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10 - 草稿

她还是他?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但也不见得处处也失意。很多玩意都会给予你选择权,往下就是选对与选错的问题了。好比说那件事大概发生在八年前,坦白相告,确实是对我的人生起着非凡的意义,这本该在年老回忆时才撰写的,那既然趁现在年轻时心血来潮,何不先干个痛快呢?

初中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小升初硬生生踩着个分数线踏进了市里的重点初中,遇到了一群那个年代最好的同班同学,没有勾心斗角的纯真面孔,仅有真诚相待的双眼。无忧无虑地过着每一天,这铁定无疑是上天赐予我最棒的礼物。恰恰如此,也是塑造我完整人格最重要的营养源泉。

平生二十几年,尚未谈过恋爱,但也没少与女孩厮混过,当中的爱恨情仇多少有所体会过,只是还没到撕心裂肺的程度。初二的时候,我坐在荧(化名)的前面,她是位娇小玲珑的女孩子,样子算不上好看,但还能耐看,荧有个亲弟弟,在不知不觉中能领受到她自主意识的强大。那时的我已经被戏称为兴总了,班里的一个其貌不扬的女生对我穷追末舍,为什么会如此呢?因为那年恰好有篮球班制赛,我又公认为班里打球最厉害的,素有“小科比”之称,对于自己来说是高光时刻,对于女孩来说就是优质选择。

至于那个追我的女生,我是明确给过拒绝,然而在她追我的过程就被班里的同学异口同声地叫她“兴嫂”。这真的是够呛,庆幸的是,荧并未受此影响,平时怎么样,如今就这样。这点颇令人感到敬佩。当我坐在她前面一段日子以后,两人的距离就拉近了,但我跟她都是一些日常交流,而反观我跟极其内向的同桌影有过多交流,影在我叽叽喳喳的影响之下也渐渐变得健谈起来。不过对荧与我的距离拉近,我是感到很迷。

大学的时候,一个很要好的女同学说我身上有女生喜欢的特质,而且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加钟意,我当时问她,她笑而不答,至今的我也是感到莫名其妙。

在一天的下午,荧跟她同桌小何商量着星期六去溜冰,当然还有两个学霸小林与小瑶,小瑶甚有姿色,让人感到难以镇静,此外还有自己基友追求无果的小智,以及“兴嫂”。当时荧的双眸闪耀着期待之光,问我去不去。而我就说:“去啊,但我没溜过冰。”

荧说:“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很容易学会的。”

如今回想,真的很幸运自己想都没想就回答的举动,之后我还找了同桌影一同陪去,那时不知为何地会感到暗自窃喜。现在可懂了,找个实力为零的情敌去与女孩约会是件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啊!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的举动是明智的,因为在那晚上,影几乎整晚都在一个小角落里自己溜,而我。。。

周六晚上,恰逢夏季,热度倒有,但不如今天那般酷热。我与影想当然地迟到了,小瑶与小林已经先行开溜,剩下的荧、小何、小智、兴嫂在忐忑不安地等着我们,在我们相遇一刻,皆是喜上眉梢而略显尴尬,平时上学的荧都是扎辫子,然而这晚上她是把长头发披下来,给人带来不少的冲击效果,就如由黑转粉那样。来到以后,我与影马不停蹄地去服务台付款拿鞋,女孩儿们早就整装待发,就剩我们男生慢慢吞吞的。穿完鞋子的我第一个举动就是跪倒,我以为穿上溜冰鞋就如履平地,事实并非如此,尚且我还自主起不来,硬起就必然是四脚朝天的青蛙摔。之后还是荧与小智过来把我搀扶起来,荧在一旁边看边笑,并说:“这样好不好玩?”我给她的反应就是一脸嫌弃地甩开脸去。

接着,荧让我抓住柱子以便站着不会摔倒,然后看她溜一次,看能不能掌握点什么。另外我发现影在很远的地方驾熟就轻地溜起来,颇让人感到大吃一惊。荧开溜了,身子30°倾斜向前,双手交叉贴在背上,左脚先向前溜,后脚跟上,看着有点像滑的感觉,荧四平八稳地向前溜,左右脚向前溜的力蓄到差不多的时候就挺直身子,享受着自动向前的快乐风摸,转弯的时候,身子俯下,处在内弯的手放下来,转弯转到一半时就用那只手撑一下地面,而且速度也要提前降下来。荧的操作在自己眼里都显得那么行云流水,在她溜回来的时候,我忍不住赞美了她一下:“原来你溜冰这么厉害!”

荧忍不住地露出笑脸,并把自己右边的头发捋到耳根后,然后说:“接下来到你了,先从站着溜,习惯下整个动作过程。”说完她就过来牵着我的手,准备大施拳脚。

见鬼!人生中第一次与女生牵手就那样发生了,真的是“欲罢不能”,我记得当时的感觉是很美妙,甚至是妙不可言。

说时迟,那时快,荧牵着我的手,她自己没有怎么滑行,稳稳当当地站在我一边,嘴里发号施令地说着:“试一下用左脚向后滑。”我如示所做,结果是滑得不稳,身体重心失衡,就在千钧一发之时,荧用牵着我的手施力抓住,像块磁铁那样吸住我的重心,这样一下子就缓过来了。

