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修行 尼泊尔都接纳你(上)

吟秋约我去尼泊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最近我的生活态度不是很积极,时好时坏的心情令自己苦恼,或许旅行能够改善。

余秋雨在《千年一叹》中对尼泊尔很有好感,他用“万仞银亮”描述喜马拉雅的风姿,我很心动,有那么多的旅行爱好者钟爱这个小国,因为他的文化遗产、自然风光,因为他的遥远、神秘和慢节奏……

旅行团共有16人,加德满都集合,加德满都解散。在8天的行程里我们会看到神庙、雪山、湖泊、河流、以及各种动植物,还有洒红节、滑翔伞、大象洗澡……

双子座的我一直是个复杂情绪的结合体,难嗨又渴望嗨,愿借此机会放飞自己!

一、加德满都----时光流转在褪色的尘世

半夜到达加德满都,一出机场大门,就好像穿越时空回到了几十年前,昏暗的路灯,低矮的房屋,狭窄不平的道路,都是小时候见过的景象,通过旅行社定的4星级酒店因故变更,说是同等级的,实际相当于国内快捷酒店(被坑)。黑暗中我努力闭上眼睛,梦里梦外分不清楚!

因为早来了一天,准备去行程之外的泰美尔街区和猴庙看看,我站在尘土飞扬的街道准备打车,吟秋说干脆走一走,体验一下加德满都的街景,我们掏出口罩,相视一笑,幸亏早有准备!

加德满都街头学生

走过了水泥桥,羊肉铺,式样单一却眼花缭乱的服装店,路边的房屋普遍低矮破旧,颜色灰暗好像中国西北民居。路过几幢干净漂亮的小楼,鲜花装饰的庭院,猜测是富人住的地方,果然,看到一所私立学校和几个穿着西装校服的学生,我跟吟秋讨论,加德满都虽然破旧,学生校服却很亮眼,还是留有英国殖民的痕迹。

累了,随便坐在简陋的公交站休息,破旧的公交车在车站附近减速,小伙子们不等车停就上车下车,乘车的女性较少,而且女性基本都留长发。吟秋说:这一带应该就是泰美尔老城区了。 路边开始出现卖各色颜料的小摊,被颜料染色的年轻人打打闹闹地从我们身边经过,洒红节盛况初见端倪。

洒红节期间天桥上的孩子

过了一个标志性的天桥(桥头勒帕提),看见有个漂亮的花园,安静得和周围格格不入(梦幻花园,查资料知道里面有高档餐厅)。

我们跟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流向前走,在拥挤不堪的路口发现有好几个神庙,一群灰色的鸽子从头上翩然飞过,落在神庙的屋顶上。东张西望的我一下子被推到神祇面前,有点不知所措,赶紧转换情绪,找角度拍照,定睛观看,原来加德满都杜巴广场就在旁边!

加德满都杜巴广场

泰美尔老街区:错综复杂的巷子两边都是店铺,买文化衫、香料、服装辅料、茶叶,黑魆魆的,老板都很和善,微笑着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希望光顾他们的生意,像极了几十年前北京的前门、大栅栏。

吟秋在加德满都街头

猴庙:猴庙真正的名字为斯瓦扬布纳特寺,有许多野生的猴子,所以俗称为猴庙。它位于加德满都西边两公里一处小山丘上,在那里可以俯瞰加德满都全城。猴庙是尼泊尔最古老的藏传佛教圣地,北面还有一座印度教神庙,据说里面有一尊天花女神像,这位印度女神掌握着生育大权。这种混杂建筑体现了印度教和佛教的完美融合。

难以想象通往这样一个著名景点的道路是如此尘土飞扬,又脏又乱,我们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Monkey Temple?”我向一个路人发问,因为带着口罩,声音模模糊糊,他竟然立刻指了个方向,估计问路的不少。

猴庙的入口是开放式的缓坡,从缓坡向上可以达到最高处俯瞰加德满都。这个缓坡上随处可见佛龛,僧侣、兜售纪念品的小贩、歇脚的游人、肆无忌惮的猴子,还有点燃的蜡烛,冒着烟的香炉,刚才还是尘土飞扬的街道,一下子宗教气息扑面而来,尼泊尔的神庙就是这样的与生活无缝对接。

