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流年有爱,就心随花开;若人走茶凉,就守心自暖

月色,浮在花光里,如画旖旎;随一桥流水,如风动琼瑶;坐在书页上,如诗行婵娟。

光阴,落在宣纸上,如墨浓淡;随一袭烟雨,如花开四季;坐在心弦上,如秋水瘦减。


淡然于心,从容于表,如果遇见是一种美丽,错过便是一种诗意;如果拥有是一种缘分,放下便是一种慈悲。

有人给你一场梨花似雪的岁月,有人给你留下薄如春风的承诺,有人陪你看过一场花开,有人同你醉过一场尘梦。

到最后,那些匆匆的尘缘,不知被谁散落在谁的窗前;那些桃花笺上写过的诗行,不知被寄往谁的天涯,又被谁所收藏。


不执着于拿起,也就无所谓放下。人生有一种淡然的态度,叫有亦可,无亦然。

不执着于冷暖,也就无所谓悲喜。人生有一种从容的态度,叫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不执着于因果,也就无所谓来去。人生有一种清净的态度,叫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那年去婺源,连天有雨,黛瓦白墙,青山隐隐,绿水悠扬,晓寒轻,淡烟袅,仿佛一幅山水图,几笔水墨淋漓,于是一挥而就。

晨起,我撑伞,走在长长的小巷,悠然宁静,雨声滴哒,两边的老宅古拙敦厚,白墙瓦屋,曲线山墙。

只是古镇人烟已稀,不知谁家的小院里放着石缸,石缸苍老,生着苔,蓄着清水,心莫名地空一场,寂寥难安。


寻一屋檐,站在老旧的木栏杆前,听雨,对面是开了一扇窗,老人坐窗前,戴着老花镜,专心做木雕,身旁有茶烟袅袅。

忽地心安,那股寂寥便散了,倚雨听雨,染得一身苍翠,染得一身茶香,便想起那句话:酒阑棋罢一檐雨,烟墨葱茏一缸花。

四月底的婺源,山青,水绿,花事已至荼蘼,仍有点点寒意上衣。连天的雨,到底是惹人厌的。可那山,因雨而生墨,那水,因雨而起云烟,仿佛淡淡的江南,仿佛浅浅的宋词。


总以为,走过的光阴,仿佛粒粒草籽,一路走,一路从指尖滴落,往后的人生,便没有荒芜。

总以为,路过的岁月,衣襟粘满花香,从此你打开的每一页时光,都是明媚的,你路过的每一个词牌,都与春天有关。

也许月色的尽头,我们曾揉碎一段心事;也许深夜的深处,我们曾埋下一个心疼的秘密。也许满山的野花喂养的心中的野马,脱缰而去的方向知道我每一寸疆土的深情。


也许长风,也许细水,也许流水,也许花香,也许从树梢上回家的月色,也许从白露里启程的相思,知道我每一行字里蓄满的疼痛与欢喜,是如何手栽桃李,珍重待春风,是如何以清凉,另起一行,遇不遇到你,都会安心地老去。

喜欢的故事里,有长亭短亭的距离,亦有摇曳生姿的光阴;喜欢的季节里,有清风徐来的凉意,有一地凌乱的脚印。


张晓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点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都说生命是一场放逐,像那年窗前的梅,被谁折去了天涯?像那年檐下的雨,湿了谁的青梅?像那年桃花人面的欢喜,淡在谁的光阴里?

想起幼时的村庄,炊烟,茅屋,柴门,烟霞,红妆,白雪,很静,很闲,日子总是闲着,过着,人总是喜着,乐着。仿佛时间从不在场,仿佛花能开到尽头,仿佛雪能下到老去。


时间为笔,淡描流年,一笔汉宫秋月浅,一笔长门落花深;一笔掌中光阴短,一笔纸上流年长。

岁月作书,一缕朝霞,一山落日,都是一行行的文字;草青着,青成一行;花红着,红成一行;风吹月,是一行;月揽云,是一行。

世间荒唐,世事无常,愿你看透荒凉,仍爱这世界的情长。

岁月回望,隔世经年,愿某一天,你我暮年,静坐庭前,赏花落,笑谈浮生流年。


余生,用浅浅的心境,过淡淡的日子,不浮不躁,不争不抢,一颗清淡心,一颗悲悯心,听春风过耳,看秋水拂尘。


作者:水月岚曦,愿作时光池边的洗砚人,光阴柔软,四时寻常,愿以淡墨,致敬流年,愿与你,在字里行间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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