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

针扎进肉里不觉得对什么有伤害,也并不想穿过鲜红,探索肉下面是否还是肉,那里既没有使命也不存在意义,它甚至想都没想过,就活生生地在一块柔软的地方扎一条洞,没什么。直肠子不觉得泪水里有盐有水,不过是懦弱与表演,你也可说他是“不可与夏虫语冰”。病,是环境的产物;病,是习惯的积累;病是我们出生后必不可少后天形成的另一个器官,它是死亡派驻在我们身上的特命全权大使,以各种面目慢慢噬咬着我们的肉体与意识。我想去找那个总不想活下去的“孤儿123”,自由、清廉,却无法慷慨,谈得上幸福吗?存字之梗概,无隶之规矩。

真想认识那种人,可以一天看一本书或好几本的那种,他们是如何知道书中的信息的,然后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而我不行,我读书像乌龟慢得不行。他们要了解一个人总会听其言观其行,而我非得混在人群中,与之对话与之做事。他们大多是观看作者拿着文字在炒菜,或许还闻到鲜香;而我却把自己也投入锅中,与人家的菜料混成一堆,最终成了作品中的某个人、某件事、某种观点,不分你我地活过十天两个月,或更长一段时间。这样到底好不好,我必将被沾染上作者或者人物的许多不接地气的怪癖,真的像挥舞长矛的唐吉坷德,苟且在虚幻的世界中,毫无定力。

婚姻或家庭是一种化学反应,我说的不是爱情,也不是爱。这里没有好坏强弱,没有谁欺负谁,谁敬仰谁,只有两种化学物质相遇在玻璃试管里,阳光空气和水在瞧着他俩,剧烈或缓慢地生成新的颜色新的形态新的物质,甚至还有新的催化剂,循环加速新一轮的化学反应。那是分子层面的相互作用,所有携带时间因子的生活细节相互碰撞、撕扯和分崩离析,得到最面目全非的所谓没有自我的自我,一种直到死才停止的战争,死便是一无所有,只剩下阳光空气和水,也许也许还将孕育新的生命。自然中,没有善恶没有美丑和真假,唯有存在、分解;再存在、再分解。

听上去像处于战争状态,那些因资源而纷争的纠缠与争夺,喋喋不休的争吵,化学反应里一定还有更多的力热声光电,只因人的局限而无法感知。“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人生有两条路:一条人生,一条非人生。我知道自己在说胡话,可是不得不说,因为它就在那里,那个三岔路口的两个方向,非人生即意义所在,二选一。方向方向,还是方向,方向方向,并无方向。其实,意义也不过是披着精神外衣的肉身,打着无限旗号匍匐的有限人生,我把李商隐的“剩结茱萸枝,多擘秋莲的。”抄在这里,还有卢隐的“累年无的信,每夜梦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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