通往猴庙的上坡路

猴子看起来很脏,成群结队,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每一个行人,一对欧美情侣由于没有及时把手里的矿泉水奉上,而被几个猴子围攻,甩都甩不掉,手臂被抓出了血,吟秋拉着我赶紧走开,敬而远之。

山顶是猴庙的精华部分,藏传佛教的经幡到处飘扬,佛塔庄严肃穆,有的正在修缮。

向下瞭望,加德满都像一个堆满火柴盒子的山坳,既不壮观也不神秘,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标志性建筑。

俯瞰加德满都

打车回酒店的经历让人心惊肉跳,司机小哥在拥堵的路上闪转腾挪,当街掉头,好不容易把我们送回昨晚住的地方。在全体团员的抗议下,旅行社给我们换到加德满都香格里拉酒店(环境早餐很耐斯偶尔会停电)。团员领队全部到齐,地陪叫阳光,婆罗门,在中国北师大留学。

地陪阳光

巴德岗杜巴广场:

即便整个尼泊尔什么都没有剩下,只要巴德岗的杜巴广场还存在,就值得你飞越半个地球来看它。

--------    英国旅行家鲍威尔

巴德岗杜巴广场为什么这么有名?需要了解下马拉王朝先,马拉王朝大概与中国的明朝同时代。是尼泊尔王国的鼎盛时期,在文化、建筑、艺术上一度达到巅峰,马拉王朝第六代国王死后,其三个儿子各据一方,自立为王,为夺取西藏商路的控制权,相互征战,形成了尼泊尔历史上的“三国时期”。

三个国王斥巨资修建王宫广场,即杜巴广场(Durbar Square) ,分别位于加德满都河谷的三个古城:加德满都、帕坦和巴德岗。因为国王都有一定的文化艺术造诣,又笃信印度教,加上互相攀比,三个杜巴广场很是壮观,有大量的纽瓦丽风格(十六至十九世纪盛行)的寺庙建筑和宫殿,现在都是辉煌的世界文化遗产,杜巴广场成为游客的打卡必到之处。巴德岗广场以其建筑风格细腻,宗教文化鲜明,布局规整高贵更受青睐。

阳光和英国旅行家一样,对巴德岗杜巴广场情有独钟,仅一天的时间他安排上午去巴德岗杜巴广场参观文化遗产下午去加德满都杜巴广场领略洒红节,(事后证明如果调过来会更好)而帕坦,只好放弃了。(庆幸网上资料丰富,可以神游!)

巴德岗杜巴广场名不虚传,高贵、安详、华丽、神秘。皇宫、神庙、广场是三大看点。

巴德岗广场

皇宫:据说耗费了五十四年才最终完工,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门,是通向皇宫庭院的正门,称之为黄金门或者太阳门。进门之后呢,是一个印度教神庙,因为拒绝非印度教教徒进入,我们只好在神庙门口看了看门上复杂而精致的木雕,不知刷了什么涂料,保存得那么好。

皇宫里的印度教神庙

皇宫水池,是国王沐浴的地方,池中央高耸着一根雕刻着眼镜蛇的金属柱,顺着台阶可以走入池中,水附近有一处平台,休息或按摩的地方,水流从一个凶猛动物的嘴里喷出,蛇或鳄鱼或鼠?很复杂的动物,水池周围雕刻的也都是蛇,在尼泊尔,蛇是保护神。国王是神的化身,他们都是来保护神的。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怪兽

水池旁边有一个二层露台,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浴池里的一举一动。我站在露台上,脑中出现如下的画面:巴德岗的国王在一众美女簇拥下缓缓走入热气腾腾的水池里,先在池中泡浴,和嫔妃嬉戏打闹一番,然后他来到平台,俯卧在兽头边,享受着仆人的按摩,兽头里不断喷出水来把污垢冲洗干净,国王在氤氲中合上双眼,美女的笑闹声渐渐远去,那只守卫他们的蛇时刻高昂着头颅保持警惕…….

