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本文取材自 《科学声音》栏目中,作者 【我是U仔】,【冷静理性,科学部落】节目系列中的 【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都那么神秘吗?】;内容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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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给人以信任感,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物,给人以神秘与畏惧感
我们一听到“科学”这个词,心里多多少少都会产生一种信任感。说起某件事情来,一旦听到有人说这个事非常的科学,那么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踏实感。
比如说你站在高台之上,往下一看挺高的,挺吓人!下面有一个缓冲的气垫床,如果爱因斯坦站在你的身边跟你说:“你跳下去就会落到起点床上,不论你用什么姿势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因为我们经过科学的计算,在这个高度之下,气垫床可以给你提供足够的缓冲,这个缓冲的加速度是人体完全能够承受的,说不定你还会感觉很舒服。”如果爱因斯坦跟你这么说了,那么相信你是绝对敢跳的。
而如果换了个人,王林大师站在你旁边,眼观星斗,掐指一算,跟你说:“你跳吧!我用占星秘术,灵魂脱壳,上搜天庭,下阅九忧;翻阅了你的生死簿,今天不是你的死期,也不会有大的劫数,所以你跳下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对了,跳之前先把算命的费用结一下,我可以提供发票。”你听了王林大师的这番话,你敢不敢跳,那心里就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科学“这个词之所以能在人们心里建立一个如此可靠的形象,不是在于这个词本身有多么的高大上,多么的渊远流长;而是在于在科学的领域里,它的可靠性是有目共睹的。
预报说台风明天到,那明天就不会是一个艳阳天;预报说后天有日食,那么后天天狗就肯定会去咬太阳一口。我们现在生活中的很多细节,人类现在的很多能力都是科技在支撑的。
科学有这么强有力的表现,也往往会让人产生很多误解,认为科学能解释一切。好像你上学的时候遇到一个学霸,所有考试都是满分,回回如此,你难免就会产生一种此人无所不知的感觉;这个其实是一种错觉。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一些神秘兮兮气质的人,讲一些神秘兮兮的话;子不语的那些怪力乱神,他们张口就来,并且说着说着就会来一句:”这是科学都解释不了的“。大家一听总会感觉神秘异常,对这种科学都不能解释的故事总会竖着汗毛,充满着畏惧;其实这是人吓人!那些神鬼之物确实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比如,一个大仙儿说自己身边坐着一个鬼,只有自己看得见,别人一概看不见;碰到这种神棍,你就是把牛顿、爱因斯坦、欧拉、高斯都请来,也没有用。
不能证伪的事情,通俗地说就是那些不能验证的事情,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或者说是科学无法讨论的神鬼莫测的故事,科学无法解释;但是反过来说却不一定。科学所不能解释的事情那多了去了,不仅仅是那些神儿、仙儿的;所以大家没有必要一碰到有人说”这件事情科学解释不了“这样的话就后背发凉。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非常的多,他们其实并不可怕,有的时候还很可爱。
★什么样的问题能被科学解释
要展开这个问题的话,我们首先要了解一下什么叫做解释。所谓解释就是对问题给出答案,让人的思考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从而解放释然。针对问题给出的答案是在观察的基础上进行思考,合理的说明事物变化的原因、事物之间的联系或者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一个问题能被人们解释有三个要素。
