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候家坪沧海桑田

候家坪沧海桑田

        解放后侯家坪的七十年变迁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已经快七十年了,这70年来又特别是近30多年侯家坪的变化真可谓沧海桑田了,今天你到侯家坪去,处处工厂林立、公路纵横交通,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闭塞面貌了。现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部分简述如下:

(一)旧貌新颜,侯家坪的解放新天

(1949—1977)大西南在1949年得到解放后,作为四川省资阳县(从前老百姓习惯称“阳县”)城南乡7保的侯家坪,行政名称改为了“四川省资阳县插花乡(因有“插花山”而名)白杨村”(合作化后分10个社),选出了农民协会,经过了清匪反霸,减租退押,土地改革,划分了村民的成分,编排了户籍,镇压了一批恶霸地主,没收了他们多余的土地,迁出了他们原住的好房子,雇农、贫农、下中农分了他们的房屋、田土、家俱、浮财,广大农民翻身做了主人,实现了“耕者有其田”,并在农业生产上逐步实施了互耕互助,成立了互助组,初级农业生产社,高级农业生产社(简称初级社、高级社)。在当时还没有抽水机等提灌机械设备的情况下,农协会就曾经在解放初组织过30多架人力水车从“三耳洞”旁的“和尚湾”(以后的资阳糖厂缆车道处)处的沱江里车水,直上30多米高的坪上灌田,体现了农民组织起来的优越性。为了改造黄泥巴黏土,后来的农业社纷纷挑石骨面土,把黏土改造成沙土了。那时的侯家坪人均土地虽然不足一亩(随着人口增加,近年人均还不到三分地了),但由于广大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因此青壮年外出挣钱的相对少得多了。1950年开始修建的成渝铁路,从侯家坪的李家沟通过,并在那里设了侯家坪车站,于是侯家坪这处千年封闭的江边小村标上了地图名扬各地了。1953年通车后,乘客车到8公里远的资阳县城只虽0.19元,时间也就是10多分钟,侯家坪的村民进城买卖农副产品,可以走铁路过“长寿桥”在“姜挂面”处下铁路进城,黄鳝溪有了固定的浮桥,只需1分钱过河费,比起从前方便好多了。1958年,在侯家坪“三耳洞”附近的刘家大院地址上修建了现代化的“资阳糖厂”,并专门修建了一条通厂公路,从侯家坪连接到南市乡的“高坳”接上“成渝公路”,由公路到资阳县城约10公里,从此侯家坪才有了第一条公路通向外界。那时沱江上还没有修建水电站,船运还是一种主要交通运输途径。“资阳糖厂”占地好几百亩,是一家直接压榨整车整车甘蔗再经过熬煮甘蔗汁制成白糖,并把糖蜜和蔗渣等副产品加工成酒精和纸张的现代机械化工厂。这个糖厂的修建投产促进了资阳地区甘蔗的生产发展,曾经给地方经济发展带来了实惠,侯家坪的田地也得到其工业废水的灌溉,还沾光引来了高压电源,在大河口坪上最高处建起了提灌站可以从沱江提水灌溉全村,开始有了粮食加工房,并让全村点上了电灯。那时资阳县政府早就规划把侯家坪作为工业区的,因为那里处于城市下风向,工业区产生的废气、尘埃不会污染城区,加上地处沱江边方便取水、排污(当然没想到环保,那时的污水和水中带去的黑泥沙直接流下河去,足足污染了小半条江,从前沱江水可以直接饮用的,至此也就不能了),水运和公路,铁路交通都很方便。那些年里,一到秋天、冬天,按计划栽种甘蔗的临江区、丰裕区、祥符区等地的甘蔗都要从水路、陆路源源不排成长龙向“资阳糖厂”24小时不断运来,而糖厂三班倒,24小时不停运转的热闹火爆场面,也着实兴旺了好多年,这是计划经济年代的事了。由于甘蔗地多年复种,产量不高,亩产五吨就算好的了,加上后来改革开放,农民自由种植经济作物不再受限,厌种甘蔗,因此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已没有甘蔗可榨,停止了制糖生产,但还收了几年麦草、稻草造纸,木薯、苕片、鲜红苕制酒精维持工厂的生产,直到最后于上世纪90年代末停产倒闭,厂房、机器和厂占土地等全部低价出卖给了私人老板,一座当年由内江地区直管的国营轻工业中型工厂,就这样完成了它建厂40年的历史使命。1974年,在侯家坪的八角村,又建成了一座“石油钢管厂”,那是用卷板机把0.01厚的钢板螺旋卷成大小钢管,用作输送石油与天然气的管道,这也是计划经济时代的省级石油部门的专属工厂。设备比较先进,但市场经济时代仍需找米下锅了,曾一度想迁走,后来资阳市政府特别增划给了一片土地给建新厂区,并在城区内给地另建职工生活区,才算是留下来了。侯家坪地区虽然是资阳县早就规划出的一块工业发展区,但在改革开放前,就只是先后修建了上述的“资阳糖厂”和“四川资阳石油钢管厂”。而周围农村,则先后经历了解放初期的土地改革,互助组、农业社到1958年的公社化,“插花乡”后来同“盐井乡”合并成“插花乡”,公社化后更名为“插花公社”,下属10个村以军事化的连排命名,再后又改称大、小队,侯家坪地区的“白杨村”、“麻柳村”和“八角村”,统称为二大队,白杨村内有2、3、5、7、8小队;麻柳村内有4、6小队;八角村内有1、9、10小队。以后“插花公社”又更名为“侯家坪镇”,并在火车站后面,以公社企业发展时修建的“坛罐厂”、“农机站”房屋为基础,各商户自建,修了一个乡村集市,开场营业,方便了附近广大农户种菜、卖菜和出售自家喂养的鸡鸭鹅猪等家畜家禽,当年七小队唐家院子的修鞋匠廖治国、廖安富父子俩办起了皮鞋厂,还教会了不少徒弟,让七小队和侯家坪村成了皮鞋村,富裕了不少乡亲,也有在集市上开店经商做生意的乡亲。