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远行】西安城里小巷子

暑假来临，朋友圈日日走马灯似的展现各地风光，各人丰姿。一旦踏上旅途，好像每个人的生命和生活都鲜活了。我的旅途从来不是这样。

按旅行的正常形式来说，应做好攻略，每天按流程去一个个要去的景点。我从没仔细做过攻略，一张白纸似的来到一个城市，面对这个城市。随意漫游在城市的角落，能看到很多细节，当然也失去了把握城市最亮的几颗星星的可能。

我独自去的第一个地方是西安，东西南北大街纵横齐整，异常宽阔。街道有平整路面，也偶有小巷式的破路面，街道两侧大大小小的商店林立，店铺牌子有我熟知的，也有不知名的。和我家乡的城市相比，这条街除了特别宽，特别长，这头看不清对面，此处看不到前后的尽头，好像没有太多不同。不曾提前查询这条街道的历史，如今的特色，周边的亮点。我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遇到天桥，就过；看到好吃的，买个尝尝；见某店衣服还行，进去试试；走累了，停下左右看看。

从中午开始走，一直走到天黑，走入了小巷，发现宽敞大街的后面密布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小路，如同卡夫卡《地洞》中小动物为自己挖掘的复杂地道。有些巷子没有路灯，行人靠着旁边零散开着的门面店铺内的灯光小心走着，一栋水泥外墙居民楼一楼门店悬着“古玩店”的匾额。我奇怪，古玩如此贵重，竟然这么随意开在这里，灯光昏暗，路面坑坑洼洼，左边门店正在烧火做饭，右边门店开着小区理发店，这处居民楼环境与“古玩”二字真是混搭。我经过时，古玩店里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端着一个装满水的大炒锅出来，放在门口开始洗碗。我真是好奇，这家开在街道内侧，店面矮小，没有搞大上的黄杨木雕成的茶桌，没有带仙气的店主，生活气息浓郁的古玩店生意好吗？

已是晚上七八点的样子，逼仄小巷越发漆黑瘆人，西安这个大城市竟然也有如南方般的小巷，两侧房子便又如此年代久远，令我想起一些恐怖片中的吓人场景。我越走越害怕，没有心思再去关注巷子里小店铺卖什么，只无头苍蝇般乱窜，着急地寻找通往大街的路口。路似乎有些宽了，前方灰蒙蒙的，像是晚上不太亮的月色。我加快脚步往前走。当我走到前方一家早已关门的店铺门前，往巷子外一瞧，一个特别大的广场呈现在我眼前，有个小摊贩在最上面的一级台阶上摆放一长排书和杂志，零散几个人在那里翻看。我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手中水壶里的水“哐当哐当”只响，像是为离开了小巷而欢唱。

在朋友的短信指挥下，我找到公交站牌，坐上返回大学城的公交，心静下来了。心灵的宁静往往在身体疲惫之后出现，果然如此。十来个小时行走，双腿发软，手臂发酸，身体微微靠在车窗，看西安城的夜色越来越浓。公交车驶出城区，往空旷苍茫的大学城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