第一,这个问题能被人们感知到,如果你提出了一个人们感知不到的问题,就没有意义。例如为什么空气是黑色的?这个问题你问谁你看谁理你。
第二,一定存在关于这个问题的更底层的人们普遍认同的不证自明的公理。
第三,能够找到合理的逻辑路线,能够在问题和公理之间搭建一个桥梁;就是说能把他们合理的联系起来。
一个问题能被解释,这三点缺一不可,缺了任何一个,这个问题就没有被解释或者是无法解释。刚才说的这三点好像有点啰嗦,下面我们来举例说明。
比如说一对情侣闹分手,女孩儿问男孩:“你为什么不爱我了?”那么面对这个问题,怎样就算是给女孩解释了?男孩可能会说:“因为我爱上别人了。“那女孩就会了解,原来如此。
面对”男孩不爱女孩了“这个问题,第一,这个问题被感知到了;两个人都了解到了,这个问题的存在。
第二,男孩和女孩心中存在一个他俩都认同的底层公理,那就是爱情的唯一性;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爱情只能给一个人,给了你了,就给不了别人了。
第三,合理的逻辑关系建立;男孩爱上别人了,因为爱情的唯一性,所以就不再爱这个女孩了。这三个点都满足,那这个问题就被解释了。
那么有人问了,那缺了其中的某一点,问题就不能被解释了吗?是的,缺了任何一点都不能称作这个问题被解释了。
例如第一点没有被满足,也就是说“男孩不爱女孩了”这个问题没有被感知到,或者是根本不存在;你强行问这样的问题,那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大家假想一下,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故事,假设他们最后在一起了,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这时候祝英台撒娇的对梁山伯说:“良兄,你为什么就不爱我了?”那梁山伯会是什么反应?他会摸着祝英台的额头轻轻地说:“你有病吧,我看你也没发烧呀?”所以对于一个无法被感知到的问题,根本无从解释。
来看第二点的缺失,也就是缺了一个更底层的、被普遍认同的不证自明的公理。其实在任何人心里都存在一些底层的、不能再底层的公理,那就是人们的基本三观。有的人认为有钱就是大爷,有的人认为社会就是弱肉强食,有的人认为对社会有贡献才是人生的追求。当人们遇到因为三观的不同而产生的冲突、不幸问题的时候,这些问题基本上都是无法向对方解释的。例如打鱼的和放生的,他们在如何对待鱼的问题上是绝对不会解释得通的。
“鱼也是生命,你不知道放生一条鱼要积攒多少功德吗?你这么捕鱼,杀鱼,你这是造孽呀!都有账给你记着,你不怕将来堕入地狱吗?” “啥放生鱼?我费了半天劲才捞了这一网鱼,你让我放掉,你有病吧?我就这一个手艺,我就指着这个吃饭呢!我不打鱼,我老婆会骂我,我的孩子交不起学费;我把鱼放掉,我现在就进了地狱了!你让我放掉你才是作孽!” 像这样的争吵,几乎可以持续到双方生命的尽头。
再来看第三点,即使存在更底层的、被人们普遍认同的公理,但合理的逻辑关系没找对或者是没找着,也不能称之为解释了问题。再拿男孩跟女孩闹分手的例子来看,如果女孩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了”这个问题之后,即使他俩有相同的爱情观,但是男孩儿回答说:“我不爱你是因为今天的路灯太亮了!”那女孩就会感觉很懵;因为路灯太亮这个理由,无法在他们的爱情观和男孩不爱女孩这个问题之间搭建起合理的逻辑关系。再比如数学难题,哥德巴赫猜想,数学家们对数学理论的底层公理都是认同的,但是还没有找到这些数学公理和哥德巴赫猜想之间严密的逻辑推导过程;所以目前哥德巴赫猜想也是没有被解释的问题。
说到这里得补充一句,一个问题即使能被解释,这个解释也不一定是对的。例如对一个问题的错误的感知,或者是底层公理本身就不正确,或者是逻辑关系只是看似合理,其实不合理,在这些情况下,对于问题给出的解释那都是错误的。
★ 古人对未知现象的解释,与科学探索
人类这种生物智商非常的高,我们在面对各种问题的时候会倾向于去寻求答案,也就是去寻求一个解释;一个如梗在喉的问题被解释了,我们就释然了,我们就会获得一种安全感和成就感,这是人性。当然,并不是我们人类给出的所有解释都是正确的。