皇宫浴池

出了黄金门是一个广场,门旁边就是著名的55扇窗,说是国王有55个妃子,她们每天打扮好站在窗前向国王施展媚功,期望得到宠幸,故事毫无新意却总是令人唏嘘。

太阳门和55扇窗

从皇宫的功能设置看,他们国王的日常可能就是广场上阅兵训话,神庙祭拜,然后再去洗个热水澡,最后好好睡一觉,跟中国的皇帝相比,工作简单,日子轻松。(并没有看到办公的地方)

神庙:广场的神庙大大小小好多处,分别供奉毗湿奴、湿婆、吉祥天女等神灵。

尼亚塔波拉神庙修建于1702年,属于印度教寺庙,整座尼亚塔波拉神庙高五层,所以又称五层塔。塔高30米,五级台基,自下而上的五层台基上依次排列着足够两人高的巨大石雕。它们自第一层开始是半蹲的大力士加亚马拉和帕塔马拉,穿着盔甲的大象、狮子、神鹰及吉祥天女希提拉克希米女神。从大力士到女神,据说符合印度教众神的神力大小。是尼泊尔境内最高的一座印度教神庙,也代表着纽瓦尔人建筑的最高水准。

尼亚塔波拉神庙是尼泊尔境内最高的印度教神庙

巴德岗杜巴广场性庙,与加德满都帕斯帕提那神庙同名,斜柱上刻有男女性爱场景,湿婆神和性力女神。在尼泊尔,历代国王都认为男女性事是人之常情,无可非议,利用这些雕刻做些宣传,一可以弘扬湿婆神的力量,二可以进行性知识教育,让每个家庭和夫妻生活都更加和谐幸福,三可以促进繁育,为战争补充人力。在这样的教育下,有的尼泊尔人一生贫穷懒惰,但不妨碍卿卿我我,生育儿女过小日子。

巴德岗性庙

广场:皇宫和五层塔前各有一个广场,使得巴德岗杜巴广场整体布局舒展有层次。巴德岗杜巴广场里的纽瓦丽风格古建筑设有咖啡馆、酒店、餐馆,可惜无法体验,这就是跟团游的遗憾吧。

咖啡馆
修葺后的建筑开了酒店

适逢洒红节,所有游客脸上身上都沾有颜色。迎面过来几个游客,一小伙故作惊讶地问我:“你脸上怎么这么干净?”然后迅速往我脸上抹了把颜料。好吧,就当老乡的见面礼,我先热热身,下午去杜巴广场疯!

几个外国人拿着水枪和尼泊尔小孩打闹,

洒红节:洒红节是印度教节日,一是庆祝冬日结束,二来纪念一个叫霍利的英雄,这一天,大家见面问候的同时,相互涂抹、抛洒三五颜六色的颜料一泯恩仇,是年轻人的节日。现在洒红节已经成为尼泊尔代表性的狂欢节。从报名起就在我心里种下了草,好奇又期待。

各地洒红节日期不同,2019年3月19日是加德满都洒红节的正日子,阳光额头上也有鲜红色的图案,他说妈妈一早就给抹上了。这一天加德满都杜巴广场气氛最热烈。果然,当我们兴致勃勃地赶往加德满都杜巴广场,看到的景象与前一天大不相同,本来不宽的街道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的学生,他们手里拿着各色颜料,出其不意地往游客脸上涂抹,同时高喊着:“嗨皮霍利!”不一会大家都挂了彩,开始还觉得好玩,后来觉得不对劲,人太多了以至于寸步难行,街道拥挤不堪,一片混乱。

吟秋胆小,她嫌弃地躲避着不时伸来的脏手,我们紧紧拉住手,一旦松开就有可能被冲散。地陪和领队带回一个坏消息:杜巴广场因为人太多已经关闭,我们只好在在梦幻花园附近相对安静的地方歇息。有几个团员冒险进入了杜巴广场,被挤得东倒西歪险些出不来,据说政府已经出动警车维持秩序,我们也看到了,荷枪实弹!只能死心塌地终止加德满都杜巴广场之行。遗憾!

在梦幻花园边休息

我心目中的洒红节应该气氛层层烘托直至狂欢,现实却是一场毫无节制的混乱!用一句老话安慰自己吧:开心就好!

