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久没有过了

讲道理,我对于民谣完全没有任何的丝毫的清醒的认识。



最初在舞台上面看到赵雷是在过年时候,我陪老妈看某一期的《中国好歌曲》。也许是因为当天太冷了,向来不用取暖设备的一家人破天荒在那天抬出了电暖器。那东西嗡嗡嗡地照着脸令我有些难受;视频偶尔卡一卡,安静得能听到老迈的线圈里面电流的摩擦。

赵雷出来了。可惜我不能记住他的长相。我唯一关注的可能是他背了一把吉他。然后他开始唱歌。

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呢?当我不经意把瓜子壳抛到电暖器里面的时候,啪啪啪的响声传出,伴着焦糊味道我赶紧低头,红红黑黑印着我的脸一度让我怀疑那是我的脸色,突然就意识到了我那双好久没活络的僵硬的手;那个时候赵雷刚刚露出拘谨的笑,貌似也是红红黑黑的。我感觉都是画上去的妆。

后来呢?后来他就又消失了。于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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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民谣歌手向来不感冒。我喜欢听“实力唱将”的歌声,因为是那么的美好圆润。我拒绝接受粗犷的声带的撕裂与颤抖。潜意识里面一直认为那不够“美”。王力宏很优雅;林俊杰是鬼才;林志炫有混声;杨宗纬最含蓄;侧田在成长……我都喜欢我都爱。可是我不愿意想起遥远的莉莉安;我也没有所谓的董小姐,抑或是南/北方姑娘。我也有吉他,但是抵触弹唱好久好久了。我也许会在生涩的指弹上面花上一个月时间,也不愿看一眼“难登大雅之堂”的乐谱们。因为是被认为太小众了。所以惊艳五分钟,“失踪”两三年。

然后某一天,赵雷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是在我所关注的领域之外的,以一种万众瞩目的姿态登上了《歌手》的舞台。这于我显得很陌生,唯一的直觉是他的刘海应该比之前更长了些。毕竟30岁了嘛。可惜我依然没能迅速记住他的样貌。甚至我满脑子都是“克里夫兰周杰伦”或“印第安纳陈奕迅”云云,当真是眼冒金星了。

然后他唱了一首《成都》。我之前没有听过。但是其实是很热的一首歌曲。

他获得了当场竞演的次名。

后来就开学啦。我就再也没有看过《歌手》某周的首播了;上大学后我养成了周末晚上必须上网的习惯。对于重播,自然也是懒得看了。

    然后我就又快忘了赵雷和他的民谣。



    上大学了,我的班长是一个恨不得24小时公放的黑龙江鸡西人才。他那枚手机壳翘起的手机成了周杰伦攻占我们寝室的根据地——毕竟是不分昼夜的轰炸。所以某一天当他的手机里面突然传出不属于Jay的声音,我的眼泪自然就不自禁流了下来。

是一首民谣。除了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的是粗犷的声线。“公车上我睡过了车站”。意外地觉得很好听。结果班长循环了一个下午……

毕竟是民谣嘛。不好意思直接问歌名啊,也许会显得很俗啊0.0;可我就是说不出的喜欢。越公放,我越感兴趣。所以最后只好猥猥琐琐上百度了。《理想》。一开始没有直接显示歌手出来,不过看评论我注意到是个叫“雷子”的歌手唱的,兴之所志,于是就查了下他。

查无此人。。。。。。

我有些失望地熄屏。




赵雷再回我的视野,是在2周后了。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雷子”其实是人们对于赵雷的昵称。

    那个时候,他刚刚被卷入一场关于《三十岁的女人》中存在有关异性歧视言论的论战风波中。

我还未及看个仔细,两会版《成都》出炉了。

我突然发现一个月里原来可以发生这么多事情。原来以为它只是单纯衡量让琴包积灰多少的一个计量单位而已。

我突然感到由衷的失落,却又说不出话来。似乎每个人都不愿接受亲身体会刚刚萌芽的某件事物消逝在眼前是蓝瘦香菇的事实。而那充满了希冀的,又是什么呢?往往是望着残骸却也是欲言又止;不是不愿意,怕只是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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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依然不感冒民谣啊。就好比我知道我是中国人不是中国猪,但我依然会对任何类型的国产片嗤之以鼻。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一次偶然就成了习惯吗?还是因为深处的自卑呢?连我自己都不得而知了。喜欢《理想》,也许是因为它没有太多诗意的想象吧,毕竟民谣与罗曼蒂克靠近,这种多数碎片化的叙述总有一天会生硬到脱节的吧。

其实赵雷的做法我们都非常能够理解。面临突如其来的曝光,人性总是无所适从。“掀起民谣的浪潮”是曾经的誓言;但单单坐在酒吧的前面,即便是后海又能容纳多少人?追随与舆论,突围与回首,社会流向永远是过于精彩猛烈的,以至于消溶了共鸣的边界;究竟是做自然的音乐,还是自己的音乐?永恒的母题衍生了无数产物,其中就包括我们喜欢的音乐作品们。但这种妥协,更甚的回避,并不能称之为牺牲吧。独立音乐人和摇滚音乐人们,或许才是最大的市场牺牲者。许巍、汪峰、零点……沉寂许久到不能再沉寂,最后只能选择微微地无病呻吟。可惜谁都给不了理由;更遗憾的是,我的理由似乎也行将消失了。

我永远害怕接触宏大的叙事命题;同时我也不愿再去尝试新的思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了,卧槽王力宏会为了歌迷而故意混声;听说林俊杰卸妆后相貌平平哦;原来林志炫很喜欢装一些看似不经意的X啊;杨宗纬每次选歌都是些什么鬼啊;以前打架斗殴过的侧田一上舞台就莫名其妙地用力过猛也是醉了……这都是些什么关注点啊!可是我们都根本停不下来。如果某些信仰被很奇怪地否定了,似乎失去方向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便是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啊”,生活也很自然散落在YY出的风雨中。没有任何外人能够给予自己一个理由作为安慰。或许是自己需要什么,某年某月某日都在随着日照方位而发生随意奇形和变换,就像是在尿床之前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大概什么时候真正需要一个理由了,恰恰才是噩梦的开始。歪曲的人设,瑰丽的想象,陆离的背景,怪诞的遭遇,最后报以一句“何不潇洒走一回”;真是浮华的设定啊,人生主演们。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正常的理由呢?即便是看似正常的也罢,因为这样的话,又能像之前一样义无反顾起来;但在找到那种东西之前之前,我依然要计量着积灰。

积灰真的太厚太厚了。我还是负担不起呀。



直到现在,我对于民谣依然完全没有任何的丝毫的清醒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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