善意的谎言终究抵不过味蕾的魔力。她最终是尝出了糖的味道，就央求着她来保管这“晕车药”。她还细心地叮嘱说：“奶奶、爷爷、爸爸，你们如不舒服时，记得跟我说喔，我喂你们吃！”

我最终没有说服曈曈同意老妈坐前排，老妈也说她状态很好，我就没再调整队形了。我们继续按照先前的“前男后女”、“二二队形”驶进了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