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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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南国的春天下午。虽然阴天加小雨，但南国的温度使人身心无端要自由舒展。下午四点，我们老小几个搭了门口一辆巴士，直达西湖乐园。乐园正在重建中，因新春假期，工地凌乱粗糙，但靠湖的木栈道，千秋，长椅，刚刚完工，正散发着阵阵木香。

乐园深处是历史不明的观音山与观音庙，小巧朴素。36樽不同名号的观音塑像分布在佛堂四围的山上与农田，处于无人管理或半管理状态，有点萧条，露出自生自灭之态。没多少香客，倒也清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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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佛堂，爸爸姐姐虔诚叩拜，我也押着女儿扑通跪下。新年拜佛，就是求一个平安。其实，走过海内外不少寺庙，我常在下拜的一瞬间，心里空空，口中无语，是我达到无所求的境界了吗？

我最爱的澳大利亚国宝级小说《荆棘鸟》里，男女主人公拉尔夫神父与梅吉的爱情故事固然荡气回肠，有一个与他们无关的细节却令我心刻骨难忘徘徊不去。那就是作者麦考林关于这个克利里家族（梅吉的家族）的宗教信仰之描述与感慨。大概的原句是：天哪，每晚的祈祷，除了梅吉的父亲帕迪心中真正信着上帝，虔诚祈祷，其他克利里家的人不过是因为害怕死后下地狱才胡乱地说一声阿门……

那么，我这无所求的心究竟好不好呢？是太柔软还是太坚硬？这真是哈姆雷特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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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中，听到姐姐惊喜地叫道：呀，这是芒果吗？原来，从没见过木瓜树的姐姐被山下这棵顽强生长果实累累的“奇树”吸引，嘱我好好造个影。

木瓜，也许是南国最好种植最不用精心打理的果树了。山坳田头，村前宅后，最普通常见的就是这样自由生长笔直朝上的植物。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