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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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繁重，毫无生机，一片黑暗的工作之后，女生像男生，男生像畜生。

我们在车间工作，穿无尘服，戴静电帽和无尘口罩，每个人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出哪个姑娘漂亮，哪个姑娘勾人，只能看出身高，隐隐约约看出身材，贝贝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仔细观察，能看出一些不同，工作服可以完全包裹住一个姑娘的身体，却无法掩盖她的气质，有意间，无意间，看见她的双眸，看她的皓腕，从背后看她走路的姿态，想象着无尘服里的这个姑娘，粉红色口罩后的玉娇容，是能够想到诗经的，能够想到关雎的，能够想到在河之洲的，我感到工厂的美好，和唯一依恋的存在。

由于更衣室（便服换工作服的房间）不在一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识庐山，只能横成岭，侧成峰，第一次看见她的真容是在工厂举办的跳绳比赛期间。

我从食堂走出来时，品质部的姑娘都在花架旁，食堂门前，篮球场地东面进行练习，她穿着无尘服之外的工作服，制服样子，翻领，短袖，素雅，合身贴体，紧称利落，稳称腰身，能够看出婀娜，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随她跳绳时跳跃，随她欢乐时跳跃，她皮肤白净，牙齿白齐，生有一张可爱且惹人怜爱的面庞，一双星星的眸子，她笑得很多，笑起来带有一些忧伤，忧伤里又带有一些阳光，阳光里还带有一丝神秘，我看着这位忧伤的姑娘，在一瞬间，应该比一瞬间要长，是出神的，是心境澄明的，我幻想过佛国极乐是什么样子，而此刻就在眼前。花架消失，绿萝消失，厂房消失，篮球场消失，所有人消失，只有她在我眼前，女女地笑着，我眼耳鼻舌身意，嗅到满满的小女人味，我也成为一个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