这个集市方便了周围广大乡村和相邻的两个工厂居民,成了一处热闹的农村集贸市场。侯家坪的学校教育,在解放前先有一所私塾,设在麻柳坝刘家祠堂,后为“保国民学堂”,设在八角村刘家祠堂。解放后改成为一所村小,只开设初小1—4年级,高小5—6年级,则须到5里外的“杜家桥小学”去读,村小校舍也多次迁移更换,由八角村刘家祠堂,到李锡章原私宅(土改没收为公房,现仍存在),以后到了上世纪60年代,农村兴起民办教育,才由白杨村上各社集资在糖厂后面二小队地界上修了几间土墙草盖校舍(80年代后改为砖墙瓦盖),开齐了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小学教学班,千禧年后与原资阳糖厂子弟校合校改名为“松涛镇小学”;1987年由县教育局规划出资在火车站左后划地5.9亩修起了一座可以容纳初中3个年级18个班,包括教室、实验室和学生宿舍的“侯家坪初级中学”(教师和首批各年级学生系原插花一小戴帽初中班的师生),后来撤区并镇相邻的侯家坪政府并入松涛镇迁走后,一座原侯家坪镇政府大院则全部划归中学,学校设施更加完整,办学条件极大改善,教师由30多人增加到60多人,这所初级中学30年来为侯家坪地区和邻近的糖厂、钢管厂培养了不少合格的初中毕业生,为资阳中学、伍隍中学输送了不少高中新生,后来考上各地大学的不少,为提高侯家坪地区下一代的文化教育做出了贡献。该校教学成绩年年名列全临江区后为松涛镇第一,一直保持至今,只是学校已改名“松涛镇初级中学”了。

      (二)沧海桑田

        侯家坪的羽化蝶变(1978—2017)改革开放的30多年来,沱江流经侯家坪地区的两岸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广大乡村,早已分别开发建成为了“城南工业区”(沱江右岸),“城东新区”(沱江左岸)。原“侯家坪工业区”只是“城南工业区”最先开发招商建厂的一个小小部分。如今侯家坪已经完全没有了旧貌,整个坪上田土地表大致推平,修起了一纵两横的厂区公路,从原资阳糖厂大门口公路接出去。大大小小的工厂就有20多个,包括化工、饲料、灯泡、猪皮加工和一个中小企业的“孵化园区”,在“朱山岭”和“麻柳坝”共建起了4个商品砼加工厂,就近利用砂石原材料,几乎包揽了本市雁江区范围内公民建筑需用的商品砼。在侯家坪上展望周边,原“插花乡”,后“侯家坪镇”,现名“松涛镇”所属的10个村(公社化时的大队),已有1、高崖村;2、侯家坪村;3、桐子村;4、杜家桥村;5、柏树村等5个村已占地拆迁开发建厂;6、同合村,已部分开发成了以“南骏”和“韩国现代”为主体的汽车工业园区,余下的7、马边村;8、盐井村;9、团保村;10、金滩村等,则部分征地修建了过境的“遂资眉高速公路”。工业园区内厂区公路经纬纵横,公路隔成的大方块内,则是工厂毗邻,资阳市以汽车工业为龙头,加上世界500强企业的“百威啤酒工厂”等的落地生产,资阳市已经成为了一座名符其实的川中工业强市,侯家坪早已在上个世纪50年代就已由县里规划为工业区的,却等了半个世纪,到千禧之年才迎来了它脱胎换骨、羽化蝶变的春天。昔日侯家坪的村民们,早已住进了建在原“八角村”即9小队地界上的“插花社区”的居民新楼房。同时一个可以接纳从松涛镇、南市乡、迎接镇等返迁户的万人居民新区,也在原“钢管厂生活区”旁,“合理村”与“八角村”之间的“老桥”到“杨家崖”的一条长沟填平了的地段上,修起了电梯公寓和多层楼房,与之配套的农贸市场,超市、医院、学校也建成或在建之中了。以前的二大队(侯家坪村)和所辖的11个小队(社),现在名为资阳市雁江区松涛镇“插花社区”。社区党支部和居民委员会在以年轻的支书余辉和主任余茂章为班长组成的两委带领下,全社区3000多常住人口,加上租住人口共约六、七千人,正在把“插花社区”建设成为一个“团结、和谐、平安、祥和”具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先进社区。侯家坪——历经百年沧桑,已经成了资阳市新兴的工业区了。一百多年来,侯家坪经历了由满淸封建王朝到中华民国军阀混战的旧社会,到解放后的新中国,“耕者有其田”了,农民真正成了土地的主人,过上了真正幸福的生活。回顾从前,真的是沧海变桑田,旧貌换新颜了。

附图:

(一)侯家坪行政区划图(略)

(二)侯家坪地理示意图附记(略)

        2017.6.12.脱稿于雁城知足斋

说明:1.本文不是小说、话说的杜撰,是对历史真实的回顾与记忆,为了尽量还原历史原貌,对有些不可回避的历史事实则采用点到为止,对各姓中知名人士也一定会有挂一漏万的地方,望谅。

2.本文脱稿后征询了李秉国、余应富两位年近9旬老人的校正、补充,在此表示感谢。

