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07

马上母亲节了，突然想写点什么。到底想写什么呢，我丝毫没有头绪，只是我很早以前就想写点关于河南老家的印象，只是自己一直给自己找着各种生活繁忙的理由，至今没有落笔。 说起河南老家，我就想起院子里的那颗老槐树，还有妈妈做的槐花包子；想起家里没有鸡窝，我们的鸡晚上都睡在树上。就算这样，有一年我们一家人到村里看电影回来发现，树上的鸡还是被人给偷了几只；记得我们家的猪有一年冬天一窝生了12只小猪仔，半夜爸爸在猪圈里生火为小猪取暖，我兴奋地也跟着来回帮忙着；记得我家的骡子被爸爸训的服服帖帖，很是听话；记得我们全家一起到地里挖花生，挖到一个“东南西北”摇头虫，我和弟弟争抢，我唉了爸爸的批评；想我的我和二姐到我们村小学放学回家，二姐看到一顿猪粪什么的就一直干呕不止，我们都笑他“假干净”；记得骑自行的卖货郎到村里收鸡蛋，卖发卡，我隔壁的嫂子都能偷偷摸摸地偷拿卖货郎的东西；记得和我一起长到的发小，大家暗自发誓都要嫁到同一个村里，继续做邻居；记得我们捉迷藏，到处菜墩子里钻；记得我们拉帮结派，今天不和这个玩了，明天不和这个玩了；记得爸爸到东北打工，由于没有电话，一个村里就一部座机，我一路小跑到小卖铺接爸爸电话........ 我的记忆总能回到我儿时的那个院子，一开始是土坯房子，然后，父亲亲自做砖坯烧窑，我帮忙送饭抬水，盖了几间像样的房子。每逢五一前后，院子的槐花都开放了，白花花的，引来很多的蜜蜂。我们姐妹几个，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拿着长长的钩子，开始采摘槐花。母亲及邻居的嫂子就坐在在下面说着笑着，撸着槐花。我也会时不时填嘴里一把，甜甜的，这种味道一直伴随我的成长。很多年以后，我依然会想起家乡院子里槐花的香味。现在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看见槐花都能想起我家的那颗老槐树。记忆再往后走，我就想起爸爸用野酸枣树做的篱笆，用绳子扎到一起，几根棍子固定一下，一个篱笆“大门”就成了。每晚睡觉之前，家里人都习惯再次看看，“大门”是否已经“锁”了，然后才能回到房间安然入睡。 小时候，夜里我似乎从不做梦，但是我依然会很害怕我头上木头做的房梁，害怕会不掉下来，房子会不会塌了？只是父母和我们在一个屋里住着，心理放心许多。我印象很深的还有是母亲的哭泣声，总能把惊醒，我内心很害怕，问母亲才知道她是在做梦，从梦中哭醒。当时不会想那么多，现在想想，当时的妈妈是不是也在想已经过世的姥姥和姥爷了，不然不会哭的那么上伤心，哭的那么大声。 前几日，我的儿子发现我有了黑眼圈，两个孩子都心疼地帮我做着各种早睡的规划，“妈妈，你晚上10点必须睡觉，9:30也行，还有就是妈妈你不要生气，生气也不好哈”我嘴上骂着：“你们两个小贼糕子，要不是你们气我，我怎么能变老呢！”我的心里其实是美滋滋的，孩子的成长让我很是欣慰。我能坦然接受自己年龄的增长，皮肤的衰老，就是不能接受父母的衰老。到今天依然是这样，为什么呢？ 记忆再次回到小时候，那时我个头大概刚到妈妈腰间吧，那时的妈妈脸上没有皱纹，长长的辫子，非常好看。每当看到母亲乌黑的头发丝有一根白发的时候，我总是让妈妈蹲下，我一定要将这根白发给揪掉。仿佛只有这样，没有白发母亲就一直不会变老。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姊妹都慢慢长大，我更是一直都走在求学的路上，工作的路上，相夫教子的路上。生活的忙碌让我几乎要忘记了我那已经很是苍老的母亲，瘦弱的母亲，脸上的皱纹已经很深，很深，两鬓花白的头发，我目光闪躲不敢多看几眼。母亲在何时开始变老的，作为女儿的我缺浑然不知。在我暗自惭愧的时候，我屏蔽自己的大脑，一直都不肯承认，我的母亲是一位快70岁的老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