例如面对电闪雷鸣。为什么会有电闪雷鸣?这个问题被我们的祖先感知到了,那么必须得给个解释,不然会受到人性的煎熬。我们的祖先是不可能知道雷电原理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自己假设一个底层公理,并且建立一种貌似合理的逻辑关系以解释存在的问题。电闪雷鸣是怎么回事?底层公理是上天住着雷神,在印度就是地士天,在中国就是雷公电母;雷雨天的时候他们就会出来活动,这么一来,电闪雷鸣的问题就被解释了。有这样一个解释存在,人们就不会再受到这个问题的煎熬了,会获得一种安全感;进而根据这些解释,各种祭祀这些天神的活动就会发展起来。
那么同理,日食、月食是怎么回事?我国的古人也建立了一个底层公理,那就是天上有天狗,天狗偶尔会吞吃日月,就跟吃烧饼似的;吞吃日月的时候就会产生日食月食。这样一来,日食月食的问题就被解释了;进而我国古人在面对日食月食的时候,就发展出了一套独特的故事文化和应对方法,就是敲锣打鼓把天狗吓跑。
古代人们看这个世界会建立各种底层的公理,进而形成各种世界观。
例如神创万物、盘古开天地、天圆地方等等的世界观,以及古希腊的四元素理论、印度的阿育吠陀理论、中国的阴阳五行理论等等。
这些底层的公理体系,都是因为人类的超高智商,在感知到问题的时候,那颗好奇心为了求得对问题的解释而产生的。但是我们的先祖,是没有验证这些他们假设出来的底层公理的能力的。所以我们人类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把假说信以为真的年代。直到几百年前,人类的眼界随着技术能力的发展,开始可以够到了一些假说的边缘,开始能够验证某些古人设定的底层公理了。
例如人们发现了地球是个圆球,那么“天圆地方”“大九州”说就立不住了。人们发现了电荷的性质,那“雷公电母”的设定就不攻自破了。人类登月以后,发现广寒宫和嫦娥就真的只是故事。近现代天文学的发展证明了日食、月食的真正原因,那只陪我们祖先玩了几千年的“天狗”终于可以“下班”了。元素周期表的成立以及各种基本粒子的发现,确认了所有古人的“元素学”说,像“四元素说”、“阿育吠陀”、“五行”理论的基础那是不存在的。
科学的发展给人们展现出了一个新的世界,以前的世界是由人类假设出来的底层公理搭建出来的世界,而这个由科学发展展现出来的世界,它的底层公理不是由人创建的,而是由大自然自己创建。人类发现的这个世界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人们刚刚看到,就像那句诗词说得好:”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科学无法解释问题的特征
科学技术的蓬勃发展把人类带向了一个新的纪元。科学好像很厉害,但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按照我们刚才聊到的三个标准,我们一个个来看。
第一,科学所能解释的问题,其必要条件之一,就是在科学领域里能被感知到;一切无法被感知到的问题,科学都无法解释。那些没有清晰的客观概念,无法客观量化的事物,都是科学无法感知到的,也就无法解释。
举个例子,说:”太阳为什么比月亮更亮?”这个问题科学就可以尝试去解释。太阳、月亮、亮度都有清晰的客观概念以及量化标准。
但是如果问:“为什么邪不压正?”这个问题科学就无法解释。什么是邪?什么是正?什么是压?多“邪”算特别“邪”?多“正”算有点“正”?这些事物没有明确的客观概念以及量化标准,科学甚至都无法讨论,更别提解释了。世界上所有与鬼神有关的问题基本上都属于这个范畴。
第二,即使一个问题能在科学领域里被感知到,但如果不能找到一个更底层的,大家普遍认知的公理,那这个问题也无法解释。所以所有科学领域的最底层、最基本的原理,科学都无法解释。
例如为什么真空中光速不变?为什么量子的性质不能再分?为什么宇宙在膨胀?为什么量子会纠缠?为什么质量会让时空扭曲?这些问题你去问科学家,科学家也无法解释。因为这些原理他们本身就是目前科学界的最底层公理,面对他们还没有找到更底层的公理,也就是更基本的科学原理;所以就无法解释。
但是这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的时候在科学有突破性发展的时候,会找到一些更底层的科学原理。
例如在牛顿时代,你问牛顿:“为什么有质量的物体会互相吸引?”在那个年代,谁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但是一个比牛顿定律更基本的科学原理——“广义相对论”出现以后,那就可以解释了:万有引力是时空扭曲效应的表现之一。