荧接着说:“再试一次,这回得慢点。”我依旧如上回那般听指令,在稳住重心的前提下,用左脚滑了下,这回确实有了一种滑行的感觉,荧露出了笑容,说:“右脚。”然后我切换到右脚去滑,结果还是滑成,之后荧叫我不断地换脚滑,这样在荧的陪同之下,我成功地滑行了一小段距离。

接下来,我对荧说:“我要独自滑一次。”荧放开了她的手,没有荧的辅助,我深吸一口气,脑里徘徊着两个词:左脚右脚。左脚滑出第一下,紧跟着右脚,两只脚无缝切换且步伐连接起来。两只脚在地面上滑行似滑翔,可是刚没滑多远,左脚没跟上节奏,一瞬间地往地下一摔,漂亮的仰面摔,刹那间的痛感让人难以忍受。荧笑哈哈地来到我身边,我不满地对她说:“你除了笑还会什么?”荧双手捧着下巴,说:“那你再滑一次呗。”

拍拍灰尘,抓着荧的手站着起来,重整旗鼓必不可少,然而刚站起来就滑倒下去,屁股重重地坐在地面上,荧噗呲地一下笑出来,我忍着疼痛朝她吐槽:“还在笑!还不扶我起来!”荧的手与她的笑脸同步地在喜悦,渐渐地,荧与我的牵手就变成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膨胀从来都不是好事情,但人类终归是死性不改。这回荧站在我后面,手依然抓住我的手,起初我是不解的,但在一开滑之后,每当我脚出错的时候,跌倒之势迅速待发,荧就能扳回我的失衡,使其继续若无其事地滑着。如此这般地,我“成功”地从场地的一端滑去另一端,滑完以后荧松开我的手,倏忽间,我有点不舍之意,荧盯着我说:“这次靠你自己了,你若能从这边滑过去另外一边,就算出师了。”

这时,小瑶、小林、小智、小何与兴嫂也过来督战,紧张是难免的,但是一背过身来便是一个人的战斗,况且我有个特质就是:只要进入战斗或者工作的时候,我就自动化抹除掉周围人的存在。左脚开滑,右脚跟上,重心要稳,身体各部位协调起来,肆意滑行,转弯的时候俯下身子,用手撑下地面,略带减速,就这样,我顺利地完成了我的首秀。

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不远处敬佩的目光,兴嫂率先冲过来追问我:“你接不接受追求?”顿时我吃到一惊,立马就摔倒在地下,荧熟悉的手把我扶起来,接着发出邀请:“让我们来玩火车头吧!”众人皆回应:“好!”火车头就是一个人当火车头站最前面,其他人当车厢一个跟一个排成一队,轻轻抓着自己前面人的衣服,火车头引领着我们踏遍天涯海角。第一个被选上火车头的是影,影显得呆头呆脑,永远都是直来直去,我们这列火车就像老人行进队那样,了无生气。在一阵尴尬的笑声之下,第一段旅程结束了。新的火车头小瑶高调上任,小瑶这个溜冰高手转弯漂移,U型路反复横溜,高难度连续转弯,样样不在话下。说句实话,当时的我们,除了小林,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安的表情。

小瑶话没讲就开滑了,刚没滑多久,我们就进入连续弯,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小瑶像条青蛇那样,转来转去,而且乐之不疲,而我们像个无头苍蝇那样,转得了前几个,后面几个就是集体大摔跤,我们的屁股都是狠狠地重击地面。我用手拉起荧,发现拉不起,便用另一只手去扶她的腰,这会她面唰地红起来,再加上溜冰场的环境是偏暗的,荧都不敢把面转向我,影就拉起其他女孩,我也过去帮忙,这时局面才开始缓和起来。之后换小智当火车头,也算是跟上一个挺负责任的火车头,滑过世上的七街八巷,有时还玩起组合滑、双人滑,三人滑。有一回三人滑,我牵着小瑶的手还是感到异常兴奋,毕竟她是班里公认的班花。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牵一次手,吹一年嘛。之后的溜冰荧就有点放不开,我也不太以为然,在最后吃糖水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的。一切好像都是风平浪静。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与荧的相处平常如故,反倒是跟小瑶,小林,小智她们熟络起来了。

然而就在下一个周末时,我们班负责校园大清洁,清洁小组是按座位位置来分,我跟荧是不出意外地分在一组,就在周六的一个上午,我跟荧待在初二教学楼与初三教学楼之间的一片空地,小组的另外两个人去倒垃圾,荧低着头向我走过来,在我面前停下来,沉默片刻,便说:“上星期溜冰的时候,我的腰跌得好疼啊!”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自己的好兄弟楠在另外一边走过来,两个人各站在我的左右侧,命运的抉择来了,她还是他?三个人同站在一个画像里,我们互有顾盼,也许会心想意成,也许会心灰意冷,就在我面前的荧与楠,以现在的角度看去毫不疑问地是,荧是爱情的象征,楠则是友情的象征,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于是我把命运交给了下意识,对着楠说:“你欠我二十块,什么时候还?”我还特意跑过去打了下他的头,两个男孩傻傻地笑起来,荧独自走开了。

之后我跟荧的距离并未拉近过,反而生疏到如今的陌生人。本该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能拥有初恋,在她还是他的选择题上,我选择了他。九年过去了,现在的我拥有什么,十个十年铁基友,初恋还在。日子是自己想过的,也从不后悔那个抉择,所以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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