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的做饭信条

其实,我妈以前做饭不怎么好吃的。

老妈是名数学老师,处理事情,果断利落,稍显急躁。做饭,也不例外。

小时候每回饿了,问老妈什么时候可以吃饭,老妈都会立马说,饿了啊?好的,五分钟开饭啊。然后就看她起身走向厨房,三下五除二炒好菜,端上餐桌喊我吃饭,瞧瞧时间,果然差不多五分钟。然而,菜的品相,口感和味道就可想而知。

记忆里的小时候,挥之不去的糊饭阴影。在老妈追求五分钟开饭的极速目标下,炒饭同样不放慢速度,在她的词典里,大火就等于熟得快,所以每次都会看到老妈用爆炒的火力来炒饭,翻炒几下,饭还没热透,就已先糊掉。

那时候,到了吃饭时间,就既开心,又难过,还既不敢怒,又不敢言。

五分钟开饭,或许是老妈的做饭信条

愤怒的小鸟,总有弹飞的那一刻。终于那天,我哭着对她说,我再也不想吃,糊掉的饭啦。当然,这是后来我妈与我讲的,因为我不记得我哭过,只知道从那天起,老妈做的饭变好吃了。而我妈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她那时看到我哭得那么伤心那么认真,就暗暗作出决定,要好好做饭给我吃。

后来离家读高中后,在家待的时间越来越短,每次回家,都会发现老妈的手艺越来越好。她会向这家阿姨学做红薯干,那家奶奶学做炸丸子,她会盼着我回家,会早早就开始各种准备,会问我过年回家想吃啥,她正在办年货。

我告诉她,我想吃鳝鱼,她就跟人家捕鳝鱼的约好,一有新鲜货,就送到咱家,杀好等着我回家,红烧。我告诉她,我想吃牛肉,她就去牛肉市场买刚杀完割下的新鲜牛肉,一部分等着我回来做牛肉火锅,一部分做成酱牛肉。我告诉她,我想吃地菜,她就拿着小铲子到附近路边田埂上,挑地菜,一部分做成地菜肉丸,一部分剁成饺子馅。

闺女想吃啥,似乎成了老妈新的做饭信条

谁说改变很容易,高数难不到她,做饭予其就不易。有的时候接到老妈电话,她满带懊恼地说着,这次南瓜饼失败了,这次灌肠没有你阿姨家好吃,这次的红薯干都被鸟给啄了,那满电话的失落,听着心疼。

开始的开始,她看我不喜欢她快炒的饭菜,下定决心好好做饭,而那时的我不懂,她的快速,只是被忙碌所逼的习惯。

后来的后来,她记下了我的每一处喜欢,耐心学习精心准备,而现在的我明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我最大的思念和寄托。

所谓爱,不就是,想给对方,她想要的我能做的最好的,不就是,在看美丽风景,尝百味美食时,想着她,望能与其一起。

母亲与孩子之间的爱,就是种天然的存在。

老妈在家,准备着我想吃的,我在外,也总想给她尝尝没尝过的鲜。

因此,一有时间回家,我就想着法儿地把我在外吃到的新鲜玩意儿做给老妈吃。

老妈没吃过,就是我在家的做饭信条

大学时,很喜欢吃当地的豆皮、土家腊肉、榨广椒和土家酸萝卜,放假回家就会特地买上一份带回去,在家给老妈做上一碗糊汤豆皮,榨广椒炒鸡蛋还有酸萝卜肉丝干锅。吃焖锅、寿司、油泼面、慕斯蛋糕、双皮奶等等老妈没吃过的东西的时候,都想要做给老妈尝尝。如今,我身边的人都尝过我做的曲奇饼干,我想带回家,给老妈尝尝。

老妈最近天天在电话里念叨,今天买了什么,什么什么又做好了,也好想好想你了,怎么还没回家呢?还有几天啊?而我,又何尝不是归心似箭,告诉自己,快了快了。

马上就回家了,我要带上亲手做的点心,回家吃老妈做的我最爱的蒜苗肉丝面。

写于201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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