3.“插花社区”两委名单,“党支部”书记余辉,支委余茂章、周红、刘思田、蒋红平、朱勇、刘胜;“居民委员会”主任余茂章,委员周红、唐文唐娅男、刘思田;11个居民小组长分别为1蒋成洪,2刘五富,3刘琼华,4刘思淸,5王俊辉,6刘思禄,7唐勇,8唐泽,9刘思蓉,10蒋玉英,11唐代权。(本文作者系退休教师,资阳市老年诗书画研究会理事,资阳市暨雁江区作协会员,雁江区长寿文化研究会成员,资阳市文联千江月文学沙龙负责人。荣获长寿雁江首届十佳“最美乡贤”、雁江区教育系统关心下一代工作(2006—2016年)优秀“五老”志愿者、连获雁江区第八、九两届最高文学作品奖——“邵子南文艺奖”等荣誉称号)。题记:历史中的乡村风貌,记忆中的乡情乡愁百年沧桑侯家坪羽化蝶变开新天罗允琪沱江从北向南流过古城资阳东边,到南门外黄鳝溪会合九曲河后,折向东去,依次左岸有张家坝、土地坝,白沙坝、高寺坝;右岸则有北门坝、南门坝、罗家坝。与左岸白沙坝、高寺坝隔河相对的右岸,则是高出河水平面30多米的台地侯家坪了。一、侯家坪的地理位置,进城路线侯家坪位于资阳县城东南,距离县城直线距离不到5000m。由于沱江、黄鳝溪的阻隔,常言说“隔河如千里”,从前从侯家坪进城要从“三耳洞”河边乘渡船过沱江到河对面的白沙坝,再走旱路从白沙坝经田家沟,到巩城铺走土地坝上东大路(古驿道上的一段,石板铺路,有三座石牌坊依次屹立路上)的“孝子场”——那是纪念历史上宋代该处出生的一名孝子支渐而勅命修建的。到东门河边的水南街老码头,可以看到码头边的坡坎上高高立着刻有“宋孝子支渐故里”的一块长方形石碑,足有两米多高,1米来宽。“百善孝为先”,一个地方出了皇帝钦赐的孝子,那可是一方的荣光了!从前城东“张家坝”、“土地坝”一带称城东乡,那里的“张家坝”还是抗日殉国的川军上将饶国华将军的故里呢,饶将军也是一名孝子啊!在水南街码头乘上渡船过河,上岸就到了当时的东河街再走外东街,进了东城门(今天脑科医院门前的十字路口)才算进城了。从侯家坪到县城足足要走小半天,还要过两道河呢。另外还有一条不过沱江但受洪汛季节限制的小路,则是沿河边经“罗家坝”过“长寿桥”,从“姜挂面”处过黄鳝溪渡口经南门坝(南北从今天的苌弘广场到海韵大厦,东西从排涝站到建南桥,也就是和平路南段两旁的大片土地都属南门坝,田野间只有零星的村落民居)进南门(和平路与建设南路交汇处),如遇夏季涨水封渡,则须上行到“八楞桥”或西门进城。可见,解放前的侯家坪这处千年古村虽然地处附城郊区,但因交通不便河流阻隔相对闭塞,也就名不见经传了。二、侯家坪的地形、地貌历史上真正意义的侯家坪(指原“白杨村”一地,现已成为包括邻近几个村的合称了)状如一个织布的梭子,两头尖,中间宽,南北走向约2.5公里,东西最宽处的坪上约1.5公里。紧靠东边临河一带是“麻柳坝”,坝的北头起点在“秧鸡扁”外河边,南头至朱山岭、小堰塘间的崖下(此处沱江中有一中坝,位于主航道右侧与侯家坪间有一浅水岔河道隔着),约长1.5公里,中间宽处不到1公里。“坪”在川中浅丘资阳一带是指无高山深谷,地表起伏高差不大,但也并不平坦的江边台地。侯家坪北高南低,北头西部径流水路从三耳洞、凉水井、李家沟,直到燕子岩,这一线有一条从资阳城经罗家坝、侯家坪在燕子岩下沟,沿沱江右岸去盐井溪、王二溪的石板大路,路宽不过一米,南来北往特别是逢场天,间或还有抬滑竿、抬轿子、骑马的路过。中部从三耳洞起依次是大河口、刘家大院子、宝缘花、石院子(唐家院子)、青杠坝、庙子沟、城隍庙至燕子岩;东部从大河口起以下是胡家沟(左岔沟),祠堂沟(正沟)中间夹着一个秧鸡扁,下口再汇合余家沟(右岔沟,不长)在古井湾进入麻柳坝中段的“河沟子”入沱江。中段则由“青杠坝”(侯家坪的黄金分割线,当地称为风水宝地)向南右为“庙子沟”直达“燕子岩”,左经大坟坝,罗家院子到朱山岭,朱山岭东面、南面均为约20米高的悬崖,联山石裸露,只有几条之字小路可以上下崖坎。崖下深沟里汇合两条从西边邻村流下来的小溪,在汇合处修建有一礅两跨的石板桥名“双仙桥”,桥北立有戴帽方柱石碑,正面(南)上刻楷体《重修“双仙桥”序》,其余三面刻有捐赠功德费的人名、金额。从前这种民间捐资修桥、补路的善行,通常都会立碑刻石留记,注明修建年月及主持人等,这是地方上可以留传的历史与善行的功德碑了。侯家坪的平均海拔高于资阳县城的360多米约在400米上下,站在坪上的南北两端极目远望另一端,除几个大院子高大茂盛的林盘树林遮挡以外,基本上都在视野以内。那时北头的“三耳洞”、“刘家大院子”、“李家院子”,中段的“唐家院子”,“余家沟”下段“任家院子”、“罗家院子”、“朱家、周家房子”和“燕子岩”上边的几家唐姓院子,除了房前屋后茂盛的竹林(慈竹、硬头黄、斑竹等)之外,那高大茂盛,两、三人合抱大的香樟树、夜合树、黄灵(读nīn)树、油珠子树、柏树等,把一个个家族聚居的院落象伞盖一样遮盖着成了鸟雀的天地,旷野上的田土埂上也有主人栽植的树木,夏天知了在林间鸣叫,鸟雀闹林飞鸣,那可是上百年、几百年才可能培植得出来的景观绿树啊!那时侯家坪的自然风光真是美极了。夏天如遇大雨,几沟几岔梯田里的水会从各自打了“平缺”的缺口放走多余的水,注满坪上的几口堰塘,多余的地表水则分别从“三耳洞”旁的“和尚湾”,“祠堂沟”下的“河沟子”流入沱江,而汇集李家沟、庙子沟,从三湾大堰以下几乎包含了侯家坪大部分面积的多余地表径流雨水,则会从庙子沟的“城隍庙”前的“燕子岩”跌入20多米高的岩下,形成瀑布,响声如雷。水流在岩下汇成小溪奔腾而下,穿过“双仙桥”在“水观音”左侧流进沱江。在那大雨天,不少人披蓑衣、戴斗笠巡查自家的田埂,防备水大从田埂上翻水,冲垮田埂,那就要花去很多工时重新修复还原;也有拿着形状象喇叭一样上大下小中间有倒须的“濠子”去各个缺口接鱼,那时水田冬天不放干要蓄冬水并养鱼,鲤鱼、鲫鱼、乌棒、黄鳝、鱼鳅,什么水族都有,半天接上几斤鱼不在话下,尽管放鱼田的缺口都会拦上一至二层竹片连成的拦鱼网,但漏网之鱼还是会有的(当然也有故意弄坏拦鱼网去接鱼的)。三、侯家坪的村民状况,主要姓氏,住户从前侯家坪的姓氏中却没有多少姓侯的人家(侯姓也许是当地不多的土著家族),仅仅有一个叫侯金山的老年人,他曾夸耀说当年他们侯家在侯家坪可是大姓啊!土地田产房屋不少,后来纷纷搬到外地发财去了,谁知道呢?