第三,即使一个问题是科学领域里能被感知到,它也不是基本的科学原理,在逻辑上也有可证伪性;如果科学家还无法在科学原理和这个问题之间建立严谨的逻辑关系的话,这个问题也是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
例如数学界所有还没有答案的各种猜想,像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目前还都无法解释。
还有像某些疾病的发病机制,例如原发性的高血压、自身免疫性疾病等等,医学界目前还没弄清楚。以现代科技的水平,人体内的各种化学元素的性质以及化学变化,单个拿出来科学家都能解释;但人体太过复杂,像疾病这种宏观表现出来的现象,医学上寻找发病的反应机制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目前还有很多疾病,科学家还没有找到发病机制,也就是说还没有找到在医学原理和疾病之间有强大证据支持的逻辑关系;这些问题都是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
★培养科学精神与素养,应对骗术
虽然有些问题科学无法解释,但这并不妨碍有些人打着科学的旗号假装进行解释:用忽悠的手法,人为编造解释问题的三个要素。
比如说面对一个问题,虚拟一个底层的公理:有人生病了,他跟你说这个人生病了是因为有鬼上身啦;这个鬼其实就是人死后他的精神意念留下的一种特殊的场,类似于电磁场一样的东西。那么他在建立了“鬼是一种场”这样的底层公理之后,就好忽悠了。鬼的场会影响病人自身的“生命场”,所以他会生病。我这里研发了一种新产品“心诚则灵”牌床垫,可以中和或者屏蔽鬼产生的场;你买吧,买了一用病就慢慢好了!原价三万八,现价五万六,欢迎选购!像这种骗术就是典型的编造不真实的底层公理,用以解释问题,忽悠人。
再例如,很多人认为肾不好就是对性能力不强这个问题的解释,因为渊远流长的传统医书上是这么写的,所以这个底层公理就这么设定了。进而各种补肾产品也迎风而起,吹上了天际。那么真的有用吗?这个谁用谁知道……
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可能会遇到很多的问题,有很多人会对这些问题给出解释,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忽悠。他们大肆宣传自己编造的底层公理,与自己杜撰的能解决问题的逻辑;他们的真实目的其实只是搂钱而已。
像张悟本大师、王林大师,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各个气功大师,“酸碱体质”的始作俑者罗伯特·杨,各种神奇保健品的制造商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有忽悠骗术的本质,其实很简单,就是给你制造一个问题,或者在你面对一个问题的时候给你灌输一个底层公理与一套解决逻辑;当这套方式获得了你的认同,那忽悠就成功了。面对忽悠骗术,除了政策法规的力量之外,我们个人唯一的防御方式就是增加自己的科学素养,用科学精神去面对被灌输的各种信息。
他们提供的底层公理值得信赖吗?他们提供的逻辑关系严谨吗?
当有人向你推荐某大师用伤风草药的古方治好了他的感冒的时候,你的头脑里会不会问一下:“如果他没有吃这个古方,感冒是不是也会好?感冒到底是什么原理?”当你了解了人体内的普通感冒病毒,现代医学界针对他们还没有治疗方法的时候,你是否会怀疑一下这个所谓有效的药方为什么还没走向世界吗?当有人向你推销包治百病的药酒的时候,你是否会在头脑里问一下,他们宣传的这些疗效的根据是什么?这些远古医书上记载的信息一定是正确的吗?渊远流长的事物一定就是正确的吗?他们做实验验证过吗?
当你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提问的时候,忽悠你将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科学精神在于不相信没有证据的观点,不认可逻辑不严谨的结论。如果我们人人都具有科学精神,那么各种骗术将难以生存,真的希望像魏则西那样的悲剧事件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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