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华,那些花儿

我从来都记不住很多花的名字,除非这些花陪伴过一路走来的自己。

我从小长在乡下的爷爷奶奶身边,田间地头都是我们玩闹的身影,春天拿个塑料瓶去油菜花地里捉蜜蜂,夏天拿根长棍在大榕树上掏知了。大人们在农忙或是打麻将时没空管我们,给个一两块钱,我们就能蹦蹦哒哒地去小店买泡泡糖,走半个小时也丝毫不觉无聊。坑坑洼洼的泥路两旁有紫色的喇叭花,还有黄白相间的金银花,最耀眼的当数金黄的黄花菜,我们经常把它的茎拔出来含在嘴里,甜丝丝的夹杂一点苦味,现在才知道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萱草。当然最多的就是草丛里点缀的一簇簇蓝色白色的小野花,就像朱自清的《春》里面写的那样,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啊眨的。

在这样的小路上来回地走啊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喜爱栀子花的年纪。

上大学在北方,室友们都没见过栀子花,只听过那一首“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想想也是诧异:栀子花在老家,可是野蛮生长,到处都能看见的花。从前见识短浅,还以为各地都有栀子花。后来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过,说是栀子花在花中当属奇葩,因为但凡花开得大而艳的一般没有馥郁的香气,比如牡丹;但凡香气扑鼻的,花形又非常小而秀气,比如桂花。但是栀子花就不同了,既香且大。当然这番珍贵在我十三四岁时可没有意识到,那时只知道一到三四月份屋里屋外就能闻到浓郁的栀子花香;只知道奶奶把它们摘来放碗里养着一朵一朵纯白纯白的煞是好看;只知道很多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会把它别在头绳上或发卡上。只知道栀子花一旦变黄将要枯萎就会被我们当作羽毛球拿书拍着玩……

栀子花开 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很快,有个人送了我一盆蔷薇花。

蔷薇是他在路旁挖的,一小束,用一个很古色的瓶子装着。从前虚荣,想着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看那花也着实可爱,收下了。后来他说:蔷薇是他最喜欢的花,把他送给最喜欢的人。这时想还也略显尴尬,就一直放在阳台上养着,再后来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被他发现,大叫着:你不是我的蔷薇,把花还给我!还了之后一身轻松,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随便收礼物了。

现在在离家更南的南方,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看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也因为有了一个叫“形色”的app,什么花扫一扫就能直接识别出来,满足了我想一探芳名的好奇心,但扫出来后看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学院路两旁的银杏一到秋天就洋洋洒洒地占满整条街道,萧瑟中又显得璀璨,当真是物以稀为贵,在这样的景中我能驻足停留半天。

那些年华已经远去,那些花儿却还未走远。珍惜现在的年华,不负当年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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