我们看见他的草房在大河口三小队,也只是草房几间,孤身一人,上世纪的1949年解放后的土地改革时从罗家坝移宅搬来了地主吴子忠的两个儿子吴学甫、吴祥兄,住在侯家院子。侯金山说话精神火亢,龙门阵多,知道许多前朝后汉的故事,每当村民乡亲集中开会时,总会听到他那大嗓门在叙说着那满口讲不完的故事呢。侯家坪的主要姓氏是唐姓和刘姓,行政地名解放前叫资阳县城南乡(乡长李德明,解放初被镇压)第7保(在1943年前保长是李达轩、罗寅轩;之后正副保长依次是李世隆和李仲甫;余海河和刘锡之),依解放后的行政区划称为资阳县临江区插花乡白杨村,1958年公社化后叫插花公社二大队,改革开放后叫侯家坪镇侯家坪村,村以下分为10个生产队(曾先后称小队、社)。一小队老地名叫蒋家湾,主要为李姓、蒋姓,后一分为二,增加了十一队;二小队、三小队在大河口一带以刘姓、唐姓居多,四、六小队在“麻柳坝”,刘姓占绝大部分,五小队在“余家沟”,则主要为余姓;七小队在“宝缘花”、“青杠坝”一带,称“唐家院子”(或“石院子”),基本上都是唐姓人家,八小队在城隍庙、朱山岭、燕子岩一带,姓氏杂一些。朱山岭原有朱姓三弟兄朱九龄、朱开田、朱老幺(待诏,据传更早还有叫罗国仁的一家,后外迁了),解放后土改迁到罗家坝去了,该房另迁来罗家坝一户吴姓地主吴恒昌。原先还有说猪行的周洪兴一家,生有一儿一女,后儿子周志安未婚中年离世,女儿周碧芬外嫁,周家遂成绝户。据说周洪兴当家时,祖上留下好多亩田土,是败在他手里了的。此外有1911年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辛亥革命成功,推翻了封建制度的满清王朝建立中华民国的初年,从丰裕碑记迁来朱山岭(后叫罗家嘴)的罗氏一大家,周围还有唐家、任家、杨家几姓;九小队(八角堰)刘姓、蒋姓;十小队朱姓、王姓。全村各姓大多是从湖广(今湖南、湖北两省)、江西、广东迁徙来的客籍人。侯家坪各姓宗族的辈谱与知名人士:七小队唐姓辈谱为朝、邦、俊、太、忠······,唐荣昌土改时当过村农会主席,唐国民教过私塾,其孙辈也有几名大学生,唐华全、唐俊文兄弟较有声望,其后代都有考、调外出工作的,唐文华、唐太银、唐文彬等都当过干部;八小队唐邦模从土地改革到公社化一直担任村社干部,办事公道名声很好,杨洪山的儿子杨玉廷当小队长多年,唐厚云、任廷志、唐伯良均担任过小队会计、小队长,他们的子孙中都有大学生,刘国良、刘太安当过队长;二小队李世隆、李仲甫当过保长,解放后唐正明、唐俊林当过大队长、村支书,谢子云曾任镇干部,唐太兴当过小队长,其子唐忠华任过农经局长、唐俊良、唐俊友、唐江北等都较知名;五小队余姓辈谱为汝、登、国、应、昌、茂、正、崇、先、道、锡、化、永、泰、方······,余海河(应江)当过保长,解放后余应富当过小队会计善理财,人缘好,改革开放后在糖厂门口开个小副食店多年,生意兴隆,以后他的几个儿子也经商致富,还有教书的,其二儿余辉现任村支书,办事公正无私,口碑很好,余昌乾、余昌良、余昌松、余昌有和二小队余昌洪等几位昌字辈堂兄弟,均各有特长为余氏门中佼佼者,余昌洪担任小队、大队会计多年,办事公正,群众基础好,为乡邻称赞;三、四、六小队的刘姓辈谱为禄、尚、其、思、忠······,刘锡之当过保长,解放后刘尚富、刘尚江、刘泽民、刘其金、刘尚执、刘尚都、刘尚高、刘其水、刘其洪、唐顺和、唐忠元、唐太清等都曾先后担任过大、小队干部,刘尚华、刘尚腾、刘尚根几弟兄先后参军、提干或分配工作,刘彦杰教书优秀,现任雁江二中副校长;八小队罗姓辈谱为以、一、存、心、志,为、德、在、允、明,茂、学、光、先、泽,守、道、宏、远、文······;一小队蒋姓为思、承、忠、代······,解放前蒋绍南及其4个儿子伯阳仲文、叔华、季本均为读书经商有名望者,蒋必仲土改当过武装队长,解放后蒋承万为60年代川大毕业生,蒋忠世先后担任村、乡、区、文书,蒋思存、蒋承意父子分别担任小队、大队队长、支书,蒋思安、蒋承俊父子当过小队干部较有名望;李家辈谱为永、根、必、士、维,世、开、大、天、光,正、学、承、忠、本,通、才、治、国、良,存、兴、能、守、道,元、善、乃、吉、昌······,李达轩当过保长,解放后李正炳、李正书当过小队队长、会计,李秉国弟兄叔侄等多人在外教书、工作;九小队朱姓为开、子、万······,朱开华曾任解放初的村农会干部,其子朱子金担任小队长和大队村长、支书多年,刘文多才多艺,热心公众事业;王姓为元、体、肇、治、用、显、家、邦······,王治华任十小队多年队长,为人忠厚诚恳、王伯洲和王维明父子当大小队会计口碑很好;吴姓为大、发,其、祥、传、家、忠、孝······,主要聚居在罗家坝(磨盘村,后并入高崖村),迁来侯家坪的吴学甫、吴祥怀弟兄是罗家坝大地主吴子忠(解放后被镇压)的儿子,大的生一女,小的无传,后均进入乡敬老院,养老过世,“朱山岭”朱家房子住上的是“罗家坝”移宅来的地主吴恒昌一家。解放前,侯家坪的绅粮有李锡章(与其长子李仲辉均称当地恶霸地主,解放后父子双双被镇压了),任子建(土改初被关押死于狱中),李达轩(当过保长,解放初病死)几家。迁来“朱山岭”的罗姓一家的第一代罗健中,系清代科考的末科秀才,法政学堂毕业任过法官,且属名老中医,一直在外谋事,晚年在家生活了十余年去世。生前以中医医术名噪乡里,常常赈济孤贫,对穷困者不收脉礼钱,有时还要连药费钱也免收了,乡邻中口碑极好.所生三子除二子罗寅轩读过私塾,在家操持家务亲自耕种一大家的10来亩田土外,还要在外的哥弟接济;罗家的老大鼎山系铁道学堂毕业,作为工程师参加过老成渝公路资阳段的勘察修建,也会中医,解放后在外谢任回家,曾在县城东门外“秉生堂”中药房当了几年坐堂中医呢;老三愷钧高中毕业后考入川军24军军长刘文辉办的军校,机炮专业毕业,对人诚恳工作务实,凭着写得一手好字和好文章,在川军中由少尉一直升任到中校师部文职军官,抗日战争期间随川军18师师部驻防叙泸一带飞机场担任对日防空。