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去光顾过街边的那些美味小吃店了,不是担心长胖有意克制住内心的欲望,而是不想也不爱。
随着年龄的增长,新陈代谢逐渐减缓,一日三餐清淡的饮食外加适量的水果后,肚子每天都感觉饱饱的,几乎很少有饥肠辘辘的时候,现在的我对那些油腻的佐料特多的食物也是敬而远之,只愿意用一些清淡的鲜美的汤汁和各色时令的水果蔬菜以及五花八门的杂粮来果腹。
在每一个年龄段,除了爱好、服饰、心性会慢慢发生改变外,就连口味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悄然改变。儿时由于物质匮乏,一碗油辣椒都感觉是莫大的美味,还曾因为有用油辣椒拌饭的光辉历史成为母亲与家人聊天时常津津乐道的话题。
只是时至今日,当年号称“辣椒王”的我早已没了吃辣的勇气和胆量,遇到稍辣一点的菜肴都会感觉到来自舌苔味蕾的强烈刺激而让人难以忍受。
以前住在乡下时,从来不曾有如此品种繁多的早餐来调节人们多变的胃口,每天都是用一成不变的三餐饭菜来填饱肚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毫无新意,弄得人心里对这种司空见惯的饭菜都有了一种单调乏味和厌烦之感。
所以就出现了一群心有不甘想着打破陈规的女子(母亲和我们三姐妹)偷偷背着认为只有吃饭最饱肚的父亲用家中的大米去停靠在河堤边的外来船只上换几斤带着泥土气息的红薯,去附近的嗦婆婆家买十来个娃儿糕的有趣经历。
当我们捧着蒸得香甜软糯的红薯和热气腾腾一咬便能留下一个圆弧状齿印的娃儿糕时,那种欣喜若狂之情和欢呼雀跃之喜总是随着当时堪称天下美味的食物在嘴中的慢慢消融溢于言表。
待到读师范后,每每到了回家的日子,我总是用剩余的饭票买上两大兜白白胖胖的包子馒头,然后再用节省下来的零花钱去街边小吃店买上一大平锅被老板烤得金黄发亮、蓬松酥软、香味四溢的葱油饼,然后满心欢喜地把它们提回家。
而每到那个时候,母亲总是会很开心地把它们一个一个整整齐齐摆放在蒸笼里,烧上一大锅水来蒸,待到食物散发出的阵阵香味溢满整个屋子时,母亲便用一双细长的筷子把蒸得白白胖胖的包子馒头逐个夹给挤在一旁拿着碗碟早就迫不及待盼着一饱口福的两个妹妹,这幅温暖的画面直到今天仍美美留存在母亲和我们三姐妹的心里。
后来随着母亲调回城里,我们便都在城里安了家,津城是个有着众多特色小吃的地方,闻名遐迩的牛肉粉自不必说,什么包子馒头、筋骨条藕饺、油条麻果、汤包烧卖、油馇儿煎饼等等,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各种特色的小钵馆更是星罗密布在小城的大街小巷。
那时的我也还真是能吃,面对那些个美味小钵总是对自己的身材不管不顾大快朵颐,看到零食水果也是来者不拒,吃个酣畅淋漓方可一一罢休。
街边美食店总是少不了我捧着美食进进出出的身影,小钵馆里也时常能看到我呼哧呼哧吃得正香的样子,老公总是开玩笑说就没见到过我吃东西时斯文的样子,言语之间流露着对我这种率真个性的赞许与包容。
大约是年轻,新陈代谢快,那般吃法竟然也没见自己胖成一个球,最多弄了个珠圆玉润的结果。
后来有了娃,几个月的哺乳时间竟让身体以每月十斤的速度不可遏制地剧烈膨胀,真不忍直视镜中变得越来越圆的脸蛋和越来越臃肿笨重的身体。
在面对一件件衣服套在身上都找不到一丝美感的刺激下,我开始狠下决心,节食运动双管齐下,开始艰辛的减肥历程,每天早晚用飞一般的速度快速步行去学校,然后再去健身房大汗淋漓地跳上一个多小时。
记得那时耐力真好,有氧运动半小时也没见停下来喘口气,还赢得了健身教练一个劲儿地夸赞。
最让人欣喜的是随着体重的慢慢下降,胃口竟然也随之慢慢变小,口味也逐渐发生了改变,街边各种特色的美味小吃在我的眼中开始变得兴味索然。
这种口味的变化让我这种易胖体质又不喜运动的人居然保持了二十多年不瘦但也不算太胖的身材,想来也不失为一种美好的改变。
时光荏苒,流年似水,那些蕴含多少年轮的记忆,那些饱含多少欢愉的过往,都在不经意间随着时间的流逝尘封在岁月的记忆里。
可是当我走在似水的流年,生活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画面或者歌曲中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旋律都会在我无意识间突如其来地轻轻触碰到我的心房。
于是,所有与之相关的过往便会如潮水般涌现在我的眼前,是那般清晰,那般真切,这些美丽的过往也会如同一股幸福的温泉悄悄浸润我的心房,让我在望向窗外的绿意葱茏时情不自禁地陷入时光温暖的怀抱浅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