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门口的高音喇叭里准时传出了熟悉悦耳的《东方红》乐曲。
5月7日,是在喀什地区伽师县江巴孜乡仓村“结亲周”的第四个早晨。这几天,每当《东方红》乐曲响起时,我便按时起床。
在阿皮则·玉苏普大叔家院子里的水龙头下面洗完脸,看到今天早晨的天气晴朗,空气清新,我决定一个人出去走走。
门前有两条柏油路,一条是横在大叔家门前的。这条路是仓村的主街道,由于时间较长,行驶车辆较多,隔一段便出现一片坑坑洼洼。每有车辆驶过,就会卷起一股黄尘。
另一条柏油路是竖在大门左边的,这条路上车辆比较少,路面也比较完整。
出门后,我选择了竖着的柏油路。一是因为路况比较好,二是想着车辆比较少。
走了一百多米,迎面走来了五六个去仓村小学上学的维吾尔族小朋友。
我们快碰面时,小朋友几乎同时举起小手向我这个陌生人敬礼,并齐声喊: “老师好!”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文明弄慌了,在乌鲁木齐这样的省会大城市,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我急忙举起右手学着小朋友回了一个礼:“小朋友们好!”
我们双方都没有停下脚步,在短短的十几秒内擦肩而过。
但令我又一次慌乱的是,小朋友们又突然回过身挥着小手齐声说:“老师,再见!”
我又急忙学着小朋友挥手说:“再见,小朋友!”
今天早晨的心情本来不错,这下我的心情感觉更好了,走起路来脚下也轻了许多,腰背比平时也挺得更直了。
继续往前走,听到身后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侧过身,一辆红色摩托车已经停在了我的左边,骑摩托的是一位30岁左右的维吾尔族青年,他的汉语说得不错:“你去哪儿?我送你一下?”
我赶紧挥手致谢,告诉他我是早晨出来走走路,锻炼锻炼身体。他微笑着加快速度离去了。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一位维吾尔族小伙驾着一辆农用三轮车慢慢从我身后驶来,在我的左边停了下来。
我看见车上坐着一对维吾尔族老年夫妇,大叔一边说着维吾尔语,一边用右手示意让我上车。
我虽然听不懂大叔说什么,但看样子是他们一家要去地里干农活,顺路想带我一程。我赶紧摆摆手,用手势表示了谢意。
在返回时,感觉太阳的光照到身上已经有些毒了,脸上开始渗出了许多汗珠,我加快了脚步。
这时,身后又来了一辆摩托车,是一位20多岁的青年,在我的身旁也主动停了下来,用维吾尔语和我打招呼,并伸出右手示意我上车。
说实话,这时候我真的想搭个顺车,但看到他身后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时,我用手势表示了感谢,示意让他先走。
早晨,一阵微风吹来,让人感到十分惬意。
行走在仓村的小路上,随时都会吹来阵阵新风。每当清风走过,仓村处处显得春意盎然。
2018年5月8日夜写于喀什开往乌鲁木齐T9518次列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