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窄门》:不再自己束缚自己,方得自由人生

杰罗姆生活在法国西北部港口小城市勒阿弗尔,父亲去世后,他随母亲常到舅父家小住,与舅父家的3个孩子感情很好。

表姐阿莉莎比他大2岁,朱莉叶与他同岁,在耳鬓厮磨中,姐妹俩都同时爱上了杰罗姆。但杰罗姆只对内敛含蓄的表姐阿莉莎情有独钟,而对单纯外露的妹妹无感。

现在表兄妹是近亲,禁止婚配,那时候很普遍,就像宝玉和黛玉、宝钗也都是姑表和姨表的关系。杰罗姆与阿莉莎的结合,并没有像宝黛那样受到阻碍,长辈们都很赞同,还时常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条件,但结局却如宝黛那样,没有修成正果,还搭上了女主的性命。阿莉莎最后积郁成疾,孤独地在一所疗养院去世。

阿莉莎先是因为妹妹朱莉叶的关系,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杰罗姆订婚的请求,并希望在妹妹结婚后,再考虑自己的事,甚至想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妹妹和杰罗姆。

一位精明的葡萄酒商人专一地追求着朱莉叶,并将其娶回了家,陆续生下5个孩子,朱莉叶已经置身于平凡的幸福。即便妹妹有了比较好的归宿,阿莉莎还认为妹妹的婚姻里笼罩着阴影,所以仍克制着自己对杰罗姆的感情,不与他见面。

朱莉叶的生活稳定后,阿莉莎与杰罗姆恢复了正常的交往,两人书信不断,在信中互诉衷肠,但相见时却很陌生、并不自在,偶尔两只手相扣,却紧张得出汗,还很快甩脱了。只有第三个人在场时,他们才畅快自如。

阿莉莎和杰罗姆都深受宗教的影响。阿莉莎16岁时,母亲与一位英俊的军官私奔而去,这对阿莉莎的影响至深,让她把个人的私欲和肉欲视为不耻;而妹妹轻而易举获得的幸福,让她觉得太实际了。这两种婚姻的状态,她都觉得不舒服,对于是否与杰罗姆结成夫妻也存在着怀疑,使她从追求人间幸福,转向祈求天国的幸福。

阿莉莎对杰罗姆说,你所钟爱的,不过是一个幽灵罢了,是用自己喜爱的一切美化了她。一触及现实,阿莉莎就显现出了她的平庸和普通,是这样的吗?

杰罗姆也在内心拷问着自己。他爱上的阿莉莎,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一个臆想中的天使,他在主观的想象与期待中,人为地赋予了阿莉莎太多自我投射的理想。“二者之间,许多时候其实互相绞合,彼此推波助澜”,最终阿莉莎走向了虚幻的终极,杰罗姆也有同样的趋势。

“窄门”来自圣经:“你们要努力从窄门进,因为宽门和大路引向沉沦,走进去的人很多,而通向永生的窄门与小径,只有少数人将其寻获。”

就着全国书展,买了这本《窄门》。作者是法国的大文豪安德烈·纪德,带着浓厚自传体色彩的小说,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他的小说往往如迷宫一样,也像立着一道窄门。1000个读者就有1000个哈姆莱特,大多数人也流连于这道窄门之外,不大能读得懂他的作品。

而现代人对阿莉莎这个形象都觉得无法理解,明明希望和杰罗姆在一起,却拼命压制自己的情感,放弃眼前的幸福,进而去追求缥纱的天国幸福,白白断送了性命,又何苦?这样追寻的窄门又有什么意义,反而是妹妹朱莉叶充满烟火气的生活是最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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