抗战胜利裁减兵员,转到地方在四川省民政厅担任督导员。罗家的孙辈解放前即有担任宪兵连长,团教导大队长,黄埔军校毕业的,而解放后也有加入志愿军入朝参战、提干,担任工厂矿山党委书记、教师、政府科员的。由于罗家注重培养子弟家风纯正家教严格,是地方上公认的“耕读传家,书香门第”。子弟在外、在乡均能遵纪守法,不贪财,不腐化,不敛财置产,乡里名声、口碑都好,解放后经内查外调均无买田置产,祸害百姓和国家的劣行,土改时划成中农成分还分了田地和房屋(老大一家迁到罗家坝另分房屋、田土了)。罗家一家成了侯家坪方圆10多里出了名的家规、家教好,文风盛、子弟会读书的书香之家,甚至成为一些乡邻教育子弟读书成才的实例与现实教材。邻居唐春廷有三个儿子,二子唐俊和按当时兵役法被三丁抽一当兵,一走几十年杳无音信,当年任保长的罗二老师一直心头内疚此事,唐家也未怪罪,只是其双老到死都未见到儿子。不想上世纪80年代两岸开始“三通”,唐俊和竟带领妻子儿孙衣锦还乡,给他的姊妹每人一分金首饰,给侄儿侄孙每人一笔美元,看到他去世的大哥唐俊松的两个儿子仍住在他当年离家时的土墙老屋时,他诉说了当年匆忙离家从军的故事,因为写不起字一直无法联系家人,以后去了台湾,与家人失了音讯。于是分别给他的两个侄子各一笔修砖瓦楼房的钱,第二年这两弟兄也就坐上了新楼房了。他还出钱叫他侄儿操办好多桌酒席,把周围乡邻亲戚全都请来,并要罗家在侯家坪的第三代小老弟同他并有几位至亲老友一起坐在堂屋里的主席“上八位”,席间一再说罗家为人处世的好。四、侯家坪的地质、土壤,农耕方式及农作物栽培状况由于侯家坪是海拔约400m的较高台地,比资阳市城区高30多m,土质系粘性黄泥,泥土以下为页岩石骨,再下层为铁板砂层,之下连山石。俗语说“天晴一把刀,下雨一包糟”,坪上田多土少,解放前十年九旱,天旱年成颗粒无收,年成好水稻亩产及千粒重均比周边浅丘山沟地带高。侯家坪的乡亲历来勤劳朴实,会种庄稼、蔬菜,田边地头的杂草扯得干干净净,还有不少人会下河打鱼。当地广种生姜、蕌头、黄瓜、弧瓜、南瓜等菜蔬,都很出种能够高产。那时田里养魚,田埂上栽树、栽芭茅。连坟头上也蓄禁草喂牛,可以说没有浪费一寸土地。但是土地整浆了,则板结成块,植物种下不走根,往往要好几年都难种“活泛”。以前由于水利设施薄弱,土地靠天下雨,农业生产依赖性强,加上土地又集中在少数几家绅粮(指有土地财产或在外做官有权势的人家,解放后叫地主,富农)手里,大多数农户除了租种土地耕种,收成除交租外其余难以自给。所以在当时川中地区,在1935年修通成渝公路前,与外省,及下江泸州、重庆的商贸主要靠沱江的水运。侯家坪地处江边,不少青壮年走上河下当起纤夫,上可至金堂(赵镇),下可远至叙(府,今宜宾)泸(州)、渝(重庆)或转岷江、嘉陵江,有的后来自己还买起了中洋艕,大中洋艕当起了小船主,其余的在家种田、土养牛羊鸡鸭,世代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遇到旱涝年成,春荒、夏荒、年关难耐,真的度日如年了。侯家坪传统的农耕方式,作物栽培方面:侯家坪的土地大部分属黏土(黄泥土)田多土少,从前地下水资源缺乏,塘堰、水田蓄水不够,因此天旱年成收成少,村民有青黄不接,受春荒、夏荒缺粮的威胁。农耕方式传统,但能精耕细作,当地村民又会种菜,曾是城市居民蔬菜的主要供应地区。风调雨顺年成,农作物收成还是满不错的。水田冬天都要关冬水养鱼,春天插秧前要三犁三耙,充分让田泥软和平整,同时秧田的管理、插秧、薅秧、治螟虫打药,直到打谷,都在3个月左右内完成。打谷最早是人工,两人割,两人用拌桶打谷,再晒干(在一种竹编的晒蓆上晒谷,长宽约4X6M,以后多在三合地面的晒坝晒谷了),风净秕稗杂质后交完租谷和公粮后余下的稻谷才入仓自用,一天可收割一亩水稻。解放后的上世纪60年代开始推行半机械化的打谷机,由打谷的两人一边脚踩,一边脱粒,这样效率每天同样的4人一架拌桶,可以比先前的一亩提高到1.5—2亩。水田95%以上栽种水稻,只有塘堰和极少数水田栽藕。特别是在上世纪70年代以来,宣传推行“两季田”种植,水稻收割后放干水田再种一季小春作物的油菜、小麦、葫豆之类,不仅增收了一季,而且还不会影响来年的水稻适时种植。田土里的耕作主要用牛,那时村里喂牛户较多,一条牛一个犁耙匠加一个放牛割草的。常说一个牛工抵三个人工,喂牛户可以替人家代耕挣钱。土地用牛犁后,黄泥巴还需用锄头欠细,土面大致找平,然后播种农作物。下年在农历九、十月间播种的小麦、豌豆、葫豆叫“小春”,来年春末夏初可以收获;农历三、四月间“小春”收获时,正赶上“大春”作物水稻的栽插和点种玉米、间种红苕、豇豆、绿豆、黄豆等各样豆类瓜果蔬菜,这是农村最忙、最辛苦的“双抢”(抢种、抢收)季节,也是一年中农民期望丰收高产的最好一季。千百年来,农民由刀耕火种,个体耕作,到解放后组织起来,集体生产,上世紀1960年前后的大跃进,刮“三高五风”,“白天不烧烟,晚上加夜班”,拆房打火把,全民大炼钢铁收交各家各户锅、刀、铁器,并砍树、拆房烧土高炉炼钢,组织农民食堂化,粮食不够吃瓜菜、代食品(红苕藤之类),“一平二调”无偿抽人调粮搞大兵团作战兴修水利,大搞土地深挖(1m以上)、大搞土地田园化(把梯田、土的弯田、土埂改成直的,让土地规范成方块),口号是“亩产双千斤,争取上北京”,尽管如此折腾,但农业生产仍然没有增产反而减产,加上三年自然灾害和苏联修正主义的背信弃义卡我们囯家,人民严重缺粮,腫病成灾,还死了不少人呢!