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哪里睡得着,他身上每一寸地方都留着方才的记忆,气息、触感、唇舌交织的癫狂,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将被子蒙头盖上,但黑暗中竟然眼前还是玲珑那迷离的眼神,耳边还能听见玲珑急促的喘息,不行,他要疯了。
疯了的鹧鸪哨掀开被子下了床,拿了换洗的衣服出门找井去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玲珑才醒来,此时清霜和花灵都在房中,一见玲珑醒来,清霜忙上前伺候,梳洗完毕后前往鹧鸪哨老洋人两人房中吃午饭。
玲珑觉得鹧鸪哨怎么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总是偷偷瞟她,她心中疑惑便直接问道:“你怎么了?老是偷偷看我干嘛?偷我果子了?”
清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兄,殿下喝酒断片,她不记得她昨晚喝醉以后爬树了!”
鹧鸪哨一听就知道清霜是在为他掩饰,也知道昨晚喝醉后的事情玲珑是半点不记得,忐忑了一上午的心才放了下来,不过也有一丝隐隐的遗憾。
“啊?玲珑姐姐昨晚喝醉还爬树了?”花灵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玲珑,这么仙的姐姐竟然会做爬树那么粗鲁的事情?
“原来我爬树了?怪不得今日醒来嘴唇麻麻的好似有点红肿,难不成我嘴磕树上了?”玲珑倒是半点没觉得这事丢人,昆仑那棵树她没爬过,哪位美人的屋顶瓦片她没揭过,哪片鱼池荷塘没被她祸祸过,这都不算事儿!
鹧鸪哨闻言心虚地低了头猛扒拉碗里的米饭。
清霜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这么粗犷的汉子竟也会害羞?甚好!甚好!一想到未来的日子,真是有点小期待呢!
“是呀,殿下那一会儿还磕挺厉害呢!”清霜给玲珑跟前放了一盘果子。
玲珑拈起一枚放到唇边咬了一口:“哎哟,还有点疼,清霜以后你可得看好我,这会儿嘴还疼!”
“是,殿下,清霜以后一定看好您,可不能再磕到嘴了!”清霜笑着连连应是。
鹧鸪哨一听她说嘴疼就想着以后不能这么粗鲁,得温柔一点,看给小玲珑疼的,他也心疼,但这头嘛,还是先不要抬起来了!清霜这姑娘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怪瘆人的。
饭后玲珑便说想要出去逛逛,鹧鸪哨自然是要跟着的,这片地界汉苗杂居,民风古来凶悍,玲珑花骨朵似的小姑娘再被谁叼走就不好了,他下意识地忽略了玲珑小花朵是怎样凶残地追着扎死了六翅蜈蚣。
正逢大集,街上人流如潮,道旁都是兜售货物的小贩,大都是一些土产野物,其间也有些卖苗家绣巾银饰的,玲珑穿行其间这个也要看看那个也要瞧瞧,她与清霜衣着本与旁人不同,也是引起许多人的注目,鹧鸪哨紧紧跟着,看到玲珑如此高兴他也高兴。
玲珑与清霜花灵在卖苗银首饰的摊前挑挑捡捡,女孩子可能是天生就爱这些亮闪闪的东西,尽管这些首饰远不如昆仑的玉饰精美,她还是挑得高兴。
待挑了一大堆准备付钱时玲珑才傻了眼,她没有钱!
昆仑本不与世外接触,哪里会有现在的货币,加之随身携带的储物玉牌里要啥有啥,所以从昆仑一路行来也并未与人交易,哪里想起过钱的问题。
玲珑眼珠一转,拿出一颗龙眼大的珍珠要与摊主交易,摊主哪里认得这个,不收;夜明珠?没见过,不收。昆仑很少使用金银,器物大多是玉石制成,其外就是各种宝石,可是这苗人哪里认得这些宝贝,不认得就不要,也是任性得很。
鹧鸪哨原本一直注意四周状况,卸岭懂苗语的向导和苗人的交谈他也听不懂,故而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待他注意到时才忍不住笑出声。
“多少钱?我来给!”鹧鸪哨走到玲珑身后便要掏钱。
玲珑一阵脸红,想她堂堂昆仑清玄掌殿,每年收到的宝贝不知其数,是昆仑数一数二的小富婆,买这几样粗劣首饰竟然没钱,简直是给昆仑丢脸嘛!一生气不要了!丢下手中银饰就拉着清霜花灵走了!
鹧鸪哨看着她傲娇的样子真是又可爱又好笑,再看摊子上那些首饰中有一支梅花银簪造型尚可,忙掏钱出来买了放在怀中追了上去。
前方有一处杂耍,圈了几处地方,表演着喷火、变脸、胸口碎大石什么的,玲珑一个劲的想挤进去看热闹,没想到自己方才拿出那些珠子竟然被人盯上了。
几名身形瘦小的男子朝着玲珑三人围了过去,刚要上手便被人拎了起来。
“谢二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被拎起的小偷正要发怒,看清拎起他的人顿时怂了,舔着脸笑道:“谢二爷,咱们丐帮和您可是没有过节,谢二爷这是做什么!”
玲珑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惊动回头看去,就见一名身材修长的短发男子手中拎着个瘦小男子,就如同拎着一只猴子一般,不由得“噗呲”笑出声来。
“姑娘,刚这猴三跟在你后面,这家伙可是个惯偷,姑娘你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玲珑一听,天呐,这不是故事里常有的情节嘛,姑娘被小偷偷了东西,或是姑娘被恶霸调戏,然后就会有名青年出手相助,然后巴拉巴拉巴拉什么的。
细细打量那男子,身形修长挺拔,好像比鹧鸪哨稍微矮了点,一头短发很是精神,面色白净无须,剑眉星目,眼睛没有鹧鸪哨长得好看但人家白,鼻梁挺直嘴唇略薄,嗯,这样貌可以给个三颗星。这长相一脸正气不是奸滑之徒,嗯,应该不是有的故事里说的故意差人闹事再挺身而出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