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译《子不语》：千年仙鹤

湖州菱湖镇有位王静岩，家产丰实，居所建得高达敞亮，称“九思堂”，宽广约有五六亩。每每在家宴请宾客至日暮时分，必定能听见大厅廊柱下发出声音，好像在敲击竹片一般。

静岩为此困扰，对着柱子求告：“你若是鬼，就响三下吧。”然后应了四声作答。又说：“你若是仙，就响四下吧。”然后应了五声。再说：“你若是妖，就响五下吧。”然后胡乱应了无数声。

请来道士设坛驱邪，用竹签插入柱子下面。忽然家中婢女额头坟起，疼痛难忍，道士撤回竹签，婢女头痛即止。隔日后，婢女忽又狂呼乱叫，像得了伤寒的人那般发狂。请大夫来诊视，脉尚未把完，就抬脚踩踏大夫，伤得人满脸是血，四五个壮汉一起抱住也停不下来。

王生女儿年方十五，听说丫鬟生病，前来看情况。刚进门即大惊失色仆倒在地，说：“那不是丫鬟，脸像墙一样方方正正，白得吓人，没有眼耳口鼻，吐出来的舌头红如朱砂，有三四尺长，对着人一伸一缩的。”女儿惊吓后未能缓解，不治而亡，她死后婢女就痊愈了。

王生千方百计要驱除妖怪，让占卜的请神仙，说草衣翁这位神仙很灵，可以镇住妖邪。王生按其所说，摆出香案，置扶乩沙盘，只见乩笔伴着一阵爆裂声穿窗而出，在窗纸上大书：“何苦何苦，土地受过。”主人问何意，扶乩者说：“草衣翁因地下妖邪未除，就请了仙驾，将此处土地神发往城隍庙杖责二十。”从此这个地方安静了，再无妖兴风作怪。

草衣翁与人喝酒甚欢时，说的多是实话。有人问他姓名，他说：“我是千年仙鹤，乘白云经过鄱阳湖时，见一大黑鱼正欲吞人，我怒起而啄击，终令鱼伤脑而死。被吞之人将姓名借给我用，身形相貌也交付于我，所以我现在叫陈芝田，草衣是我的字。”

有人想看看他的真实模样，说可以。问什么时候，说在某夜月明时。到了那晚，见一道士立于空中，面白微须，头戴角巾，身着晋唐服饰，良久后渐渐烟消云散。

王如其言，设香案，置盘，乩笔砉然有声，穿窗而出，于窗纸上大书曰：“何苦何苦，土地受过。”

---

土地爷又被打屁股，想想都忍不住笑。想那师徒四人西行，一路的土地没少被悟空惊扰，以致我的印象里，土地公公就是一圆头圆脑、战战兢兢、谁都能弹一脑门的红鼻子小老头儿。

草衣翁还真是性情中人，两杯下肚啥都往外抖。若是我在一定要问问他，为何不将新冠这荼毒人间的恶瘴抓走，还有那川建国同志十一月何去何从，会否将革命进行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