以后又分田下户各自生产,可以说是经历了一个传统的加探索、试验的过程。但在文革后不断推行的科学种田,使用良种良化,化肥农药方面,产量明显提高,特别是杂交水稻的广泛推广和合理密植,更让水稻亩产由历史以来的两、三百斤翻了好几倍,再由计划经济时代走入市场经济,允许农民根据市场需求自由种植,农业产量倍增,农民真正得到了实惠,生活一年更比一年好了。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地大搞开发建设,年轻人产生厌农思想,于是青壮年纷纷外出打工挣现钱,留下老弱妇女在家种田,不少农田荒芜,种上的庄稼管理也较粗放,收成也差。每年国家都要出台不少惠农政策,甚至种地还要补贴现金,发放贫困户救济金、扶贫款,让贫瘠的荒山坡地退耕还林了。今天的侯家坪地区开发成了工业区,农民已经没有土地耕种了,国家给予了被占了土地的农户合理的赔偿款,修起了村民返迁房让每户都有与原有房屋面积相当的楼房新居,并且给合乎退休年龄的老年人买了养老保险,可以按月领取自己的养老保险金安度晚年,年轻人则须打工、经商挣钱养家,比起在三分(有的村社还不到人均三分田土)地上干革命,生活着实上升了不少。在粮食加工方面,以前是用“擂(同音)子”破谷,牛拉辗子出米;人力推磨或牛拉磨子磨小麦、玉米,效率十分低。现在都用机器打米、磨面,效率高,质量好;干面以前是人工高架面,虽然面好,但费人工、产量低,现在用机器制面,效率提高了,质量也满不错的。从前在方圆几平方公里的侯家坪上,只有可数的“凉水井”、“秧鸡扁”、“古井湾”、“燕子岩”几处有古井取水,一年中主要吃堰塘水和田水,天旱年成,还要走几里下河挑水饮用。在上世纪80年代发现了“红层找水”,结果在坪上各家各户就地打上10多米深,都有了充足的纯净井水供饮用了。五、侯家坪的古迹、旧事、轶闻(一)侯家坪的清末戊戌(1898年)洪痕刻石侯家坪的海拔高,据说戊戌年(1898年)涨大水,洪水都淹到南边王家坪河边“水观音”的脚板了,当时资阳县知县余元煜亲笔在上下麻柳坝间的河沟子水井湾右边的崖壁上刻写了一方当年戊戌洪峰记录。幼年时常去那里玩,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在陡立的石崖壁上距顶端一尺宽的地方刻有一方上宽下窄,上下长约两米,宽约1米的题记,形状有如一枚闲章。从上到下,从右至左以隶书题写:“大清光绪贰拾年洪水没此崖顶,较绍兴丙午洪水高叁尺山阴知县余元煜敬立”,这是古人重视对重大历史性和灾害性事件刻石铭记,以传后世的官方惯例。这处刻石直到上世纪60年代,在该处开石厂取石才被打掉的。当时正值文革时期“大破四旧,大立四新”之际,不仅没有人会说是文物应保留,相反还认为是“四旧”的东西早该打掉清除的了。(二)“三耳洞”侯家坪北头顶端的“三耳洞”,是一处明清以来就有的尼庵名叫“云阳庵”,建在临沱江边的半崖坡上,下临陡壁至江边足有20多米,上至坪顶也有20来米,庵内佛殿数间,楼上玉皇顶,下供观音、如来诸佛。庵后有一山洞,状似三耳故名,深广各20来米,沿洞壁塑有18罗汉等佛。庵堂小巧玲珑,周围绿树环合掩映,可近观沱江对岸白沙坝和同岸隔小河沟的罗家坝,远观可达资阳县城。是一处远近闻名的风景名胜的香火胜地。“三耳洞”附近有刘姓人家,其前辈刘尚恩,清末操神拳练轻功,可以攀上竹梢,其子刘其林后习中医,又会下河打鱼,据说曾下滚勾钓鱼,每颗钓勾距离1.5尺(50公分),一天晚上勾住了一条大鱼,后挣脱带走了三颗钓勾,其间距离应在3尺(指大鱼的横截宽有1m)以上,过了一年后果然有人在“高寺沱”深水里网到了那条已经奄奄一息头颈部溃烂了三处,长可丈余(3m多)的大鲤鱼,由此可见当年沱江生态鱼类之多之大。那时从沱江河里经常打得到20多斤重的大鲢鱼、还有团鱼、青波、鲫鱼、肥鲹、虾蟹就更多了。有一种叫“青龙杆”的深水鱼,扁长、头尖、青白鳞片,一条就有半斤以上,大的斤多两斤的沱江河鱼,平时藏在深水沱里(沱江弯道多,拐弯处水流冲刷,形成深潭,叫“沱”)很难打到,此种鱼出水就会死,养不活的。它有一个特性,就是在农历的春末夏初雷电交加的晚上,会成群结队首尾相接地挣滩(落差较大的河水急流叫滩,指魚顶着水流往上河赶,象北方的马哈鱼那样,可能是为了产籽吧),这时有经验的渔人早就布下拦网,有时一网就能打上几十斤,甚至上百斤鱼。一位拉过船当过船老板玩过中洋艕,解放后务农打鱼的唐绍云大爷就是一位打鱼高手,在饥荒年代没有主食,他说吃鱼可以吃饱,一顿可以吃两三斤鱼呢。“三耳洞”毁于上世纪60年代,据说其最后一任住持女尼苏和尚(之前是彭和尚)的戴发修行弟子洪和尚,因未守清规被逐,而附近破其清规的刘姓男,以后也未能成家,早早命丧黄泉,当地人认为这就是亵渎佛门的恶果。(三)“城隍庙”位于庙子沟中,小青瓦房三开间,石板装墙,内供城隍菩萨夫妇和山神土地等菩萨,平时庙内没有出家人管理,附近乡亲即很自觉地常来此聚集闲耍,打扫卫生,烧香求保佑者远近的人还不少。上世纪60年代毁去菩萨,成为该处八小队保管室。(四)“青杠坝”,历来称为是侯家坪中心的一块风水宝地,据说有人亲眼看见“夜显莲花,天开门”的神奇景象,那里有名的圆坟中安葬有清代勅封奉直大夫蒲江县教谕罗心渊夫妇和长子志李的三含合葬墓,父子均有皇帝勅封,儿子系陕西县令,回族暴乱守城殉职,特授皇帝封赏抚恤,回籍与父母合葬的。该墓圆形,周围石条围护高可一人多,墓碑高两米多,碑文清晰,是当地有名的圆坟,受人崇敬,而且由此传出很多神奇故事,比如说“正中墓内棺木是用铁链悬吊着的”之类,上世纪50年代末,墓旁兴修“青杠堰”蓄水,遂拆除墓周石条,敞了左边葬儿子的一含拣筋墓室,内有一方楷书刻写的墓志铭,详列其生平及为国尽忠殉难事迹。