“靠鞋认出妈”

博达哈大佛塔,是全世界最大的藏传佛教圆佛塔,也是世界文化遗产之一。自古,拉萨河加德满都之间有一条古商道,西藏的商人从拉萨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加德满都,首先会到博大哈佛塔感谢神的保佑。这种藏传佛教的塔在猴庙见过,佛张大眼睛注视人间,人在佛的注视下感到智慧的护佑,佛的鼻子和嘴像个问号,据说是尼泊尔文字“1”,万众归一的意思吧。信徒祈祷时,必须以顺时针方向绕行,一边拔数念珠或背诵经文,一边祈祷轮回。

随着人流顺时针转了几圈,路过一个戴眼镜的僧侣,他穿着红黄相间的僧衣,坐在地上捧着一本经文大声地背诵,汹汹人流从他面前经过,他好似没有看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刚刚上塔就被即将关门为由驱赶下塔,后来知道,那是因为我们脸上有颜色,被视为对佛的不尊重。有团友说,如果我们上午来加德满都,下午去巴德岗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阳光无言以对,地陪失误,投诉亦不能挽回。

万众归一

佛塔周围有出售纪念品的小店,吟秋抓拍到我与一张张面具对视的情景。面具这玩意有意思,别人敬畏,自己安全,好东西!

烧尸庙:明天就要离开加德满都了,抓紧时间去有名的帕斯帕提那神庙(与巴德岗性庙重名)看看吧。它是尼泊尔最大的印度教神庙,也是南亚地区供奉湿婆的四大神庙之一。帕斯是"众生"的意思,帕提的意思是"主"。这座始建于公元5世纪的神庙是世界文化遗产之一。因为庙外的巴格马蒂河畔有六座石造的火葬台,是尼泊尔印度教徒举行露天火葬的场所。中国游客也称之为"烧尸庙",阳光叫它“烧庙”。

帕斯帕提那神庙

到达神庙的时候已经接近日落,火葬台上冒着青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啜泣,阳光是印度教徒,一再告诫我们不要出声,它一脸肃穆地望着河对岸,小声地为我们讲解火葬的规矩。巴格马蒂河与印度恒河相通,所以印度教徒死后在这里火化意味着可以回到他们的圣河一洗前世罪恶,干干净净地轮回。

巴格玛蒂河边的烧尸台

在日落时分体验尼泊尔的死亡文化让我感慨,死亡就像这日落,自然而然不可抗拒,为什么要抗拒呢,落寞、失去,结束意味着解脱,就像这落日一样凄美,毁灭亦是创造,没有日落哪来明天的日出?

帕斯帕提纳神庙的另一看点是湿婆的化身林迦,一些类似佛龛的石头房子里供奉着磨盘样的东西,磨盘上面都有个椭圆形的石柱,问了阳光,他用蹩脚的汉语告诉我:“……是印度教一个神的鸡巴。……”(汗!)为什么供奉这个,他说了半天,我仍一头雾水。

林迦

回来后查资料才把前因后果搞清楚,所谓的神就是湿婆啦,那个圆柱形的东西是湿婆的生殖器叫做林迦,磨盘是湿婆妻子的生殖器叫约尼,二者在一起意味着阴阳交合产生创造力和生殖力量。湿婆是印度教的三大神灵之一,是毁灭之神和创造之神,毁灭也意味着创造。只要是供奉湿婆的神庙就供奉着林迦,磨盘上常常会有红色的颜料,那是信众的祭品。

供奉林迦的佛龛

至于为什么林迦会成为湿婆神的化身被信众供奉?

版本一:梵天(印度教三大神之一)的儿子伯利古去看望湿婆时,正赶上湿婆和妻子在屋内嬉戏,守门神不让他进,伯利古久等无果拂袖而去,临走诅咒,既然在我来访时湿婆抱着女人不肯出来,那就让人们把他们情欲生育的工具,林迦和约尼当做他们来崇拜吧。版本二:梵天相同湿婆商量如何创造世界,湿婆不仅没有理睬,反而沉到海底修行去了,等到他出海时一看,才知道世界已经创造完毕,没有他的事可做,于是一气之下,将自己的生殖器割下来,抛给人间,从此人间将其视为神明加以供奉。

所以,凡是供奉湿婆的神庙都会看到林迦,巴德岗也有。

巴德岗的林迦

生殖、性欲在印度教中是正当的欲望,崇拜生殖就是崇拜创造,男女交欢不仅美好而且神圣。一个热衷于家庭生活的尼泊尔人,即便贫穷懒惰胸无大志也很正常。而那些苦行僧,无欲无求,一生都在慢悠悠地等死,只要攒够火化的费用就行。

烧尸庙的苦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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