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我的身不由己日记曝光 1991年2月1日 星期五

  我万万没有想到,自从中学高二当兵4年,复原到海关,又磨磨蹭蹭干了20年,虽然写了不少文学作品,可是仍然处于学徒阶段,更没有想到跳槽,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下午,竟然参加塘沽报招聘记者考试。

  我以为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一场人生选择的误会与岐路。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诱惑我做记者,我的文字修养,写文学作品还凑乎,写那种短评快的新闻报道,且不说行不行,可是至少让我的文学创作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在海关吃的是国家奉禄官飯,在海关图书馆可以安安静静的读书写作,这对于我的人生已经很幸运,很足够了,为什么抛弃这样的安分守己环境,另起炉灶呢?就是以后做了记者,我能用我的笔为弱者抱打不平吗?我能敢掲发官场上的腐败与尔虞我诈吗?

  須知我的写作生涯刚刚启步,虽然写了不少文学作品,但是屡战屡败,我干嘛还泡在文学这泡尿里自生自灭?我的文学沙龙朋友还以为我的文学创作超脱的不食人间烟火,绝对想不到我偷偷摸摸参加塘沽报招聘记者考试。

  我承认在探索思想方面,我的文学创作不缺人类精神伟大细胞。可是这样的文学创作精神在眼下的经济市场刺激下,又是多么可怜,多么苟且偷生,多么无可奈何,多么不食人间烟火。而且这样的苟且偷生的不食烟火的文学创作折磨了我几年,而且成功率杳无音信,就像诗人公刘在编辑部的女儿说的,每天全国寄来的稿件,上千件,有哪个编辑看呀?大部分还没有解封就丢进纸篓了。我干嘛充当纸篓的牺牲品呢?我的文学作品成功渺茫无期,我的经济条件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经济发展速度,我的家庭不安定因素又扯我的后腿,我不得不动摇了我对于文学追求的信念,不得不投入现实世界的脸红脖子粗竞争,不得不为了家庭的稳定捞些救命稻草与实惠。

  但是毕竟这样的拆了东墙补西墙的选择是痛苦的,痛苦的难道让我放弃几百万字的文学创作吗?一天到晚忙于现实世界的拼搏,我还有什么心思创作我的文学金字塔呢?直到痛苦的选择让我剥了三层皮,我才在昨天下午到塘沽报报名招聘。塘沽报总编张克辉接待了我,他多多少少知道我的文学创作情况,嘱咐我慎重考虑,说记者也是玩命的事业,你已经人到中年,还想玩命吗?

  我想也对呀,我没有文凭,没有职称,天天让我玩命,自然让我觉得自卑,我的可怜相在他面前暴露无遗。可是我仍然想试一试,品尝考试的滋味如何。当然参加笔试是自然而然的。难堪的是我的语文知识早就忘光了,我连什么叫虚词都达不了,简直是活受罪,而且我的文学创作句子自然与语法不搭配。我可以在文学创作上登高望远一马平川,可是在考试语文知识上让我寸步难行呀!肯定我这样的不知好歹的跳槽方式死在老娘裤裆了。

  尽管事后,我找了我们文学圈子中的张志礼与于辉帮忙,可是我已经失去了信心,那些可怕的语文知识即使不得零分,也会在第一轮笔试中名落孙山。而这样的出师未捷心先死的状态,让我不得不放弃做记者的职业,可是让我回到海关那种嗜好整人的环境,虽然于心不忍,也只能在那种环境下举国皆我敌进行文学创作了。与其让我在记者生涯中玩命,不如在海关环境下造就我的精神世界与文学作品的细胞。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我的文学创作潜力深不见底,我干嘛用记者的报道玩主旋律呀?可是就眼下的我的文学创作与构造能力上没有上限的,是无法封顶的,在我们文学杀龙里没有人与我攀比,我只能继续沿着折磨我几年的文学痛苦道路,义无反顾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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