所拆石料用于砌筑堰埂基脚,墓碑及墓前拜台石之类,也分别做了堰埂放水处的桥和放水涵管。圆坟墓主的后人,当初即是因有此墓而于上世纪20年代移迁来侯家坪买地修房的朱山岭罗家。文革后的80年代初,其后人重新垒坟、祭祀,直到90年代右室被盗,罗氏后人打着电筒钻进墓室,但见棺木完好,拱形石砌墓山干燥无水渍,棺盖已被掀翻在旁边,棺内女主人小脚,衣服完好,浸泡在30厘米深的清澈液体中,其后人复原封好后曾报告雁江区文物管理所,申请国家保护性发掘未果。也曾问过文物专业人士,棺中为何会有液体,也未得出答案。本世纪初,侯家坪开发为工业园区,迁坟时才发现正中墓室并无铁链悬吊棺木,虽然墓室干燥黑漆棺木完好,但遗骨已过百年,除头盖骨和大股骨外其余骨殖已经腐烂了,仍拣筋迁葬另址了。右室被盗棺内有液体的状况仍如十多年前被盗时,迁坟工人用尖錾子把棺材角打了一个小洞放干水后拣筋,也是骨殖多已腐烂了。两含棺内及墓室内均无任何陪葬物品和文字佐证等。(五)两处“刘家祠”,一处在八角村九小队范围内,另一处在四小队古井湾坳口上,两处都做过村小学校,先后在上世纪60年代文革中拆除。(六)“水观音”,是朱山岭下沟口临河的一个搭建在一处崖壁边上的半边小庙,沿崖壁一线供奉有“水观音”和“泰山石敢当”的镇水神圣数尊,庙前河沿三株黄桷树象大伞盖般罩住小庙。庙前一条石板小道,是资阳县城出南门经罗家坝、侯家坪去下游3里多远河边古镇“盐井溪”的必经之路,小庙有庙祝管理,四季香火旺盛,夏天来此纳凉避暑的人不少。特别是前些年沱江从北向南曾一度沿中坝靠侯家坪一侧直冲而下,直至庙前再折向东成900直角,于是在庙前转弯处形成一个大大的回水沱,人和船进入回水沱后如不顺旋转的表层水抛出去,重上远去的流水,就会被成陀螺旋转的中下层水流拉向水底沉没,所以这里常常会打烂船,船上装载的红甘蔗、红糖、药材、土产之类会很快沉没冲走,如果是装的清油(菜籽油)、花生油那就会满江漂着油篓子,和溢出的浮在水面的油,河边的村民会用稻草拦取浮油,经过煎后回收率还相当高,曾经打沉了一船草纸被一户王姓人打捞上岸晒干,还发了一笔大财买田置产了呢。据说也时常有淹死后浮上水面的尸体,通常是男尸伏、女尸仰的状态,如在回水沱里打不出去,当地村民也会做好事,打捞上来找个义地埋了。再有就是那时的社会家风最厌恶女性不贞,如有犯此的女性,其家族长辈会用家法处死。其中一种方法是将犯事女四肢钉在一块门板上放入河中,沿江而下随波逐流,并且写上不准施救,谁救谁“男盗女娼”的警语,沿江只能听见受害者凄厉的救命喊声,直到气息奄奄最终死去,再被人拉上岸就近掩埋了的。每年夏天都有下河洗澡游泳的人,被淹死的常有发生。罗家的两个大孙儿明方、几方兄弟俩水性好,常常游横河到约有千米的对岸,而且不会因流水冲刷向下游漂多远而传为佳话,后来两兄弟都考入军校毕业入伍当到连营长,老大还是宪兵连长。(七)匪盗之徒,那时社会风俗中对盗抢为非作歹人员,极会引起公愤,地方有团练、保丁维持当地治安,据说大河口附近就出过一个盗抢惯犯,有一定武功,健步如飞,经常昼伏夜出,成为地方一患,后来乡邻告密配合官府捉到正法,才除了地方一害。(八)在侯家坪还传说听到鬼叫的事,据说那叫声在晚间才听得到,很凄厉的一声“哇”后(还说没尾声呢),第二声就距离很远又才叫了。朱山岭的住户就有多人同时听到过,刚在朱山岭叫了一声,不一会就在千米外的余家沟又才叫了。说是听见了的人不死都会得场大病。还有一种叫“敲孔雀”的小黑鸟也是在晚上叫,只要头晚听到叫声,第二天附近保准有人过世,这在当地已成不争的公认的事了。有心人研究考证“鬼叫”,实际上是一种飞翔极快的鸟声,“敲孔雀”的叫预示要死人,也纯属巧合而已。(九)侯家坪的世纪老屋“四合院”今仍存在。位于侯家坪火车站右后与市场和仓库间的李锡章老房(公房)已历经两个世纪,除包房早已拆去了外,四合院仍保留完整,小青瓦木橏架,周围石板装壁,正房明三暗五,院内石板铺地,解放初没收为公房用作村小学校,后来先后做过插花乡政府机关和农村信用社以及侯家坪政府生活用房,以后另址新修了镇政府大楼后,遂用作几家政府干部家属的住房,现已无人住了,仍闲留着承载着那近两百年来的历史,见证着门前那条李家沟由当年一沟水田,修起了成渝铁路直到今天的沧桑历史。(十)成渝铁路在修建,架桥、铺轨及通车后在侯家坪地段发生的几件重特大事故:1.铁路经过侯家坪的李家沟,往南必须通过燕子岩前的两条山沟,到王家坪沿沱江右岸去重庆方向。上世纪的1953年,铁路路基修通并在上述的两条山沟上各修一座桥分别称为甲桥(靠成都一头)和乙桥,两桥间有100来米弯道土石路基,当时两桥墩均已修好乙桥也已架好桥梁,铁轨也从重庆方向铺到了乙桥和土石段路基上。一天正用一台蒸汽火车头顶推着吊着一跨几十吨重桥梁的起重机由乙桥上缓缓开向甲桥,准备架设甲桥的第一跨。这时路轨上机械和桥梁的重量使路基向弧线外侧倾斜下沉,一刹那起重机侧翻滚下20多米高的路基,吊着的桥梁跌落在路肩上,发出的轰响声一直传到数里之外。好在当时在后顶推的火车司机反应快,在事故发生前一瞬间,立即摘掉火车与起重机的连接挂勾,才免去了火车头被一起带翻的事故发生。这场事故造成3名工人当场死亡,后立碑以烈士名葬在乙桥头王家坪上,另外好几名轻重伤者则由铁路上立即送重庆方向的资中、内江抢救。之后吸取教训,对甲桥的架设则改为由成都方向向重庆方向了。最初几年甲桥上还用的钢樑,后来有一跨樑下弯了,才又重新架设和乙桥相同的水泥工字桥梁。2.