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

出差刚回,身心疲惫,幸而完成任务,也算没有遗憾。但其中辛苦,冷暖自知。

成都的任务完成,但还有需要核实的证人,几经联系,证人语焉不详,一会儿北京,一会儿唐山,一会儿营口,最后敲定北京或者唐山,于是决定先到北京,视情况再决定下一站。定下机票后证人又说他会去唐山,于是又定了去唐山的车票。

成都机场广告牌

据说成都飞北京的航班晚点是常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属实。但这一次,我们赶上了。晚9点半的航班直到半夜才登机,理由是“空中交通管制”,具体为啥也不清楚。那就耐心等着吧,随着夜深,困意越来越重,无奈站起来四处走动走动,带的书没有劲头读进去,手机也懒得翻看,只担心飞机晚点无限期,耽搁第二天的工作。

总算熬到登机,找到座位,竟然安排在安全通道,腿是宽绰了,但背不能后仰。空姐依然过来叮嘱注意事项,旁边的男士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电话,空姐耐心等他挂电话,他把手机离开耳朵一秒,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空姐讲完,问我们听清楚了吗?那位男士依然在讲电话,空姐又耐心询问都了解了吗?他把手机再一次离开耳朵一秒,不以为然的说,听很多次了。

这个插曲也算我昏昏欲睡航程中唯一印象深刻的片段了。

余下的记忆就是起飞前漫长的等待;起飞时旁边男士趴在放下的小桌板上睡觉,我恍惚间想这样是不是不安全;发飞机餐的时候在迷蒙中;发饮料的时候在迷蒙中;收垃圾的时候在迷蒙中;播报遇到气流颠簸的时候在迷蒙中;直到提示快到目的地了,看着空姐一排排叫醒睡着的乘客,把座椅调正,意识才慢慢归位。

五点前的北京南站

2点半到站,整整晚点2个半小时,出站后打车马不停蹄赶往北京南站,我们定的火车出发时间是六点多,这个时间在南站附近找个宾馆开个钟点房是最好的,奈何找了一圈全部客满,出租车把我们放在南站门口,见到南站门口或坐或躺或站或玩耍的已经有一些旅客了,估计和我们类似的情况,早车,未订到附近宾馆,就在门外熬几个小时。

看到拖家带口的几个家庭,有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也许是睡得不舒服,在妈妈怀里大声的哭起来,哄了好久终于哄着了,妈妈爸爸轮流推着婴儿车,让孩子踏实的继续美梦。一对双胞胎小男孩精力旺盛,跑跑跳跳,一点都不困不累的样子。一个小女孩坐在行李箱上,靠在妈妈怀里,安安静静的,非常乖巧。有个男士来前喝了酒,大咧咧躺在地上,打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不时喊几句梦话,也不知喊的啥。我实在是困的不行,手机也没电了,坐在一次性雨衣上,坐着坐着就睡了。醒来看看时间,才睡了十分钟,却觉得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幸好是夏天,地上并不冰冷,只是稍有点凉意。

五点南站开门,虽然还要继续等待,但至少有椅子可以坐了。

五点前的南站

北京开往唐山的旅游专列,7车厢,空调温度莫名的低,维持在22度很久,听经过的几个列车员唠嗑,说7车厢的空调有问题。我欲哭无泪。把衣服蒙住脸,在肌肉紧缩中把这段高铁熬过去了。下车前再看车内温度,不知道啥时候慢慢爬到了25度。

车站附近先找了家最近的宾馆,顾不得休息,联系证人过来取证。

一直拒不透露自己准确行踪的证人终于出现在宾馆大厅的时候,我们总算松了口气。

证人70多岁了,据说公安局退休的,说话底气颇足,不知是不是顾虑重重,还是另有隐情,总之顾左右而言他,回答问题字斟句酌,唯恐我们给他设陷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把笔录艰难的取完。过程中我察觉自己头脑越来越模糊,看着床就想躺下去一觉不醒才好。于是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去卫生间用凉水洗脸。坚持下来,送走证人,本来计划取证之后就返程,可身体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

终于回到家,想想这么拼老命也是醉了。幸好身体还经受住了考验,虽然过程简直惨不忍睹,几乎摇摇欲坠,以我近半百之年纪,坐了晚点的红眼航班,露宿了夏天的北京街头,一夜一日辗转折腾三个城市,几乎是身体精力的极限了。

有人说,一辈子是一场修行,短的是旅途,长的是人生。

一段一段旅途拼接起漫长的一生,逐渐赋予或夺取每个人的某一个部分。

在出发前,一切都是未知。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什么风景,什么阻碍,都没有定数。所以,随遇而安,调整心态,回头看,你可能记忆中会遗忘,但那些旅途中发生过的一切都刻印进生命,不会消失。

风雨也可以很美,等待也值得纪念,很多人在路上,飞机场,火车站,公路上,人流总是熙攘不断,从一个地点到另一个地点,交汇分离,相聚告别,或匆匆,或舒缓,或留下美好,或留下遗憾。

套用矮大紧爱用的结束语: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美丽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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