上世纪60年代初,在上述的甲、乙两桥方向开向成都方向的货运列车,蒸汽火车头刚开下甲桥不远,最前面的一对引轮,则被别向铁轨右侧,前行受阻,而后边长列的油罐车、货厢的巨大惯性仍顶着火车头歪歪扭扭地前进,当车头到达侯家坪火车站进站的道岔口时,车轮被道岔尖顶出铁轨,火车头立即向右侧翻在路基边水沟里,后面紧挂的四五节油罐车均一起扭翻了,几十辆后挂车厢停满了甲乙两桥上。好在当时正副司机均未受伤,并且立即放去蒸汽,免遭了一场会因蒸汽引发的锅炉爆炸,事故中仅有一名搭乘油罐车的年轻人死亡。事故发生后连夜在旁边抢修一条便道绕过事故地点,只用了一个昼夜就恢复了通车,几天后一切均恢复了原状。而对事故原因的调查,据说还是人为的破坏,而且是懂行的人干的。那是在弯道处,外侧的钢轨上放了一颗小螺钉,就把车头引轮顶出去了,据说还是企图想把整列车从两座桥上放翻下去的呢?真是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啊!3.侯家坪火车站在建成后的30多年中,一直是客货两用车站,客车除快车通过外,慢车都要停车售票的,现在作为货站,不停客车了。那时的货运单资阳糖厂每年车皮的需求量就很大了,后来加上“资阳钢管厂”生产,运来的钢卷,运走的钢管,都在此装卸还专门又在车站上增加一条线路并修了专线进厂。侯家坪火车站距资阳火车站8公里,轨道路面高于资阳火车站。一次,一辆停在侯家坪站的棚厢货车在装卸工用钢纤撬动移位后失控,直接冲上线路往资阳站方向溜去,车上无人控制刹车,人根本追赶不上,好在当时,这段区有火车通过,紧急通知暂停两端车站发车并封闭该路段,结果这辆棚厢货车一直滑行到了资阳车站附近才被设法控制住了。这次溜车虽未直接造成伤亡损失,但铁路行车时间被打乱了,对该区间的封闭也是一次不小的损失,后来的处理是撤去了侯家坪火车站当任张姓站长的职务。4.一次侯家坪火车站开向资阳站的一列货车,尾上的守车(那时货运列车尾上均要挂上一辆给列车长专用的守车,现在是用的一种仪器代替了)掉线,守车铁轮直接辗压在木质枕木上,在罗家坝一段路上压断了约一公里枕木后才发现,并停车处理。现在成渝铁路早都换成了水泥枕木,原先的蒸汽机车头早已改换成了电汽化机车头,铁轨也由初期的10来米长的短轨(两轨间接缝处用鱼尾板连接,间隙约1厘米),换成了现在的几千米长的无缝长轨,行车几次提速车行更加平稳,噪音相对大大减小了。六、沧海桑田,解放后侯家坪的七十年变迁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已经快七十年了,这70年来又特别是近30多年侯家坪的变化真可谓沧海桑田了,今天你到侯家坪去,处处工厂林立、公路纵横交通,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闭塞面貌了。现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部分简述如下:(一)旧貌新颜,侯家坪的解放新天(1949—1977)大西南在1949年得到解放后,作为四川省资阳县(从前老百姓习惯称“阳县”)城南乡7保的侯家坪,行政名称改为了“四川省资阳县插花乡(因有“插花山”而名)白杨村”(合作化后分10个社),选出了农民协会,经过了清匪反霸,减租退押,土地改革,划分了村民的成分,编排了户籍,镇压了一批恶霸地主,没收了他们多余的土地,迁出了他们原住的好房子,雇农、贫农、下中农分了他们的房屋、田土、家俱、浮财,广大农民翻身做了主人,实现了“耕者有其田”,并在农业生产上逐步实施了互耕互助,成立了互助组,初级农业生产社,高级农业生产社(简称初级社、高级社)。在当时还没有抽水机等提灌机械设备的情况下,农协会就曾经在解放初组织过30多架人力水车从“三耳洞”旁的“和尚湾”(以后的资阳糖厂缆车道处)处的沱江里车水,直上30多米高的坪上灌田,体现了农民组织起来的优越性。为了改造黄泥巴黏土,后来的农业社纷纷挑石骨面土,把黏土改造成沙土了。那时的侯家坪人均土地虽然不足一亩(随着人口增加,近年人均还不到三分地了),但由于广大农民有了自己的土地,因此青壮年外出挣钱的相对少得多了。1950年开始修建的成渝铁路,从侯家坪的李家沟通过,并在那里设了侯家坪车站,于是侯家坪这处千年封闭的江边小村标上了地图名扬各地了。1953年通车后,乘客车到8公里远的资阳县城只虽0.19元,时间也就是10多分钟,侯家坪的村民进城买卖农副产品,可以走铁路过“长寿桥”在“姜挂面”处下铁路进城,黄鳝溪有了固定的浮桥,只需1分钱过河费,比起从前方便好多了。1958年,在侯家坪“三耳洞”附近的刘家大院地址上修建了现代化的“资阳糖厂”,并专门修建了一条通厂公路,从侯家坪连接到南市乡的“高坳”接上“成渝公路”,由公路到资阳县城约10公里,从此侯家坪才有了第一条公路通向外界。那时沱江上还没有修建水电站,船运还是一种主要交通运输途径。“资阳糖厂”占地好几百亩,是一家直接压榨整车整车甘蔗再经过熬煮甘蔗汁制成白糖,并把糖蜜和蔗渣等副产品加工成酒精和纸张的现代机械化工厂。这个糖厂的修建投产促进了资阳地区甘蔗的生产发展,曾经给地方经济发展带实惠,侯家坪的田地也得到其工业废水的灌溉,还沾光引来了高压电源,在大河口坪上最高处建起了提灌站可以从沱江提水灌溉全村,开始有了粮食加工房,并让全村点上了电灯。那时资阳县政府早就规划把侯家坪作为工业区的,因为那里处于城市下风向,工业区产生的废气、尘埃不会污染城区,加上地处沱江边方便取水、排污(当然没想到环保,那时的污水和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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